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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凛预定回国的前两天晚上，我刚刚将偷偷整理好的一个小包裹藏进衣柜深处，卧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顾凛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将我钉在原地。他不是应该后天才回来吗？！
我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全身冰凉。
他一步步走进来，步伐沉稳，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的衣柜门上。
“在藏什么？”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没……没什么。”我下意识地挡在衣柜前，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顾凛嗤笑一声，伸手毫不费力地推开我。我踉跄着撞在床头柜上，腰侧一阵闷痛。他打开衣柜，精准地拿出了那个毫不起眼的旧背包——那是我唯一从过去带来的东西，里面装着林哲给我的新手机、少量现金、伤情照片的存储卡，以及我记录的那些纸片。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床上。每拿出一件，他周围的空气就冷一分。
他看着那些伤情照片，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看与自己无关的东西。然后，他拿起那些记录着他偏执言行的纸片，逐字逐句地看着。
整个房间死寂得只能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和他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终于，他看完了。他抬起头，看向我，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翻涌着被触怒的、近乎毁灭性的风暴。
“想走？”他轻轻问，声音低沉，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咬紧牙关，恐惧让我几乎站立不稳，但残存的勇气支撑着我与他对视：“是！我要离开你！顾凛，我不是沈修哥！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的玩物！”
“玩物？”顾凛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花了这么多心血‘雕琢’你，在你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关注’，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走？”
他猛地将手中的纸片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步上前，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一次，力道之大，让我瞬间缺氧，眼前阵阵发黑。
“谁在帮你？”他逼近我，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刚从室外带来的寒意，“那个小老板？林哲？”
我瞳孔骤缩，他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你们那点小动作，能瞒得过我？”顾凛冷笑，眼神充满了轻蔑和掌控一切的傲慢，“从你见他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了。这座房子，你的手机，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允许你见他，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
原来，我所以为的隐秘行动，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猴戏。我所珍视的友情和希望，被他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簇刚刚燃起的星火。
他松开手，我像破布一样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着空气。
顾凛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开了免提。
“顾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
“处理一下那个叫林哲的俱乐部老板。”顾凛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让他闭嘴。他的俱乐部，我不希望再看到。”
“明白。”
电话挂断。我瘫在地上，浑身冰冷，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林哲……他被我连累了……
顾凛蹲下身，抓住我的头发，逼迫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更深沉的、令人胆寒的偏执。
“想离开我？”他凑近我的耳朵，如同情人低语，却说着最残忍的话，“除非我死，或者你死。”
“至于帮你的人……”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我会一个个收拾掉。让你看清楚，背叛我，靠近你，会是什么下场。”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如同看着一只被他轻易捏碎了翅膀的昆虫。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准离开这栋房子。我会加派人手看住你。”他冷漠地宣布，“还有，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价值。”
他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罪证”：“既然你这么有精力想这些没用的，那我们就来做点‘正事’。”
那一晚，成了我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的噩梦。顾凛用行动彻底摧毁了我仅剩的反抗意志。他不再是单纯的强迫，而是带着惩罚性质的、刻意要碾碎我尊严的侵占。他逼我一遍遍重复“我是沈修的影子”、“我属于顾凛”、“我永远不会离开”。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麻木，精神上的屈辱和绝望如同无数细针，反复穿刺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我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感觉自己的内在有什么东西，伴随着林哲可能遭遇的命运，伴随着顾凛冷酷的话语和动作，彻底碎裂了，化为了齑粉。
反抗？多么可笑而徒劳的想法。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掌控欲面前，我的挣扎就像螳臂当车，不仅伤不到他分毫，反而会牵连无辜，招致更残酷的镇压。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顾凛已经衣冠楚楚地准备离开。他站在床边，看着像破败人偶一样蜷缩在凌乱床褥中的我，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
“好好休息。”他说，“晚上有个家宴，你需要出席。记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我慢慢地蜷缩起来，将脸埋进还残留着他气息的枕头里，没有眼泪，没有声音。
那簇试图燃烧的星火，被轻而易举地掐灭，连一丝青烟都没有留下。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一种深刻的认知——我永远也逃不出这座名为“顾凛”的牢笼了。或许，从我被他“捡”回来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就是在不断地受伤、被塑造、直至彻底成为他心中那个幻影的、沉默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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