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南千夏到了她带江予白来过那片的海滩。
那一片海,在碧空之下显得格外蓝。晶莹剔透的海水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礁石,里面的生物畅快游动,似乎正玩着躲猫猫的游戏,看得人莫名心情舒畅。
江予白张开双手感受着海风吹拂而来的清爽感,从内而外地换了口气后立马来了精神,“南千夏,你到底去哪里发现这片海滩的。”
这里和源溪可谓天壤地别。
他喜欢这种未经雕琢的自然环境。
而且很安静,恍若设下了一个透明的屏障,让他能够远离所有的人和事。
阳光下,南千夏明朗的笑明晃晃地钻进他眼眸,“我暑假的时候没事干,就喜欢跑去海边玩,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现了这些海滩。”
江予白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继续接下去的对话,只是朝她竖起大拇指,“真棒儿。”
他俩没听到孟婉知的声音,齐转头搜寻她的身影,见她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捡贝壳后相视一笑。
南千夏说,“江予白你去挖螃蟹吧,这有很多螃蟹。”
孟婉知一听仰头赞同她的话,“对呀,哥哥你给我抓螃蟹嘛。”
江予白原本只是准备来海滩睡上一觉的,谁知道居然莫名其妙被她安排了工作,当即不满地说,“好啊你南千夏,你们找我来就是当苦力的是吧。”
南千夏把桶和铲子一起塞给他,一脸无辜,“婉婉想吃她哥哥亲手抓的螃蟹。”
江予白象征性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低头看着那布满铁锈的工具,“你这理由我还真无法反驳。”
千夏耸了下肩笑得人畜无害,“我们捡完贝壳后来替你。”
江予白翻了个大白眼,拿出桶里的铲子朝前走了两步蹲下去开始挖沙子。
千夏则坐在地上陪婉婉捡贝壳。
满地大大小小贝壳都有着绚丽的色彩,孟婉知捡了不一会儿旁边的空地上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南千夏边捡边说,“婉婉,后天是姐姐的生日,你早点来姐姐家,姐姐给你分蛋糕吃。”
孟婉知惊喜地看地她,“真的吗,那我一定会起得早早地来给姐姐庆祝生日。”
江予白敏锐地捕捉到她们之间的对话,往后一看,“你要过生日了?”
千夏点头,“是啊,后天我就十六岁了。”
“江予白你一定要来哦。”
江予白重新开挖一处地方,“好,我争取早点起来。”
南千夏走过去看他的成果,拿起桶的一瞬间两眼一黑。
桶里和来时一样,空空如也。
她蹲了下来,嫌弃地从他手里夺过铲子,“江予白你真笨,螃蟹都捉不到。”
江予白听着不乐意了,“那螃蟹灵活得不得了,我手刚伸过去它就不见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千夏抓住一只不断飞舞钳子的大螃蟹利落地丢进了桶里。
他闭了嘴,默默走到孟婉知身边,“哥哥陪你捡贝壳。”
孟婉知连忙展示她的成果,转而看到空中飞舞的一个又一个张牙舞爪的螃蟹,“可是我想去抓螃蟹了。”
得,都嫌弃他是吧。
江予白看着孟婉知头也不回地跑去南千夏身边,心里塞了大大的不满。
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千夏是她亲姐呢。
没关系,刚好他可以偷会儿懒不管她们。
江予白走到排列成群的椰子树下直接躺下来,闭上眼睛听着海潮涌动。
不一会儿功夫南千夏和孟婉知就抓了满满一桶的螃蟹。孟婉知转头刚想叫江予白来看,结果就看到他睡在树下偷懒。
她忍不住嘟囔一句,“哥哥真懒。”
千夏跟着附和她,“是啊,他真懒。”
南千夏不敢让婉知下海,自己就强忍着想去海里游一圈的冲动陪她在岸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玩着踩浪的游戏。
江予白迷蒙中听到一阵欢声笑语,这声音犹如银铃般动听,让他从睡梦彻底中清醒来。
他坐起身望着在海中跳跃的两个女孩儿,她们天真活泼的样子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热烈自由。
江予白一脸柔和地看着她们一下又一下跳起来躲着海浪的拍打,似是不知厌倦。
不知过了好久,南千夏终于发现了他,她冲着他招手,大大的声音回响在天际,“江予白快来一起玩。”
孟婉知也转头喊他,“哥哥,快来。”
江予白下意识想拒绝她们的邀请,可那快乐又实在感染了他。
人生太长,一辈子总要由着内心迸发出的情感去体验某些时刻。
他收起拒绝的姿态,笑着跑向她们,在下一个浪潮来临跟之前高高卷起裤腿并成功地躲了过去。
三人都玩累了,呈大字型排列在沙滩上。
他好久都没这么疯过了,虽然累但他真的发自内心地高兴。
不知就这样躺了多久,他听到南千夏小声叫他,“江予白,婉婉睡着了。”
他转头一看,妹妹因为疯玩了一下午早已沉沉睡去。
他爬了起来蹲在地上小声地对她说,“你把她抱在我背上来,我背她回去。”
千夏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孟婉知生怕把她弄醒。
