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您的帮助，这些家中厨师口述誊抄的餐谱权当作我送给您爱人的礼物。如果觉得自己家做的味道不行，随时可以前来拜访我的点心厨师。”灵光乍现下理清头绪的公爵顾不上自己有多疲累，亲自将人送到府宅大门处，一定要亲眼看着勃艮第侯爵和那位歌唱家先生登上马车。罗德里赫紧紧握着康斯坦丁的手，也同公爵微笑告别。“感谢您的慷慨，殿下。”
神父安静地站在公爵的身旁一言不发，直到载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殿下，那位罗德里赫先生身上有教廷的影子。”
“教廷想要控制他，我知道这件事。罗德里赫先生在提到《夜谈录》时脸上的神色不是因为麻烦你为了侯爵的情面招待他的不好意思，反而是极为深重的恐惧。那样清瘦一个人，身子颤抖起来是很明显的。”
公爵毫不意外的同神父讲起自己的推测，“在父亲眼皮子底下弄鬼的只有教廷，其他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小勃艮第离开国都选择来到赖斯敏特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奇怪，我家老头子还真是哪里敲锣打鼓哪里就有他。”
管家打着雨伞等候在公爵身边，赖斯敏特的气候奇怪，明明新年伊始外面飘飘洒洒的不是雪片而是淅淅沥沥的雨丝。天气微微转凉，借着一路延伸至偌大府宅门口的煤油路灯，怀表上指针已然走向十二。
“我记得昨天奥利弗寄信过来，你待会儿拿到我的卧室。”
随侍在公爵身旁的管家点点头，“我会让您的书房男仆交给您的卧室女仆。殿下，您该休息了。虽然是节日，但明天您有几位客人需要会见，您还需要接受您的官员们的祝贺。”
神父也赞同的催促柯尔兰赶快回去休息，为了处理改革法案带来的余波和封地内心思各异的官员贵族们还要和教会的人交锋，他已经连轴转一个月没正常休息过。
“你明天继续呆在大教堂，不要拒绝韦赛里斯的任何请求。我要看看他的心思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深夜难眠的还有国王，不同于公爵府中宴会需要公爵亲自应承，国王的宴会时间完全取决于国王自己的心情。新年宴会在和大儿子的争吵中不欢而散，国王羞愤于自己的儿子公然嚷嚷出那些丢人至极的话更没心情去见各国大使，交代给首相处理宴会上的交际自己便早早离开。
他漫步在枫丹白露宫的花园当中，王家侍卫长带着三名侍卫跟随在身侧。王室管家科勒先生急急忙忙带出件披风托在手上以待国王随时取用，余下的侍卫侍从则远远缀在国王身后等待着命令。
自从伊丽莎白离开以后，自己好像就没有了可以在心情烦闷时交流的对象。首相只会谈论他那些军旅生活，内阁秘书长那头狐狸三句话里有两句半难分真假，剩下的大臣们统统是些脑袋空空的蠢货比自己的宫廷宠臣也不遑多让。
夜空中繁星璀璨，一片乌云遮住半块月亮在地上显出隐隐绰绰的影子。
国王坐在自己不知道给哪个情妇修建的玻璃玫瑰花房中的藤椅上摇摇晃晃，开始盘算接下来一年该怎么处理政务，该怎么调理自己的小儿子。等了一会儿又十分不情愿地想着该怎么处理大儿子身后的贵族势力。依照他的想法，快刀斩乱麻最次，分儿化之尚可，最好的还是这些人自己主动离开王太子。受点打击也好，至少余下半辈子不会再生出别的念头。
至于那个兰娜.达雅尔，既然他那么喜欢就不去管了。
被夺去王位的王子娶上一个公国或者大贵族家的女继承人，日子也好过不到什么地方。
“唯一难做的还是腓力，我竟不知道他何时有了那样大的本事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还是他自作聪明主动给格里高利当刀用？这都是问题啊。”
国王长叹一声，深觉从前读书时读到为君主者为孤家寡人的警世妙语实在言真意切。
他想起什么一样，起身招呼科勒一起回书房。
他要给自己的小儿子写信，看看这孩子最近又了做些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半个月前他寄来信件，说是那件走私案件获得重大进展，又说自己总结分析了改革法案产生的余波。这都是现在国王正感兴趣的地方。
柯尔兰病倒了，来势汹汹的感冒带起高热让原本计划好的行程全部泡汤。
神父先前看顾过在王宫频繁生病的公爵，此时自觉接过管家的职责一边帮助公爵处理政务一边照顾卧病在床的公爵。他在教堂附近的香槟街有住所，原本是前来此处后教会划分的地方。神父知晓公爵厌烦被管束，自己常常住在香槟街而不是公爵府。现在为了更好地照顾公爵，只得重新把东西搬出来搬进公爵府早就预备好的房间里。
“您现在需要修养，政务量力而行即可。您的官员并不是些摆设，他们领受您高额薪金并不是让他们做提线木偶什么都听从您的指挥。”
公爵头疼的把公文放下，现在他是个病人精力不济和神父辩论力有不逮。
“把奥利弗的信件拿过来，我不可能因为生病什么事情都不处理。”
卧房男仆欧文赶忙将摆在小书桌上的一沓子信件递给公爵，神父只好温声和公爵商量，“您只看这些信件就可以了，医生也说您不应该过多劳累。”
奥利弗子爵写字规整，公爵庆幸自己不用拿个放大镜去看。现在他确实浑身酸疼，没什么力气一边拿放大镜一边拿信纸。
“11月15日，尊敬的殿下，我与您的侍卫长一起寻访赖斯敏特城三处主要庄园以查看这里粮食生产情况和您的改革法案施行情况。三处庄园主要种植葡萄和薰衣草等经济作物（此处有标注，经济作物一词来自于您的农业发展顾问斯蒂夫先生）。这里的主人共同经营一家极大的葡萄酒庄园，我以阿尔比恩商人的身份前去拜访有幸品尝了些白葡萄酒，完全不逊于勃艮第葡萄酒庄园之出产。薰衣草则多被贩卖至国都，由香料商人制作成熏衣草薰香售往西大陆各地。您给予的资金充足，我购买了一批葡萄酒由几位船长销售往其他地区，收益由一位我委托的会计和一位侍卫先生随信件带给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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