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XX阵X

松田阵平一回到病房,看着床头一沓的文件,夹着烟的手无意识一抖:“?”

他转头看你。

你已经划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对上他望来的视线,龇牙道:“也不多,三十几份,通通宵说不定今晚就能搞定。”

松田阵平缄默,他面色沉静肃穆,脖子上的青筋却砰砰直跳。他恶狠狠抓过一张报告,垂眼,把烟靠在嘴边猛吸一口。

你:?

这是把烟当做你了?抽你?

病房寂静无声,你们同处一个环境难得未发生争执。

下巴垫在椅背上。

你静静看着松田抽完一支烟,烟蒂丢在地上,脚上捻灭,又丢进垃圾桶。

“松田,你是不是好了?”

听见你的突然发问,松田的动作停滞一瞬,几乎微不可见。

你勾起嘴角。

你们之前,好像系了一根无形的绳,双方死死拽紧拼命用力,都不甘心中间红绸偏向任何一方,所以你们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但现在,你好像明白了,这根红绸是什么。

/

这是什么?

不显眼的酒水柜里有个抽屉,你抽开发现里面码了一排纸,每一份都工工整整折了四折。

酒水账单的消费记录?

你想到,兴许可以从这里入手调查原主从前的事。

一沓纸拆开:这个是信用卡流水,这个是房租水电……

怎么是一堆日常开销的单子?原主也不像过的穷困潦倒的样子。

零零碎碎的费用记录从去年持续到近期。

这个——是医疗费用。你的动作突然停下。

医疗费用。

胳膊骨折?

时间是半个月前,这不是你穿越来的前一周?你认真转了转肩膀,确定并没有不对劲。

在你来之前受的伤。

你突然想到上次在射击场高木涉检验你的射击水平。当时握枪的手感和下意识的手势,都显示你对枪支十分熟悉。但,最后却在开枪的一瞬,你被后坐力反弹开。

是受伤未愈吗?

两排苍蝇大小的字印在B5纸,一眼到底,都显示一个讯息——皮外伤,不严重。

你轻轻转动椅子上的滑轮,昂头攒紧这张纸举过头顶,另只手在椅把上反复敲击,怎么看似乎都没有问题。

但为什么藤谷花音要把这些账单留下来?

突然,白炽灯照过的某个角度,你发现星点荧光。

——纸面上有印章!

再次将所有的账单透过白炽灯观察。

果然,果然每一张都有。

你摊在椅子里,思绪不停翻涌。

这是特殊标记?什么组织的标记?

你想起柯南非著名组织——酒厂。

莫非,原主和酒厂有挂钩。你瞬间被这个猜想吓得原地起跳。

这可不兴!想到满月篇那群大佬,简直勾勾手就能把你玩死。

玩你,不跟逗狗一样?

你立即翻箱倒柜,既然每一张纸都盖了章,就说明这个家里肯定有这么个印章,那它能放到哪儿呢?

就在这时,你家的门铃突然响起。

大晚上的,是谁来找你?

透过可视门铃,一张沟壑崎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是公寓楼管稻尾先生。

稻尾老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但你最近一直早出晚归,他也没有机会在公寓楼道见到你。

他捡到了你遗落的笔记本。

你眉毛高挑,在你想要探究原主身份时,碰巧出现一位号称捡到你贴身物品的老先生,这不就是游戏里惯常的戏码——关键NPC?

你突然意识到,这绝对是个关键剧情点。

稻尾老先生慈眉善目。但到底年级大了,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老人家的休息时间,他将笔记本交给你后,草草交代了两句,如以后东西要妥善保管、不要随便乱丢垃圾之类的话,就背手离开了。

楼道外的月光将稻尾先生离去的影子拉的老长,就像一个成年人正从容不迫的走进黑夜。

你背脊突然窜上一股寒气,这寒气绕着你的身体转了两圈。

你挥手煽去这股冷风,摸了摸双臂,确实冒了一圈鸡皮疙瘩。你连忙转身关门,整个身体抵在门上力图寻求一种“扎根”的安全感。

“扎根”的安全感,多么讽刺的字眼。

从莫名其妙穿到这个世界后,你的心底一直有一种恐慌,为什么是你?周遭陌生的一切让你短暂从现实压力中抽出身来,狂欢过后,陌生的语言、高强度的工作、严苛的考核种种困境铺面而来。

为什么穿越?

