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吓破了胆,一溜烟朝皇城司那边跑。
禾肖年抱着胳膊,“你不怕他跑了?”
柳言欢:“人又不是他杀的,他不会跑的。”
“你把人吓也吓跑了。”
柳言欢摸了摸鼻尖,笑道:“没关系,比起我,他还有更害怕的东西。”
禾肖年饶有兴致道:“说说你都看出来什么?”
“他半夜睡觉的时候闻到香味,说明他睡不安稳,明显有忌惮的东西。我还没开始查,他就急于撇清关系,说明他的确有嫌疑,不仅仅是尸体摆在门口这么简单,如果他对自己认知准确,很快就要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了。”柳言欢说完打了个哈欠,“走吧,去温亭栏,等查完这个案子我就要去睡一个月的觉。”
禾肖年:“……”
“对了,你会画画不是?一会儿帮我画张乔二的像。”
柳言欢进了门就看到一位抚琴的白发少年,以前只有所听闻,没见过,心道这就是那位琴技顶尖的温铉秋。
“你姐姐呢?”禾肖年问道。
温铉秋抬了抬下巴,“那边,有人请她唱曲儿。”
柳言欢一挑眉:“她还亲自下场?”
“他给的多。”
“知道了,”柳言欢笑了笑,“魏苌弘吧?没事,不找她也无所谓,就问你几个问题。”
温铉秋淡淡抬起头,那双浅色的眼睛让他想起那位神仙——最近碰到的白驳风有点多了。
“你问,我不一定会答。”
“无妨,”柳言欢笑着在他面前坐下,“你听着就好。”
他把手指在琴弦上一挑一拨,如水的天音就流出来。
“几年前若叶亭?”
柳言欢的指法没经过前人传授,只是从古籍里学了点皮毛,但经过苓绮点拨,就有了种自己独特的风格,温铉秋才能一眼看出来。柳言欢喜欢明眼人,笑道:“是我。”
他弹的是当时在若叶亭的那曲飞天的开头,禾肖年当时在现场,这几句对他自然也算不上哑迷。
“你知道这个人吗?”柳言欢拿出禾肖年临时画的画像。
“没有印象。”
“但这个牌子是你们温亭栏的。”柳言欢在琴上拍下一块牌子,大抵是刚才从死者身上拽下来的。牌子角落里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歪歪扭扭的,明显不是原本就刻在牌子上,而是后来用小刀刻上去的。
“温十九?”
柳言欢听见这样的名字心里一跳,马上恢复平静,问道:“他现在在这里吗?”
“走丢了。”温铉秋耸耸肩,“跟人跑的不算少,况且跟人跑的人是他我也不奇怪。”
柳言欢把话一撂:“他死了。”
温铉秋琴声一凛,“怎么……怎么死的?”
禾肖年道:“我们在查。你刚才说他跟人跑也不奇怪,为什么?”
“禾丰,你对关扑了解多少?”
关扑,一种对赌押注获取商品的方式,有机会不花一文钱就获取高额商品,虽然有赌的性质,但关扑实际上是合法且不包括于赌博的。
禾肖年思忖道:“这么说,乔二是通过关扑,从温十九那里获得了什么东西?”
“当时和乔二对赌的人,你可看到了?”
温铉秋看了看柳言欢,笑道:“他只是说他通过关扑把自己卖给了一个人,至于是什么人,他不说,我如何得知?”
柳言欢笑着抛出几粒金珠子,“温公子聪明人,温十九能不惜用关扑把自己赠出去,一定是碰到了什么难处,不得已而为之,温公子哪里会不知?”
温铉秋接住金珠子,“多谢,城东工部尚书家,你去问他家门客楚大人。”
“不客气。还有,你可知道温十九身上的香是什么香?”
“有些人会自己调香,但温十九用的香多是达官贵人赠的,这个你也可以问问楚大人。”
“好。”柳言欢转头奔城东而去。
“工部尚书家还有这么个门客?”
禾肖年道:“楚澜期,西蜀人,在工部任职,没什么名声,也没起过什么是非。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和他扯上关系。”
“说不准,但温铉秋让我们去问他,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正好,”柳言欢拿出纸笔,写了份单子,“你拿这个去附近药铺问一下,能不能用来治阴虚火旺者。”
栀子,桂皮,檀香,丁香,郁金……
禾肖年接过单子,在临近工部的地方下了马车。
“大人,这份单子似乎并不完整,这里面怕是差了一味苏合香。还有,栀子应该并非单子里面的。”
禾肖年不懂这些:“如何得知?”
“这剂香近来流行于市井,各户姑娘小姐就是用这剂药加苏合香作引,饮用后身上流出的汗液就会散发香气。”
好……好花哨的玩意儿……
禾肖年又道:“那阴虚火旺的可以喝吗?”
郎中道:“不建议,苏合香会导致虚火上炎,容易造成心悸胸闷。”
禾肖年恍然,道:“再帮我按着改过的方子抓上一副吧。”
郎中:“?”问了一遍儿,合着这是打算害谁呢?
“楚大人,久仰大名。”
楚澜期温和地笑了笑,拱手道:“柳大人过誉了,楚某不敢当,只是不知大人这次前来是想查什么?”
柳言欢抬眸把楚澜期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人明眸皓齿,大家风范,显然受到过良好的教养,却又显得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知楚大人可听说过温十九这个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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