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电话那端很快被接起，老大爷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依旧洪亮。
“喂，哪位？”
“大爷您好。”
白芨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拿着为某某同学找人帮忙的理由，问老大爷要不要过来做一段时间。
工资不低，加了高温费，一天二百六十块钱，中午要是在这边吃饭再补贴四十块钱的餐费，相当于一天三百。
这份工资比周围看货的人的工资高一倍多，而且人家黑天白夜是守着，白芨这份工作不需要这样，可以说的上是高福利高待遇了。
但同样的，她这份工作做不长，可能需要十来天，也可能一周，时间要看白芨什么时候从外面溜达回来，不过最后这句白芨没说，只是自己想着。
老大爷表示可不可以下午过来看看再决定。
白芨同意了，约定好两点钟过来的时间。
挂了电话，时间才十二点半，从他们住的地方过来开车需要半小时左右，而且人家要吃饭，不是谁都和她一样不分时间的做事，所以白芨准备先在周围转转。
这家物流公司地址在城东郊区，和她平时住的大学路那边正好差不多一个斜对角的方向，一个在北，一个偏东南方。
距离不算近，但两个地点都有站台，方便坐公交车，也就是中间需要换一班车。
自己开车赶上不堵车，要是再抄个近路，或者走城郊外圈会用时更短一些，交通便利。
雇人来干活，白芨先考虑到了老人的安全问题，所以确认好老人出行会便利才安心去转。
……
冷链物流公司附近也是厂区，空厂不少，但也是有在经营中的，比如最近的有一家生产消毒产品的厂家。
看到厂名，白芨便决定先从这里选购一批消毒液。
在细菌泛滥的末世里，消毒液，也是难能可贵的好东西。
……
白芨到的时间恰好是人家员工们的休息时间，听门卫说这个时间领导们不是在吃饭就是刚刚吃完休息。
“您可以一点半后再来，那时领导才上班啊。”
“这时间办公室那边没人，我就一门卫，我不敢直接带您过去。”
门卫很为难，门卫不想干。
白芨适时递过一条好烟，门卫终于为难的决定，为了白芨所说的大生意打扰一下领导。
然后拿出一本被蹂躏的，破破烂烂的电话单，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能联系的领导。
这就是社会现象，算不上什么贿赂，可想别人给你行方便，掏点东西是必然的。
门卫拿着手机打了两遍才有人接，挂了电话后还和白芨吐槽他们门卫的难处。
白芨心里复杂。
难道不能是人家没存你的电话，以为你打错什么的才不接的嘛。
或者人家恰好手机没在身边呢。
但到底为什么没快速的接起电话，白芨并不关心，能早点见到负责人，抓紧办完事走人才是正经的。
白芨在门卫的陪伴下等了十来分钟，喝了两杯水，便等到了销售部的人。
白芨客气的表示，她想要了解一下厂家生产的所有产品，换来了销售经理疑惑的眼神，大概是怀疑白芨是不是在遛他们呢，换谁买东西不是先了解好人家生产什么才决定来的。
不过也不是没人明知故问的，经理心中想什么没人知道，但面上还是客气的拿来产品册子，同白芨介绍起了厂子生产的东西。
最普通常见的还是消毒液，比如老牌子84消毒液，碘伏，酒精，来苏水，和医用皮肤消毒液。
除此还有泡腾片消毒液，消毒纸巾，免洗手消毒液、器材消毒液和餐具专用消毒产品。
顺带说，厂子还夹带着生产厕洁。
这些都是日常大多会用到的产品，白芨很满意，这些囤下来，一定会用很久了，像碘伏、酒精、消毒纸巾、洗手液，她需要多囤一些。
经理负责的说了哪样产品会销售快，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喝了口水。
不太常用的过氧乙酸，过氧化氢，和一些专供医院用的产品，经理也捎带解释了。
只要能卖出去，就是对他业务能力的肯定，那他也是会涨工资的。
“其实我们厂家这几年新增了对消毒柜的研究和生产，如果是自营，消毒柜也可以入手销售试试，在近几年，人们越发注重卫生情况，卖的还是很快的。”
消毒柜，穷养长大的白芨暂时不确定会不会用，但买到放着也没什么。
有钱，够花的想法，让白芨可以在花销上，不至于束手束脚，所以便将消毒柜加入了购买物资单。
新翻的本子页面写满了想买的消毒产品，在最后顺手加上了消毒柜三个字。
销售经理悄摸的朝她的本子上扫了眼，第一眼先感叹了下这女孩子的字写的够飘逸，后又对那一串要买的东西名单惊讶了一下。
白芨：“能不能麻烦您带我先看一下咱们的产品？”
