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董小元是被折腾的够惨的,每天高强度的运动让他有些不吃消,不过胃口倒是大了不少。
难得晚上休息的时间,董小元窝在沙发看电视,靳原突然从楼上下来,西装革履的。
董小元好奇的盯着人的走动,许久才开口,“你要出门吗?很晚了。”
“公司急事。”靳原从门边拿了钥匙,门打开刚跨出去一步又突然折回。
他快步走到董小元面前,微微弯腰,捧着人的脸亲了一口,满脸不舍,“直至今晚,五天的游戏结束了。我也该去公司收拾烂摊子,我会给你找个司机,你有出行需求可以联系他,以后你自由了,知道吗?”
“我想去哪都行,想干什么都行啊?”董小元推开人,半信半疑问。
“是,至少未来一周我没空看着你,你要听话,别再自我消耗。”靳原轻拍人儿的脸,不顾人拒绝再次落下一吻后匆匆离开。
门啪塔一声关上,整个客厅只有电视机传出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孤独。
他之前想了很久的事情实现了,靳原不在,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一个人太无聊,闷的慌。
董小元以为这天到来时他会大熬特熬的通个宵,可现在他只想早点休息。
他简单冲了澡,进房门时却犹豫了一会。
前几天他是在靳原屋里,在人床上睡的。
他看着房间里头黑乎乎黯淡无光的样子,有点害怕,心里纠缠许久,还是转步子去了靳原那,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
这么大别墅,靳原之前一个人住着不心慌吗?
董小元抖两下,拽紧被子闭上眼。
他吸吸鼻子,周围都是靳原的味道,很熟悉,很安心。
安心到他有点不困了。
睁眼到两点多,后半夜董小元催眠了自己一个多小时,近天亮才勉强睡去。
董小元在家里待了一个上午,饿了就自己折腾折腾随便煮点东西吃,困了就睡。
整个人有些颓废,漫无目的。
他要无聊透了,闷的要蒸发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董小元拉开落地窗厚重的窗帘,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突然就想出去走走。
他纠结了一会,打算去他之前经常和奶奶散步的江边那。
靳原这屋子离市区偏,更别提江边了。
董小元没听靳原的,去找靳原专门给他寻得司机,而是自己扫辆共享单车慢慢骑过去,悠哉悠哉的。
只是这路程似乎比他想的要遥远些。
他骑了半路就已经体力不支,累了靠蹲在路边,口渴的不行。
靳原这别墅区好,就是太不方便了,周围荒的还有点吓人,走这大段路了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瘆人的很,这荒郊野岭的,不会有什么奇怪动物吧。
这念头一想起,董小元立刻来了劲,只感觉后背发凉。
他背上双肩包,上车就哐哐哐的踩,半个小时左右,他气喘吁吁的靠在江边的石墙上,满身大汗。
运动量太大,他甚至觉得远超这几天靳原对他的魔鬼训练了。
董小元累的也散不动了,随便找个石椅子坐着,撑着腮帮子看不远处。
长长的道路,不算高的围栏后面就是昏沉沉的江,对面大陆的光景看起来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天黑了些,不少老人家饭后带着孩子来江边走走,消食。
董小元饶有兴趣的看着几步之外,有祖孙二人满脸荣光的聊着天。
他坐在石椅子上,托腮望着。
老人家白发苍苍了,微微弯着腰和小孩子说话。
董小元听不清,但他看见孩童开心的嬉笑,老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他似乎在这对祖孙的身影中看见了曾经,近十年前他和奶奶的影子。
小学时他每天放学都会经过这儿,奶奶牵着他的手,每天都给他几毛钱买一包零食吃,吃进嘴里的那一刻,董小元往往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曾经欢声笑语的回忆代替眼中稀疏的人群,再过去的,就是靳原伸手,扶他起身的身影…
董小元不禁浮起笑意,他回忆了许久,直至眼眶兜不住泪水,他才缓缓低下头。
董小元吸吸鼻子,红着眼眶呆坐着。
他从下午坐到日落,等他再抬眼看到江边的灿烂的夕阳。
他想了一个下午,他和靳原到底算什么?
