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蒋亭生看着刚从盆栽里挖出来的东西,感到发毛。“李弘升家的盆栽里挖出三件带血的东西”
“尽快带回来化验,把李弘升也带回来,拘捕令我会向王局申请批准”常青挂了电话看向荊渡,他正搭着二郎腿靠坐在蒋亭生的椅子上,专注的玩消消乐,好像根本没听到常青说的话。“荊渡”常青叫了他一声,心想“荊渡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吗?”
“经过检查,荊渡他的心理可能会出现恶逆变”五年前常青带着荊渡去做心理检查,常青特意支走了荊渡才让心理医生给出分析。“被害人受到不良心理和其他因素的影响,导致逆向变化,即从被害者转变为加害者。” “那没办法治疗吗?”常青看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坐在外面的荊渡,中间似乎隔着一道薄如蝉翼的屏障,只有他才可以撕开 “常青!” “啊,啊?怎么啦?”常青被荊渡使劲推了一把才回过神。
“呵,随时进入冥想也是更年期的症状吗?”见他回神,荊渡冷哼一声调侃。“啧,死小孩说什么呢!”常青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荊渡的胳膊。触感就像打在一根包了几层薄膜的竹竿。常青皱眉看他,心道“这也太瘦了,要不是他这皮包骨的体格,有时候真怀疑他会亲自动手干点什么违法行为。”
荊渡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警察叔叔,你到底想问什么叫完名字就突然进入冥想境界了,还动手打良好市民,啧啧啧——”荊渡后半段没说完,常青也知道肯定没好话,也不让他继续说了。“你的公司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常青记得荊渡的母亲,盛玫开了一家公司但是并不叫盛绯。而且靠着盛玫留下的巨额财产,即便荊渡终日沉浸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也够他挥霍一辈子,根本用不着他开公司,而且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质。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叫银绯,不过是被我改了名”荊渡的目光落在常言的办公桌上,正好对上桌子上摆放的镜子。一瞬间他从镜子里看到了盛玫的影子出现在背后,苍白的双手紧紧挂在他的肩膀上,正对着镜子看他。荊渡倒吸一口凉气,把视线从镜子上转移,手机从手上脱落摔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常青下意识地站起来,查看荊渡的情况。荊渡呼吸加重,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身体止不住地颤栗,眼睛无神地死盯地板。
“荊渡?你怎么了荊渡,冷静下来荊渡。”常青蹲在他面前双手捧起他低下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荊渡快速地呼吸,有意要躲着左边。常青注意到他的举动向左后方看去,正好对上常言桌上的小镜子。“是镜子吗?”常青问他。荊渡点头如捣蒜始终不敢朝那边看去。常青起身去把镜子收进抽屉。
“荊渡,没事了啊,没事了,我把镜子收起来了,看着我荊渡,看着我放松下来”常青顿时想起荆明川折磨盛玫的时候好像是把荊渡锁在了一块大镜子前面,通过镜子映出的画面同时折磨着荊渡。荊渡不敢去验证镜子还在不在,只是盯着常青的脸看。常青把他抱在怀里,正面挡住了镜子的方向,双手又轻拍着他不断发抖的身体。
荊渡的手紧抓着常青的衣服,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贪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不想放开。
“别害怕,有我在荊渡。”常青轻轻安抚他
“青哥——”荊渡把头靠在常青的胸膛,六年前荆明川的轻判通知下来时常青也是这么抱着他安慰。“我在,没事了”没有安排出任务且一直没出声认真查询李弘升家附近监控的同志看到这一幕,以防打搅他们把头埋低,借助电脑挡住自己,尽量降低存在感。
“这样的荊渡真的会是从被害人转变为加害人的人吗?当年心理医生说他的病不是来源于他自己,而是通过某种原因从他母亲那里反映在他心理上的。”常青感受到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稳了才放开荊渡,让他坐下。“荊渡,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常青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询问。
“妈妈……”
“什么?”荊渡说得很轻,常青没听清他说的话。
荊渡抬起头,失神得看着常青“我看到妈妈,她就趴在我的后背上”荊渡提高了些音量才让常青听清。常青下意识地朝荊渡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以前也看到过吗?”常青问。荊渡摇摇头没说话。心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带我离开”
