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阿莫冷着脸,看了眼韩旭,“我家主子不需要人陪。”

韩旭性子单纯,一点也没看出阿莫脸上的不高兴,还傻乎乎地说着:“那我进去看看。”

阿莫还没来得及拦住韩旭,韩旭就已经抱着画卷走到了君墨寒的寝屋门口。

阿莫看着韩旭推门而入,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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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君墨寒侧卧在金丝软塌上单手支颐,闭眼假寐。

韩旭屁颠颠上前将君墨寒喊醒,“世子,今儿我买了一幅画,你快瞧瞧这幅画你认得吗?”

君墨寒从赌坊回来就甚是心烦,好不容易有些睡意,又被韩旭这小子吵醒,心里难免不快。

他连眼皮都未曾掀开,张口便是:“是什么样的勇气让你觉得本世子会识得字画呢?”

“你不是经常去黑市吗,就算你不认得,好歹也听人说过吧?”

韩旭打开画卷等着君墨寒睁眼瞧瞧,君墨寒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出去,不送,门带上。”

韩旭落得个没趣,他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又默默地将画卷收起,出门前还说着:“这个金箔画卷我花了一百两银子呢。”

君墨寒听着门扇闭合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禁有些好笑,“真是个呆子,被人诓了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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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君墨寒起床后站在廊檐下神情凝重地思忖着什么,直到晨光透过发出嫩芽的树枝,他才将阿莫唤来。

“去赌坊旁边等着昨天那个人,告诉他,他的忙本世子不愿帮。”

阿莫领命正准备退下,君墨寒又补充一句,“带一百两银子过去,算是本世子昨日赌输的赌注。”

晨光暖人心,树影乱人眼。

君墨寒看着阿莫走远的背影独自出神,昨日那个老头让他帮的忙只是找一卷名叫《关山冷月图》的画。

这种东西只要愿意花钱,在黑市就能找到,只不过他昨天想了一晚上,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想到,他爹曾说《关山冷月图》是先帝最喜爱的一副画卷,先帝驾崩后,那副图也随着入了皇陵。

这种陪葬的东西让他去哪里找,更何况先帝都驾崩二十年了,那个画卷怕是都要成灰了。

君墨寒想明白这些,又吩咐阿莫解决后事,他也算舒了口气。

倏然,君墨寒想起昨日回来将自己的将军养在后花园的泥土里的事情,想着去瞧瞧时,府里的下人拿着宫里下发的红色金箔帖子匆匆跑来。

君墨寒看了眼帖子就随手丢在了长廊下的美人靠旁,又不是什么大事,还大张旗鼓地下个帖子。

春风穿廊而过,吹得红色帖子轻微晃动,隐约能瞧见红帖内的字迹,“两日后……花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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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御花园举办花朝节,四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参加。”

洛初梨也收到了这个帖子,她拿着帖子去问她阿娘,“阿娘,这是什么东西啊?”

“宫里下的帖子,就是世家公子小姐贵妇人齐聚一堂,相互解解闷的。”

洛初梨听后下意识地撇撇嘴角,她怎么觉得这种时候都是互相攀比的时候,真无趣。

拒绝的话她尚未说出口,就被洛夫人截胡,“正好你和景明二人趁着这次花朝节相看一下公子小姐,阿娘日后好去给你们说媒。”

洛初梨虽然心里不想,可嘴上却应承的很爽快,她的做法就是先答应,然后拖着,不做。

花朝节前夕,太子陈泽奉命来到宣德帝的寝宫。

宣德帝掀起眼帘看了眼他,又迅速看向奏折上。

春阳透过雕花窗扇洒在陈泽的身上,令他的衣衫上的几道金丝线泛着光晕。

陈泽今年二十有五,上头还有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只不过因陈泽是皇后所出,不得已才立为太子。

宣德帝刚才撇的那一眼,就发现了,陈泽的眉眼和皇后越来越像,那种凌厉和强势的感觉都分毫不差,这也让宣德帝越发厌恶皇后。

“明日的花朝节准备的如何了?”