金主?可是金主不会让他住进家里,也不会在他需要时给予安慰。
朋友也不会同床共枕,更别提他之前给靳原做过的出格事……
日落只有短短十几分钟,他站起身撑在栏杆上。
太阳好像渐行渐远,周围天都黑了。
董小元抬眼看手机,竟然没收到靳原催促他回去的信息。
朝夕相处这五天,董小元以为他和靳原的关系已经越界了,他们不再是单纯的金主与被包养了。
他总觉得靳原对他的行为,有点太冒昧了?这让他很迷茫。
时间转到八点,他依旧没收到靳原的消息,也不大想回去。
他想去吃个晚饭。
董小元骑上摆了一下午的共享单车,去了他的高中。
他在校门口驻留了好一会。
高中的日子对他来说是最难熬的,他一边读书一边顶着奶奶生病的压力,家里未来的担子靠他一人扛着。
后来那一年,董小元肩膀上从没轻松过。
但他觉得他还是幸运的,老天还是眷顾他的。他庆幸在高中遇见了很好的两个朋友,如果没有江飏和宋檀悦,他不但没钱吃饭,甚至会被担子压垮。
董小元打开他们三人的群聊,对着校门口拍了一张发过去。
今晚他去吃了高中常吃的面店,奶奶没住院之前,他们也经常会来这里吃,再在巷子里的小食街逛一圈。
只是后来这些都成了奢侈。
他依旧点了以前常吃的素面,加了很多葱花。
董小元一样拍了照片发群里,然后大口大口吃着。
他没加辣椒,但也许是面的蒸汽飘到眼睛里,眼前有些模糊。
董小元放下筷子揉眼睛,可不知为什么,泪水还是顺着滑落在手背上。
他低下头,默默的把泪水擦掉。
董小元很勉强的吃完了面,很好吃,但他感觉有点浪费了。
今天是工作日,高中生下了晚自习,背后的校门一哄而出一堆学生。
董小元匆匆给了钱,小跑躲避人群。
他靠在店遮雨的棚子下,在黑暗中静静望着。
高三之前的生活多好啊,多开心、幸福啊。
董小元看的入迷,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几下。
董小元一看,“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群聊发来信息。
董小元摁了指纹,点进去。
江哥:回学校就回学校,怎么还发好吃的来馋我?
宋大小姐:就是!罚你买两碗送过来!立刻马上!
董小元站在路边噗的笑出声。
董小弟:遵命,马上送到!
三人不着调的聊了好一会,董小元站累了就蹲着,直至宋檀悦说要回公司回聊时,群里才慢慢没了声息。
一瞬间的快乐烟消云散。
董小元蹲在地上,低声叹气。
放假宋檀悦一向忙,忙的他们连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大多都是他和江哥见了,宋檀悦总不在。
董小元不太想回靳原那,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去哪。
细想了想,他干脆还了单车沿着以前回家的路散步,一直走着。
时间过的太快了,董小元大学以来第一次再走这条路,周围也变动了许多。
周遭种了很多不知名的树,草也生的高高的,绿化变好了,还弄了很多闪闪的东西装饰,好看的不得了。
路过之前爱吃的牛杂店,他打包了一碗,尽管他手上已经拿了很多一路买来的童年回忆。
不想去靳原那,回家也不想,董小元干脆带着去江飏那,给他个惊喜。
上次去了江飏家里,他那的装修让他至今念念不忘。
老旧小区的路有点绕,董小元第二次来,走的迷迷糊糊的。
怎么二栋后头跟着的是五栋不是三栋?
董小元不理解,这怎么和靳原那豪华小区有一样错中复杂的布局。
现在晚了,除了进门的一块空地上有大妈在跳广场舞,董小元走进去一路都没见着几个人,路灯又要亮不亮的,光线暗黄。
董小元有点怕,他抓紧手里的塑料袋,空出只手来开手电筒。
他不认路,好不容易逮找个人也不知道他要找的地在哪。
董小元都要疯了,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的路痴。
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绕了小区两圈,最后还是等到大妈跳完舞了跟着人找到的。
历经万分艰难,董小元终于来到了江飏家门口。
他两手都提着东西,董小元大口大口喘着气,等气喘匀了再按门铃。
门铃摁了,门那头却没动静。
董小元微微蹙眉,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屋里头没声了,董小元愣愣的站在原地又等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再按下门铃。
他清晰的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当他按下第三次依旧毫无反应后,他提着两大袋子准备离开。
正是这时,铁门被打开。
董小元心头一颤,垂眸,转过身去,看见了同高中时一样熟悉的身影。
2023.11.28
2024.1.2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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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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