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鹭衔着长长的树枝滑过平静的江面,厉青川用手拨开刺在眼前的芦苇。
他可是先私底下“贿赂”了分管自己的工头,才得以拉上丁子一起参与夜间行动。
“大哥,你看,我俩也想参与晚上的任务,但是……”
“我知道你小子,但凡有点儿钱都给女人花了。”工头用手背甩了厉青川两下,“……欸,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都看到了,就静安寺,别装!”
厉青川干笑几声。丁子疑惑地看着二人。
“怎么,现在掉进无底洞里了?……”
“呵呵,大哥,那个我们是真的很想参加晚上的行动,你看有什么办法不?”
“这样嘛,你们现在没钱,但任务是有报酬的。你们今晚完成任务结算的工钱,都分我一半儿,那我就让你俩进去。”
厉青川假装迟疑,本想再谈条件,却瞥见丁子眼中的期待,便直接应下了。“那行,说定了。等会你俩跟着我,别乱跑,听见了么。”
任务是按组别分配的。一拨人进了办公室,出来之后,就和没事人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干活。厉青川带着丁子跟在工头身后走进办公室,刚跨过门,在办公室里的白无常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们,眼神刀向工头,语气却慢悠悠的:
“现在胆子也大了,什么人都能往这里塞了?”
工头哈腰搓着手,支支吾吾的。厉青川看见黑无常也站在旁边。
“愣着在这里干嘛,”白无常瞥了厉青川一眼,“出去。”那工头转过来给他做表情,示意让他俩赶紧离开。
厉青川心想自己哪有到了这里还白白被赶走的道理。
“白大哥,您看,这夜间的活,我们也想做一份,”厉青川拉住丁子,白无常眉头一挑,他继续说下去,“丁子力气大,能扛货;我头脑活络,会来事儿。我们俩保证完成分配的任务,绝不给您添麻烦。”
白无常估计是听着厉青川这样放软的口吻觉得有意思,嘴角带着点笑意。厉青川一边说,白无常也一边朝他俩走过来。
“我啊,”他的食指在空中点向丁子,“信不过你——”他的手点在了厉青川的肩上,“——们。”
厉青川肩膀一斜,白无常顺势用手掌更用力要推他出门。厉青川下意识想拉住什么东西,眼神也似乎要攀住房间内的什么。
工头竟猫着腰跑去替白无常打开了门。
一直站在一边看戏不出声的黑旋风,突然开口了。
“来来来,我要了,能扛货、能来事,是吧,过来我瞅瞅。”他冲厉青川和丁子招了招手,“我这儿正好缺俩人呢。”
厉青川蹙眉不解黑旋风为何要替他二人解围,却也无暇多想。
白无常牵起嘴角,握住厉青川的肩膀:“哟?老李,出了事儿,你可自己担着?”
“嗯,我自己担着呗。”黑旋风口吻随意。
厉青川肩上的白无常的手却更用力了。厉青川吃痛一扭,白无常的手腾空,黑旋风拍拍他的手臂:“好了,赶紧说完,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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