陈泽笔直的立在龙案前,双手顺着墨蓝色刺金衣侧垂下,“禀父皇,一切准备妥当,还请父皇安心。”

话音落地,犹如一颗石子儿扔进了一汪死水,没有半分回响。

寝殿内静的落针可闻,春阳洒在龙案上,照着此刻宣德帝正批阅的奏折中,之后将这本奏折放在了一旁,并未放在批阅完的那一堆中。

陈泽见状,手轻微抬了一下,有连忙收回去,只当做没看见。

倏然,寝殿中发出一声幼儿的笑声。

陈泽微微侧身看了眼陈鸣,这是他皇兄的儿子,也是北周的第一个皇孙,他的父皇可宝贝了,自打出生起就养在宫里亲自带着。

此时小陈鸣正坐在罗汉床上,看着陈泽发笑,想来是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嘘。”

陈泽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陈鸣还不到一岁,见着有人逗他,他更加高兴,他翻身就往旁边趴着,又扶着罗汉床慢慢站起来,一个没站稳竟将手边的金枝缠绕梅花双耳瓶给打落在地。

陈泽的瞳孔骤然放大,他记得这个瓶子他父皇可宝贝了,他小的时候就因为碰了一下,就被他父皇罚跪了一夜,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敢碰过这个瓶子。

“父皇息怒……”

可这次宣德帝却并未生气,反而笑着起身走到小陈鸣的旁边,“你怎么这么调皮?”

那语气温柔的真像是个慈父,是陈泽从未感受过的亲情。

之后宣德帝让陈泽退下,又让宫女进来将地面清扫干净,一切事情像是没发生一般。

陈泽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白瓷中好像夹杂这一个琥珀色的珠子,因着宣德帝在这边坐着,他也不敢多看,便匆匆出了寝殿的门。

寝殿外,陈泽又回头迟疑了片刻才抬脚离去。

-

次日一早,洛初梨还在睡梦中就被颖雪从被窝中拉出来。

洛初梨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看了眼窗外,天色雾蒙蒙的,完全还没亮透,她又倒头接着睡。

“小姐,今日可万不能睡懒觉的。”

昨日很晚的时候,咸川前来给洛初梨送新衣,那会儿洛初梨已经歇下了,就给颖雪嘱咐,花朝节是北周的重要节日,一定要早些起,卯时就得到达皇宫门前。

洛初梨的身子软哒哒的,颖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一整套衣裙给洛初梨穿好。

她一手叉腰,一手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转身想着将红漆托盘收起来,才发现少穿一件。

从前洛初梨是不爱穿裹胸的,总觉得裹胸将她勒的喘不过气,还很热。

可今日就不同了,盛大的场合必然是要穿的,若是没穿被人发现起了,岂不是要笑话司空府了。

颖雪又将洛初梨的衣裙脱掉,将裹胸穿好,最后将衣衫罗裙里里外外穿好,才扶着洛初梨朝着铜镜走去。

洛初梨坐在铜镜前又被一番折腾,胭脂水粉,画眉点绛,玉簪金钗,一样都不能少。

外面公鸡打鸣声响了又响,洛初梨终于是被鸡鸣声吵醒了,她打着哈欠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不禁大惊失色。

铜镜中的小姑娘妆容精致,一张鹅蛋脸衬的立体又端庄,鹅黄色的衣裙显眼却不张扬,双环髻上佩戴的簪钗漂亮又略显大方。

洛初梨走了两步,听见耳边簪钗轻微碰撞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究竟是谁弄得这些东西,罗里吧嗦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小姐,夫人特地吩咐的,今日不能让小姐没了面子。”

洛初梨双手叉腰,闭着眼睛咬牙道:“确实很有面子。”

颖雪没接话,拿起妆奁中的环形玉佩系在洛初梨的腰间。

“这又是什么呀?”

颖雪笑笑,“禁步。”

洛初梨此时只想装晕,什么花朝节,她不去了,真是麻烦,走路都不能随心所欲了。

“小姐好了吗?”

夏姑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颖雪抻着脖子往外瞧了一眼,夏姑姑正进院子往寝屋这边走呢。

“好了好了,小姐马上来。”

出门前,洛初梨才注意到自己的月匈鼓鼓的,还有些喘不上来气。

“颖雪,你今天是不是给我穿裹胸了?”

“小姐,今日必须一件不落的穿上,咱以后不穿哈。”

颖雪哄着洛初梨走出寝屋,夏姑姑见着洛初梨不高兴,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高兴,若是给夫人瞧见了又要心疼了。”

洛初梨是真的非常非常不高兴,可今日特殊,她再不高兴也得憋在心里。

“夏姑姑,我没事儿,就是没睡醒。”

夏姑姑这才露出笑脸,“那等会子咱在马车上再睡一会儿,入宫盘查还要很久呢。”

洛初梨轻微点头乖巧应下。

-

今日司空府的人一起出行,专门选了府里最大的马车,马车内洛司空,洛夫人和洛景明都已坐好,全都等着洛初梨前来呢。

洛初梨一上马车倒是惊艳了其他几人。

洛夫人笑着:“我的女儿就是好看,以后也这样打扮,让阿娘天天看一次,阿娘心情都好。”

洛司空捻着胡须笑呵呵两声,脑子里早已脑补出同僚在他的耳边夸赞自家女儿貌美的话了。

“呦,今日知道把自己捯饬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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