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早膳送了过来,冲着二人行了礼,道了声客观慢用,随即匆匆退了出去。
杨九将碗筷摆好,忙招呼平安过来用膳。
折腾了一夜,平安着实有些疲累,见早膳摆好便上前坐下,端起碗埋头吃起来。
杨九见平安绝口不提昨日之事,忍不住问道:“小姐,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何事?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平安闻言瞪了她一眼,面色不快道“我怎么知道是谁啊,你这死丫头睡得倒是挺香!”
杨九很是内疚,垂着头不敢说话,半响才又道:“小姐,不如将此事禀告侯爷吧?”
平安喝完粥,拿帕子擦了擦嘴,又起身拿来箱子取出木偶,细细端详了一番。
木偶的双唇早已不见,只余四颗门牙漏在外面,甚是丑陋,不及太子殿下的万分之一。
半响,平安才摇摇头,道:“禀告侯爷作甚,白白叫他老人家担心,左右这人没有杀意,也未伤害于我,这事便就这么算了吧。”
说来昨夜那人也是奇怪,未见其他动作,只是将她的穴道点住,在她床头站了一个时辰,不知其意欲何为。
见平安坚持,杨九不好再劝,只得低头称了省是,福了福礼,出门叫店小二进来收拾碗筷。
不一会,忠勇侯的小厮过来传话,因凌侯爷有事未归,今晚还需在客栈里面住上一晚。
平安正愁没机会四处晃悠,闻言自是十分高兴。这宜州砚台天下闻名,陈家砚台更是名扬四海,太子殿下芝兰玉树,有逸群之才,一手丹青闻名帝京,若寻得上好砚台送与他,不怕他不开心。
同忠勇侯打了声招呼,平安便带着杨九去了陈家铺子挑选砚台。买完砚台,平安瞧着天色还早,便领着杨九在街上闲逛。
宜州富饶,百姓安居,街上一派繁华。杨九十分兴奋,常年呆在边关,从未曾见过如宜州这般繁华秀丽的地方,是以一直缠着平安叽叽喳喳,吵的平安脑仁疼。
平安正欲开口教训,便听见一道尖厉的声音传过来,“抓住他!抓住他!”
平安皱了皱眉,闻声扭头一看,只见几个大汉追着一个小乞丐正朝着自己跑来。
平安不欲多事,拉着杨九站到一边。
那小乞丐慌慌忙忙朝平安这边跑来,经过二人身边之时,杨九突然哎呀一声,平安一看,却见那乞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平安莫名其妙,“你又怎么啦?”
杨九脸色涨红,又羞又恼,“那可恶的小乞儿!他、他竟然摸我…”
平安瞪眼,怒道:“你这个笨丫头!他摸你哪啦?他摸你你不会拧断他的手吗?”说完见杨九还愣在原地,遂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追?他敢调戏你,今天一定要打断他的手!”
杨九神色窘迫,正欲开口,就见一黑面大汉带着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冲着这面跑来,惊得街上的小贩行人纷纷躲避。
只听那黑汉子骂骂咧咧:“滚开滚开!哪个王八羔子敢挡道,小爷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平安正要拉着杨九走人,黑面大汉几人已至平安面前,见平安挡道,伸出手来就要推平安,嘴上骂道:“快滚开!”
不待平安动作,一旁的杨九身形一闪,黑面大汉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杨九狠狠的捏住了这黑汉子的手腕。
黑汉子疼的龇牙咧嘴,嘴上竟还嚷嚷不休,“臭丫头,还不快快放开小爷,是想死吗?”
杨九杏目圆睁,怒道:“呸,你这下作东西,充作哪里的大爷!你竟敢伸手推我家小姐,信不信我直接拧断你的手!”
黑汉子面带怒意,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一滴一滴砸到地面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杨九还要说些什么,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立时席卷开来。那黑汉子面色惨白,道:“死丫头快放开我!”