孟婉知趴在他的背上,满意地砸吧了一下嘴巴。
江予白轻松背起她,转身用口型对千夏说,“我们回去吧。”
千夏捧着孟婉知捡的的贝壳跟在他的身后。
回去的路途远比想象中远,背着孟婉知的江予白和跟在后面的南千夏都默不作声地专注脚下的路。
南千夏一步一步踩着江予白的脚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千夏疑惑地抬头看着停下的江予白,刚想说话就看见他微微侧过头,橘黄的阳光打在他的鼻梁上,显得他温柔了许多。
他说,“南千夏,你看。”
她顺着江予白的目光看过去,刚才还在失落没看到晚霞的她一瞬间被惊喜填平。
日头往海平线下沉了下去,爆发出仅一瞬间的光辉,薄云都羞红了脸在远处的天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南千夏和江予白都沦陷在落日的余晖中,久久没有回神。
南千夏轻轻开口,“源溪的夏天是最好的夏天。”
江予白转身回望她一眼,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晚霞的姿色,整个人恍如光辉照耀下的白玫瑰,被晕染得娇艳万分。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声说,“走吧。”
南千夏瞧着最后一抹光辉被海平面吞没,这才跑步跟上江予白的步伐。
……
八月十日,南千夏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十六岁生日。
她很期待每一个生日,因为只要一过生日就代表着她离长大成人又近了一步。
成人世界对孩子来说充满太多诱惑与美好幻想,那似乎一定是个完美世界。
她刚推开房间门就看到摆放在桌子上包装完好的生日蛋糕。
南千夏惊喜地望着那不算太漂亮的圆盒子,可里面装着的就是她十六岁生日蛋糕。
她心里一阵欢呼雀跃然后兴奋地飞奔出门。
她到孟家时,孟婉知正在握拳敲江予白的房门,一副好嗓子都沙哑了,“哥哥起床了,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找千夏姐姐的!”
南千夏听到声音扒着外面的大门探头张望,“婉婉,他还没醒吗?”
婉婉听到她的声音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兔子就飞扑到千夏怀里仰着头甜甜地说了一句,“姐姐生日快乐!”
然后一张小脸瞬间变得皱巴巴了起来,“哥哥是个懒虫,怎么也叫不醒!”
千夏伸出手捏了她的脸蛋,“没事,哥哥可能太累了。”
这安慰的话不知道是对孟婉知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她心里有些失落,明明他自己说会早点起来的,可是……
南千夏拉起婉知的手,弯腰平视她的眼睛,“那婉婉先去姐姐家,姐姐给你看我的生日蛋糕。”
孟婉知满心期待地点头,“好,那姐姐我们快走吧!”
千夏牵着孟婉知的手往外走,在走到门口时又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
她也很想第一时间分享给他的。
她们在要到南家时遇见了李桑,孟婉知一见他就想起自己兔子的悲惨经历,直往南千夏身后躲。
千夏见婉婉怕她,就先让她先去南家等她。
她问他有事吗,他只是笑得憨,说,“千夏十六岁生日快乐!”
“喏,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说着从自行车前框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他精挑细选了好久,然后再仔细包装的礼物。
南千夏想了想还是接过了他的礼物,“谢谢你的礼物,待会来我家吃蛋糕。”
李桑笑着摇头,“不了,吴姨看到又要担心了。”
他能给她说声生日快乐送她礼物,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会奢求去她家分一块蛋糕呢?
他说着就蹬着自行车飞远了。
“哎……”千夏想叫住他,但奈何他已经走远了,只剩下遥远的背影。
江予白睁眼的那一瞬间,已是下午三点。
他昨天为了给南千夏找礼物,专门坐船跑到城里逛了好久,等到天黑才找到个合适的。
这不,等他回来时都快凌晨两点了。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从扔在地上的行李箱上捡起那枚到源溪后就摘下来的爱彼手表,看了眼时间后彻底清醒过来。
他明明让孟婉知叫他的,怎么这小屁孩儿还说话不算数!
那天在海边,他清楚地看到南千夏眼里的期待。
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他在这边交的一个朋友,对朋友他还是比较重视的。
江予白连忙爬起来,用了他毕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随后提着桌上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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