“……你审判我的词我真的听够了。”曲竹衣确实不知道他的每一次失控代表着什么,因为他每一次失控都会带来新的失忆,重回笼空。他的声调极冷:“你从来不告诉我,所谓‘失控’到底是什么,我又该如何掌控它减少失控。每一次出门,我的身边全是你的人,他们把我当成哑巴,无论问什么都不说话,我没有任何联络工具,了解任何事情,工作上的伙伴、同事、工作人员,谁也不敢靠近我说工作之外的东西。这种情况下,请问我该如何知道我的每一次失控都会带来什么后果?你的每一次质问都仿佛一种情绪性宣泄,面无表情地对我释放沉默的暴行。我的陛下,你可真是个谜语人啊,你对我长嘴巴了吗?”
曲竹衣冷笑一声。
“审判我,可以。我做错事,你是帝王,在整个卡福尔星系都拥有至高无上的审判权,你当然可以审判我。但请务必在每一次审判我前,告知我你审判我的罪名!”
“……”曲竹星的声线比他更冷:“你知道的吧,曲竹衣,和你叙说每一句话,我都无比厌恶。”
没等曲竹衣开口,他继续。
“而很多事情,很不幸,只有我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赢了,曲竹星。”曲竹衣觉得很倒胃口,认为和曲竹星说话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错误。既然如此,他巴不得恶心死曲竹星:“陛下这么厌恶我,又何苦非要予我翡翠之眼,与你达成婚约关系呢?什么宇宙大事竟然需要陛下亲身做出牺牲,真是个好听的乐子……”
“鸾父?”
小小的称呼让曲竹衣的开大戛然而止。
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身后几步跑来,抱住曲竹衣的大腿,仰头软绵绵地叫他:“鸾父,果然是你。”
“……”
曲竹衣僵硬地低头,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眼巴巴看着他,肖似曲竹衣的小脸满是疑惑,他还在说:“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鸾父?我好像听到……”
“没有你什么都没听到。”曲竹衣飞快地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针锋相对的言辞被孩子学去。
孩子仰头看看他,再看看曲竹星,敏锐的天性让他看出点什么,乖巧地没说话。
“飞恩,你先回去。”曲竹星对待曲竹衣的态度冷漠,对待曲竹衣的孩子反倒面色和缓,口气平静:“君父与鸾父有事要说,一会儿鸾父再去看你,好吗?”
“好的,君父。”曲飞恩的嘴巴被曲竹衣捂住了,应得含糊不清。曲竹衣放下手,曲飞恩便像讨人喜欢的小雀似的,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得到鸾父俯身低头时在他面上“啵”的一吻,再飞快地跑了。
曲竹衣僵在原地,一时维持原本姿势不动。好半天,直起腰身,他摊开手看着指间那枚戒指,语气终于不那么尖锐。
“……有时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
“曲竹星,我有没有说过,这些年,我很感谢你抚养我的孩子。”
“……”
“我曾并不承认他,承认他的到来,承认他的存在,你知道吧?我失去了过去全部的记忆,我根本……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为何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我一度无法面对他、直视他,每一次接触他仰头看我的目光,我都深感狼狈,无法应对。你察觉得到,他肯定也察觉得到,因为我知道这是那么的明显。”
“……”
“我缺席了他太多时光,曲竹星。他今年八岁,而我,这八年来,要么生活在你的笼空,每日昏昏沉沉,要么偶尔出门,参与工作,录制歌曲,录制节目。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这个孩子,几乎是你一人在抚养。虽然——你是帝王,我知道你的身边肯定有很多人帮你照顾着飞恩,但和飞恩仅有的几次见面,我都看得出来,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一切,你近乎都给了他。他不是一个生长在缺爱环境下的幼童,他和你的情感关联很紧密,在关于他的问题上,你没有任何值得被挑剔的地方。正因如此,我搞不懂你,曲竹星。”
“……”
“你究竟在恨我什么,你究竟在厌恶我什么,你究竟在隐瞒什么?你对我一切的负面与微妙,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曲竹星?”