“那,那个……老大,我找到那个黑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了”降低存在感的同志小声的打断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电脑后探出个头。常青顿了顿,要不是他出声估计都不记得还有一个同事在办公室里了。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轻拍了拍荊渡的肩膀就过去看视频。
荊渡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时间。起身跟常青道别“常队,你们忙我就先走了”常青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从蒋亭生的办公桌边上拿了一把公用的雨伞给他,不放心道“拿着伞,别淋雨感冒了,有时间再送回来就行” “嗯,谢了”荊渡也没客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大雨了,一点点打在外面的植物叶上是属于雨天的旋律。
直到常青不见他的身影,才回头继续看视频。黑衣人消失在李弘升家对面的摄像头下,又在另一个监控下出现。路灯下一个女人驾驶着一辆看上去十分昂贵的摩托车停在黑衣人面前,那人上了车就直接开向了偏僻的小道,就连车牌号都没有。“这条小道通向哪里?”常青问。
“通向一条小河,那边没有监控,已经追踪不到了,他们应该是职业人员是有备而来的”警员解释道。
“老大,我们回来了”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常言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头发都被淋湿了一脸怨气的控诉。
“怎么了这是,掉哪锅汤里了,赶紧去换身衣服感冒发烧了不算工伤,组里不报销”常青幸灾乐祸地看着一个个都落汤鸡样走进来的同志。
常言撅嘴,抽了张纸巾粘干发尾的雨水,跟常青控诉“刚才我们找到李弘升,他妈跟吃了火药一样,非说我们非法拘捕闹得我们雨衣都被扯变形了。”
“副队人呢?”陆陆续续进来的人里都不见蒋亭生的身影。“蒋副买感冒灵去了,老大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常言哼了一声就进换衣间去了。常青还没来得及关心关心她就先被制裁了“得,明天都别想我带吃的了,都喂狗了”
两分钟后蒋亭生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两盒感冒灵让一个同事去泡。
“老大,带血的衣服和凶器都拿去法医室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李弘升在审讯室里”蒋亭生的鞋估计都进水了,一步一个水印子。不过蒋亭生终于可以换双鞋了,这几年都在存老婆本省吃俭用的,一双鞋穿了四年都快开胶了都舍不得换,好在还有一双组织发的工作皮鞋不然估计他那双鞋在追犯人的真得开胶。
“别说我不关心你们,都赶紧去换身衣服再回来报告情况”常青拿过那两盒感冒灵,出去给他们打热水。
常言双手捧着热水杯被冻得牙齿打架。身上套着值班室里唯一一件冬天最珍贵的军大衣。“我们去到李弘升家的时候李弘升刚回来,他看上去并不惊慌,只是说不是他埋在哪儿的,他不知道”蒋亭生喝了一口泡好的感冒灵,身体回暖了些。
“这是我们挖出来的东西”梁宇光把几张照片传过去给常青。“领带,沾血的西装外关键套和小刀符合杀害林志的凶器”
“我今天让两名同志去了一趟盛绯,检查了他们的通风管道,提取到了李弘升的指纹和林志的血液,他是从厕所的通风管道直上顶楼埋伏的林志就等小刀上的血迹检验结果这个关键证据”常青示意调查监控的同志投屏。
“这个监控录像是我调取盛绯集团周边的监控得到的”同事说道。李弘升从通向他们公司后面小花园的通风管道里爬出,四处观察,把通风管道的铁栅栏安上后急忙离开。“这个监控拍摄的角度是另外一个地方,刚好有一个角拍到了通风管道的位置,另外,李弘升是几天前就已经来到这里踩点了”
“够刁钻啊,不过要是没那个鬼兄,我们可能还要几天才能找到凶器呢”常言缩了缩脖子,把军大衣收紧。
“常言姐,你还要热水吗?”梁宇光举着热水壶。“要,帮我倒满小光子”常言把被子推过去接水。“老大,你不知道李弘升他妈简直了,彪悍老太太一点理都不讲,听说我们要带她儿子回来,上来就扯我雨衣要不是还顶着人民公仆这个身份,我早就和她过两招了”
“小言,你下次学学你老大,把工牌警服一丢就和吵架的大妈们骂街,一骂一个跑”蒋亭生笑道。
“哟,老大还有这战绩啊,教教我呗”常言朝常青挑眉,她刚来刑警队半年多,很多他们老大的英勇战绩都不知道。常青嫌弃地看着她“教什么教,教你了我警察还干不干了?一个女孩子乖乖加班工作,天塌了有我顶着,我会就行了”
“老大你够暖男啊,不过再暖也还是没女朋友,真惨”常言调侃。
常青没理会她的话,起身“蒋亭生跟我去审讯蘑菇,检验结果一出来就给我发信息”
“好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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