杨九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劲,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黑汉子惨叫着倒在地上,右手无力的垂着。
其余几人见杨九竟生生将黑汉子的右手折断,不由齐齐退了几步,戒备的看着杨九和平安,摆出了动手的架势。
平安闻到香味抬首一看,只见西边八个白衣仙子抬着一顶轻纱软轿从上空飞来,软轿左右立着两个左手持萧,右手拿剑的黑衣护法。
轿中端坐着一个紫衣美人,美人媚眼如丝,以轻纱遮面,端的一俊俏可人的小娘子。
只听那左边护法道:“喂,方才听你说什么小乞儿,那乞儿去哪了?”
平安斜了一眼紫衣美人,没有答话。
左护法见平安沉默不语,声音又大了些,“我问你话呢,刚才那乞儿哪去了?”
黑汉子闻言,眼珠一转,恨恨道:“几位仙子,那乞儿偷了我的钱财,我一路追来,却叫这两人挡住了去路,她们不但将乞儿藏起来,还折断了我的手。”
左护法瞪了一眼那汉子,见他面带恨意,手又确实断了,料想他不敢撒谎,便道:“那乞儿是我家小姐要的人,两位若是识趣,速速将人交出来!”
平安最不耐烦听这种人瞎咧咧,面无表情地给杨九使了个眼色。杨九立即会意,上前几步道:“是个什么狗东西在我家小姐面前狂吠不止,吵死个人了!”话毕抬脚一踹,将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黑汉子一脚踹了出去。
可怜那身形大他一倍有余的黑汉子此刻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飞了出去,正正摔在那软轿下方。
左右护法见状大怒,手一抬一放,手中萧管便双双朝着平安飞来。却见平安冷哼一声,右手微动,那两只萧便啪的一生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四瓣。
左右护法心下一惊,手中长剑直直朝着平安刺去。平安懒得闪躲,迎着长剑飞身上去,顷刻间便已至左右护法身前,未等围观群众看清动作,那一左一右护法长剑便已从空中掉落下来。
紫衣美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哼道:“不过区区揽月手,也敢人前献丑!”
左右护法闻言退到一边,只见紫衣美人伸出右手,袖中顿时飞出一条白绫,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取平安心口。
平安侧身躲开,紫衣人一击不中,再次击出,任平安怎么闪身,白绫皆如影随形,不叫平安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平安有些不耐烦,冷笑道:“雕虫小技!”使出揽月手,抓住白绫一端,内力聚集掌心,打将出去。
两力碰撞,紫衣人不得不从轿中飞身而出,与平安近身格斗,一招不成,二招又至,招招夺命。
平安自幼跟忠勇侯习武,忠勇侯乃杀敌卫国的大将军,马上功夫一流,近身格斗更甚,平安深得侯爷真传。
紫衣美人越打越吃力,怒上心头,正欲使出催魂夺命掌取平安性命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萧声。紫衣美人无奈,只得咬牙生生收了掌法,飞身进入软轿,带着众人飞身离去。
催魂夺命掌,伤人七分,自受三分,一旦使出,管叫敌人无处躲藏。
平安冷汗涔涔,嘴上却是不肯输掉半分,嬉笑道:“嘿,别走啊小美人!”
紫衣美人闻言咬牙切齿,心下想着早晚定然要宰了这半路搅局的小贱人。
待紫衣美人走远,平安这才沉下脸来。
杨九不敢吭声,低头沉默着。
平安逛街的兴致全无,带着杨九回了客栈。
两人到了客栈,杨九掏出一个东西,献宝似的递给平安,平安斜眼一瞧,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杨九笑道:“奴婢也不知道,那小乞丐摸我的时候,我本欲拧断他的手,察觉到他将这东西放在我身上,我便放了他。”
平安拿过来细细一瞧,却是一枚白玉螭纹佩,平安瞧不出什么名堂,只得道:“今天那伙人八成就是追这东西,你且藏好了,她们若是寻不到,定然还会来找我们,也不知是什么稀罕东西,值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半响,平安又道:“哎,那美人的武功路数,可瞧出门道了没?”
杨九略微思忖,道:“瞧那最后的架势,倒是像飞月宫的催魂夺命掌。”
“飞月宫?”杨平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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