言辞里冷嘲热讽与审判,目光中掩饰不住、或是根本不屑于掩饰的排斥与冷漠,行动上与看似不近人情的表面违和之处。
曲竹衣始终不能理解。
倘若曲竹星那么恨他,厌恶他,为何还要对流淌着他血脉的孩子百般照顾?还要他的孩子,称呼他为“君父”?
——君父,呵,这是帝王亲子才能称呼帝王的称呼。
曲竹星允许他的孩子称呼他为“君父”,无异于承认他的孩子即为帝王之子。他在想什么?曲竹衣不懂,这个孩子的体内压根没有流淌曲竹星的血,他肯定知道。
“……”
“……”
“陛下,面对我,你很喜欢当哑巴,是吗?”曲竹衣隔着一定距离注视帝王眼睛,没从里面看到任何东西。他的眉眼变得淡淡的,连同语调都变得毫无起伏起来:“八年,我一直很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解脱。但陛下对我……我以为今天,陛下赠予我这个戒指,多少会有些改变。没想到,我曲竹衣,不过还是一番妄想,对牛弹琴,陛下,今日之言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什么都没有听过吧。”
曲竹衣向他颔首,放弃了尝试与帝王交涉。他没有情绪时,整个人的做派都显得彬彬有礼,格外礼貌中透着一点皇家特有的倨傲。
既然曲竹星不说话,他打算先去看看曲飞恩,无用的交涉之所以无用,在于另一方似乎打算永远拒不配合。曲竹衣没兴趣再和一个帝王拉扯这些事,说到底,他不过是阶下囚,守卫他的人曾称呼他为“最尊贵的囚徒”,态度看似礼遇,实则敬而远之。他沦落如此境地,身负“失控”之罪名,不知带来多少麻烦和灾难,有什么资格和帝王去“计较”?
就像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约,帝王想要,他没资格不同意。曲竹衣知道,整个卡福尔星系都属于帝王,连同他也不过生活在“帝王”专属囚笼中的所有物,没有自主,没有自由,失去所有除帝王赋予之外的权利。
这样的日子,或许一生都没有尽头。
在曲竹衣推门而出的下一秒,他身后的远处,传来帝王冰冷无情的嗓音,让他顿住脚步。
“你曾背叛了我,天权者。”
本文想表达的信息量太多,能在有限的篇幅中尽量完整地表达已是尽力(因为我不想写长篇,我肯定写不完,不想坑必须写短篇)。可能会有些铺垫过于隐晦,过于需要细品......我的建议是:要不你就当没有,不然你真的会发现更多疑问我没写详细的答案......基本就是一笔带过,细品得到答案的同时会得到更多谜团......
而谜团究竟什么时候揭晓,在于我什么时候写续篇......可我短期内不想写......
本文什么都是旧旧的,旧文案,旧设定,旧想法......旧文旧写是这样子的(暗自点头)。
本文算是ABO变种世界观吧,比较私人化设定,比较红兰化体系。写文的时候真的狂塞设定,塞得我心塞塞的,写得废废的(萎靡不振)。
破镜重圆,但主角已经明悟,想要继续爱就不要试图圆,就这样重新开始就好。
所以可能会有一点酸涩?哦,可能还会有主角的无能狂怒。
标记视角的时候真的想了很久要不要改,改成什么样。因为本文表面看似是主攻视角,其实内核是主受——或者朝圣者视角。这还蛮难以定义到底属于什么视角的,然后选了不明(暗自得意)。
算了算五月不算本文,写完了六个短篇,总共11.06万字。这个字数对于他人不多,对于我来说还蛮里程碑式进展的,中长篇苦手写不完,只能无限制拉长的战线体验我真的受够了,这要是写中长篇,一篇要我一个月写十一万字我肯定写不出来,几万字最多了(亲身体验)!
最后预祝看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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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禁止标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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