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口渴

电影里,艾莉突发奇想去弹钢琴,诺亚望着,没弹几个音节,诺亚就慢步走去。

弯腰,昏暗的光里,凑近了艾莉的脸。

一个轻轻的吻落下,引得艾莉发笑,“你这样我没法弹琴了。”

诺亚没说话,片刻后,艾莉闭上眼,去够诺亚的唇。

诺亚吻住她,将艾莉转过身,迎向她,双手撑住钢琴,将她吻靠在钢琴上。

“噔”,钢琴发出一声低音。

苏晓被这一幕惊到,端端正正地靠在沙发背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都不敢动。

电影男女主的亲吻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更加清晰,苏晓几乎能听到自己微微加速的呼吸声。

她只能匆匆地将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咔哧咔哧”地嚼,掩饰自己慌张。

“Oh God,make love to me.”艾莉动情地说。

苏晓正在拿起下一片,听到这句,手一哆嗦,薯片就掉到了地上。

她慌乱地去捡,头一低,细密的发丝便拂到了季行川放在膝盖上的手。

苏晓突然的靠近,让本来就若隐若现的水蜜桃甜香扑进了季行川的鼻尖。

他的手上微微发痒,呼吸急了一瞬。

当苏晓意识到自己的头发碰到了季行川的手甚至是膝盖和腿时,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她磕磕绊绊地看着他道歉,“对……对不起。”

此时,电影里的男女主已经衣不着寸缕地躺在了地板上,巨大的投影屏放大了电影里暧昧不清的气息。

在那样的背景下,苏晓侧着头,抬着双水灵灵的眼无措地看着他,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

季行川突然觉得口渴。

“没事。”他低声说,拿起茶几上的马克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我去倒点水。”

“好……”苏晓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着,她红着脸看回屏幕。

脸更红了。

她刚刚为什么要选这部电影?现在苏晓无比的后悔,之前看得有多欢,现在就有多窘迫。

好在令人脸红的画面并不太多,电影里有人闯进木屋内,告诉男女主艾莉的爸妈在找艾莉。

“我回房了。”季行川在客厅说。

“啊?”苏晓回过头去,“你不看完吗?”

季行川略带沙哑地说:“不了,你看吧。”

“哦,好。”

苏晓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又有些庆幸,要是刚刚的场面再来两次,她都想躲到沙发底下了。

“那晚安……”

“晚安……”

“哗啦”,打开浴室的龙头,季行川急切地踏进了冰冷的水幕里。

水顺着他的头顶滑落,抚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却消散不了滚烫的热意。

季行川一手撑着浴室壁,挥散不去脑中罪恶的场景。

冷水打着旋源源不断地涌进地漏里,许久后,随着他一仰头,花洒终于泻尽了水管中最后一滴水。

-

三天后,苏晓的牙龈不再疼了,季行川便在一个午后带她去拔牙。

走进诊室前,苏晓有些犹豫,医生说她的智齿长得有些歪,牙根深,可能需要先从中间全锯成两半,再拔出来。

光听医生这么说,她就感到害怕了。

“怎么?害怕了?”季行川跟在她后面,看她脚步放慢,在诊室前徘徊,随后笑着问道。

苏晓瘪了嘴,“感觉有点吓人。”

“怕疼?”他问。

“嗯。”苏晓点头。

季行川说:“会打麻药的。”

苏晓皱眉:“只是局部麻醉,万一剂量不够呢。”

在他身边,她突然变得娇气了起来。

季行川笑着问:“要我陪你?”

“嗯。”苏晓再点头。

“走吧,小朋友。”

季行川看到苏晓带着撒娇意味的可怜眼神,忍不住扬起嘴角。

“苏晓是吗?”诊室里一个有些年长的男医生问。

“嗯。”苏晓答。

那医生瞄了一眼跟来的季行川,语气平平道:“家属在外面等。”

还未待季行川开口,苏晓便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医生,他能不能呆在里面?”

医生又看了一眼苏晓,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冲诊疗椅抬了下头,“坐下吧。”

苏晓躺在诊疗椅上,消毒水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冷白的灯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

“拔掉右侧阻生智齿。”

“嗯。”

“那我现在给你打麻药。”

“好。”

不一会儿,一个长长的针头出现在她视线里,苏晓瞬间紧紧地抓住了椅子上的把手。

不好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针,妈妈,疼痛,无法挣脱……

她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嗡嗡”的鸣叫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抱歉,请等一下。”季行川立刻发现了苏晓的不对劲,他大步跨上前去,弯腰询问,“苏晓,你没事吧?”