为什么是你?

你颤着手,在黑夜、在仅你一人的房间里打开这本黑色封皮笔记本。

或许,它会告诉你,就像哈利波特的分院帽,它会告诉你,你为什么来到这。

你满眼期待。

引入眼帘的却是被水迹晕开的大片墨痕。

怎么会这样——?!

你攥着封皮的手用力到发白。笔记本切口工整却露出那种被水完全泡湿后晒干的扭曲痕迹。

怎么会这样!!

你在心底尖叫、怒吼。

难以自控的情绪揪住你的发丝、扯开你的衣领,你被狠狠劈裂成两半,露出腐烂发臭的内里。

这一刻,你不再是那只泥鳅。

/

你偏头,从恍惚中撤神,再次垂眼敛眉,堪堪躲过那节几乎要晃花你眼的夹烟指骨。

不自觉总是微微勾起的尾指,步伐开合大小一致的身形,你几乎要将松田阵平定为推你下楼的犯人。

是的,犯人,推你下楼的犯人。

那晚过后,你不仅再未见到稻尾老先生,并且想起了你受伤的原因。

你不敢去追查稻尾老先生消失的原因。

你本质上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就像现在,你双手垫在下巴上,你不敢问松田,为什么对你的态度就那么恶劣。

那晚之后,你脑子里突然多了一段从楼下滚落的记忆,顺着记忆,你找到了案发地点,是同片区域另一栋楼的最高层,那边无人居住是等待拆迁的私人领地。你私自以警察的名义去调查过那里的监控录像,不得不说你运气很好,那里虽说久未有人,监控却完完整整拍下了你受伤的全部过程。

一个的浑身漆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将你推下楼。

——小黑!

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小黑!居然真有小黑?

人怎么能这么有逻辑?

看着监控里身影,你一瞬间以为回到了三次元看柯南中的小黑犯罪。

冷静,你告诉自己。

沉下心后,再看,你发现监控中你的肢体动作,无不在透露一个讯息——你和他并不相识。

你是意外遭袭。

并且他是为抢你怀里的笔记本才攻击你,你十分笃定。

只是最后动静惊扰了来巡视的稻尾先生,情急之下他只顾逃跑,根本来不及去捡被你丢下楼的笔记本,这才又被稻尾先生捡了回来。

你的第六感告诉你,“小黑”的内里绝对是酒厂的人。出招狠厉、带有杀气,除了酒厂你想不到其他人,你的心安定下来。

太好了,红方!红方万岁。

你简直喜极而泣。

可现在,瞧你发现了什么。

笔记本的内页里,有个【XX阵X】。如果说,小黑是为了抢回写有酒厂讯息的笔记本,那么【XX阵X】这个名字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一直看我,”松田阵平嘴边又咬了根烟,说话的时候还能看见烟蒂上的齿痕,“我会以为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冷笑:“是吗?”

眼神扫过垃圾桶,静静躺在桶底的烟蒂上牙印清晰可见。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欠揍,但松田阵平听到你接下来的话,太阳穴的青筋跳了又跳。

你说:“或许是你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毕竟,恶人先告状嘛。”

你语气平淡的像在陈述事实。

松田阵平的脸一时五颜六色,像被打翻的调色盘,难看的很,松田反讽相讥:“喔,我们藤谷警官是发现了我的什么小动作吗?”

你笑笑不再作声。

自以为抓住松田小动作的你,现在只想找到小黑,抓住小黑或许就能抓住松田阵平的小尾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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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XX阵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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