“好说好说，不过您吃过午餐了没，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我们公司食堂这夏天请了个大师傅来，您可以来尝尝，味道是真不错。”
白芨笑了笑，“吃过了，谢谢您的好意。”
大中午的来，白芨并没有感觉到多抱歉，她的时间紧张，距离高温升到五十度还有八天，这期间她还要去除在路上的时间，剩余的时间能买到的物资也是有限的。
至于影响对方的休息，白芨更不会想太多，她出钱定货，只要她买的多，对方指定快乐的接待她。
……
这家公司不愧是生产消毒液的大厂，刚绕过前面的接待厅，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白芨有些接受不了的总不自觉的揉鼻子。
“白小姐？”
白芨：“不好意思，我嗅觉比较灵敏。”
经理一乐，“不止您这么说，我们刚来的时候大多都觉得消毒液的味道太呛鼻子了，现在待久了也不觉得味大了，习惯了。”
说着，自我调侃了一句，“我们应该是被消毒液的味道熏透了。”
白芨陪着笑，这话也没错。
人在什么环境里待久了，习惯下来便不觉得哪里不对，就像曾经她与人群狼狈不堪，而人群的过道上走过的人群里，忽然传出声‘什么味道啊，好臭啊’的疑惑。
在当时她随着人群到处扫视，寻找着传出臭味的地方，丝毫未曾想到对方说的味道源头有她一个。
不过现在对方仅仅是打个比喻，并非真觉得自己被熏透了。
此时还未到开工的时间，吃完午饭回来的员工，有的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闲聊，有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休息打盹，见到销售经理带着一看就非常年轻的白芨进来，都很好奇的看过来打量着，也就是白芨脸皮厚，不然指定被看的脸红。
等经理带着她去看产品时，胆子大的老员工会积极的凑过来帮着介绍产品的用途和质量。
另外，白芨也在关注她能买到多少东西。
虽然白芨对于厂家的生产量不太懂，可也能看出来产品存货应该不会多。
就着想法，白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要是需要大批量的订单，你们厂房这边是不是还要招些员工，招人不是那么及时吧，能赶出产品来吗？”
经理：“这要看您需要多大的量，若是真超出我们的产量标准，的确需要多给几日的时间，但您绝对不用担心货赶不出来，我们会招一些临时工来帮忙。”
经理：“而且我们仓库货品足够，您要是需要的急，我们可以先让您带走一些。”
说着，白芨见到了厂房仓库。
仓库紧邻生产间，除了过道，是真的存了大量的产品。
白芨跟着销售经理走了四个生产车间，检查了产品质量，简单的确认了一下现有的存货。
再回到一车间和二车间相连的雨棚下，白芨开始和销售经理商量今天她能带走多少东西。
“您可以出个数，我们可以帮您送过去，也可以您自己找车来载走。”
经理并不会操心仓库存货多少，他只负责销，但像白芨这样临时过来，又给不出订单数的，就真的很让他头疼了。
白芨想了想，划下了写了两笔的数字。
“那这样，您确定一下需要留多少，剩下的我都要。”
经理……
傻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
仓库经理那边必然会有记录，今日出多少东西，那剩余的就好统计了。
白芨：“不过还要麻烦您帮忙找下车，车费我可以自己出……”
她租的厂房在城北，离她住的地方近，方便有人临时联系送货她能快些到，厂房紧邻着村子，又不挨在一起，对白芨来说是个好地方。
而且村子的原住民不多了，平时住的都是贪图便宜的外来人口，白日里大家都出门，走车不会被人看到。
重点村后就有一片蔬菜大棚，基本周围大棚收成时，都将会首先送到她这里。
现在大晌午的时间段村子里更是不会有什么人晃悠，是最不会惹眼的时间段。
虽说晃悠了一圈，经理也相信白芨会下订单了，可如此‘大气’的决定要多少东西，他还是有些不信。
其实从内心里，他都有种想问问对方，要这么多东西怎么卖出去呢，放过期了可是会赔本的。
不过这不是他一个陌生人该管的事，就算白芨要拿自己买的东西摔着玩，他也不在意，人嘛，要务实一点，只要钱到了账上就行了，钱才是实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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