当季行川的脸出现在面前,苏晓才终于有点回过神,“对不起,我……我有点……晕针。”

医生语气比之前和蔼了些,“没事的小姑娘,晕针你就闭上眼睛,一下就好。”

“啊……好……”

苏晓怕医生等得不耐烦,只能闭上眼,但眼皮却在发颤。

“小姑娘,张嘴。”

苏晓听话地张嘴,手却抓得更紧了,她觉得自己像被扔在砧板上的鱼肉,黑暗,孤独,无助……

忽然,手背被一股热络的温度覆盖,他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冰凉,体温好似顺着脉络输送到了她紧绷的每一个神经里。

她的耳鸣声逐渐消退,而牙龈上却倏地传递来小小的尖锐的疼痛。

苏晓的手一颤,背过来,急切地寻找,被他立马握住。

她的呼吸才平复下来。

苏晓不敢睁眼,各种器械的声响通过耳膜钻入她的脑子,尽管有麻药,后槽牙处还是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和不适。

医生的几次试拔都让苏晓紧张地蜷起了膝弯,把季行川的手握得更紧。

“砰”的一声,智齿终于被分成两半拔了出来,苏晓的额头已紧张得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好了。”医生放入棉花球,“咬住,先在这观察30分钟,50分钟以后把棉花球吐掉,24小时内不要刷牙漱口。3个小时后可以吃流食,回去吃消炎和止痛药。缝了几针,7天后来拆线。”

苏晓这才睁开眼,一看铁盘上放着她血淋淋的智齿,裂成两截,像被幼崽被野兽啃食干净后的遗骸。

鲜血的铁锈味弥散在整个口腔。

“嗯……”她说不出话,只能囫囵地应。

“谢谢,我去拿药。”季行川替她感谢了医生,随后抚了抚她的肩膀,柔声说,“你在这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苏晓点头。

目送季行川离开诊室,苏晓坐到了一旁的观察椅上。

这里是私人牙医诊所,一对一服务。

医生一边整理诊具,一边笑着对苏晓说:“小姑娘,你男朋友挺疼你的,刚刚看你的眼神挺心疼的。”

苏晓慌得瞪圆了眼,摇了摇头。

还不是……男朋友……

“还没答应?”医生先是有些惊讶,随后赞可地点点头,“小姑娘谨慎点总是好的,我看你年纪蛮轻的,有定力是好事啊,可以多等等,多看看。”

苏晓庆幸自己现在没办法说话,垂下眼,点点头,尴尬地卷着衣服上的垂带。

没过多久,季行川拿着药回来了,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没什么不舒服吧?”他问。

苏晓摇摇头。

医生整理完了器械,对他们说,“有事喊我。”随后就进了后面的小隔间。

苏晓回想到刚刚季行川一直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有些硬茧,刚才她太紧张了,但现在光回味握着的感觉就令她心跳加快。

热意又蹭地涌上了脸颊。

“热?”季行川问。

苏晓还是摇摇头,把头垂得更低了。

为什么医生会觉得季行川是她男朋友呢?也可能是哥哥啊……

她胡乱地想。

额头忽然碰上了一只手背,苏晓惊着了,一下靠到了椅背上。

“试试温度,没发烧吧?”季行川皱眉。

苏晓更大弧度地摇头,她的脸这么红吗……

季行川的手机亮了,有来电。

“我接个电话。”季行川说,“不舒服就拽我。”

苏晓轻快地点头,感谢这位来电的同胞,终于有人来救救她了。

季行川坐在椅子上接了电话。

“季总,警方那边给我们通报了最新的案情进展,关烨在马场使用的是□□和假名,他在马场留的住址也是假的,手机号已注销。在马场没有人了解关烨的个人状况。

警方有他在马场的工作照,已在江市及附近省市进行排查,但没有发现嫌疑人行踪。

另外,警方在曾在苏家庄园工作过的临时工里发现了可疑人员,同样用的假信息,身形和监控中的另一名男子相似,但没有清晰的照片。目前案件有一定的调查难度,他们有较强的反侦察意识,没有留下过多痕迹。

离案发已过去两个月,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有可能已离开本市逃窜,根据警力资源调配规则,警方会撤离公寓周围的便警。”

“好,我知道了。”季行川说。

“另外季总,苏盛内部出了些状况,苏涵远的两个哥哥对您的股权继承和管理权有异议,鼓动董事们重新发起董事长选举,需要您亲自到公司解决。”

“好,等会儿把他们和其余董事的详细资料,以及去年和今年的公司财报发我。你在苏盛在呆了一阵了,明天给我详细的汇报。”

“好的,季总。”

苏晓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好像杀害姐姐的凶手很可能已经逃出江市了。但这件事上她毫无办法,只能相信警方了。

季行川挂断电话,侧头问:“有不舒服吗?”

苏晓再次摇摇头。

季行川抬手看了眼手表,“还有15分钟,再等一下。”

她点头。

他们就这样静静坐着。

今天是个晴天,诊室在二楼。

透过朝南的窗户向外开去,碧绿的法国梧桐树叶在午阳下透着光,显得更加清翠透亮,像打磨得极薄的青瓷。

忽而飞来两只小麻雀,在窗台上一蹦一跳,“叽叽喳喳”地轻快地叫了几声,便又迅速飞走了。

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一阵混合了竹子和香草的味道沁在鼻尖,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

苏晓很好奇,季行川应该有一整面墙的香水吧,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多种不一样好闻的味道。

但他的房间她从来没有去过,也就无从考证了。

随着时间推移,脸上的热意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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