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知道“卡拉得里斯”是什么吗？]
[……
你应该了解到，你的系统任务就是收集“能源”。]
[意思是“卡拉得里斯”和所谓的“能源”有关系?]
[它们有着相同的本质。]
[……
“系统”，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想要我替你卖命，至少要让我知道我该知道的那部分内容，否则我恐怕连死都死不明白。
我希望你停止说谜语，如果你认为我们是处于同一阵线的话。]
[……]
这一次“系统”终于不是挤牙膏似的按一下出来一点了，祂迅速地在玛丽安娜眼前投影：
[“卡拉得里斯”是世界树的十二本源力量之一，我所需要的“能源”正是世界树的力量。你的身体里封印着“卡拉得里斯”，某种意义上你们融为一体。“卡拉得里斯”象征着世界树“复生”的本源力量，因此被称为“复生之源”。
当你活着时，“卡拉得里斯”的力量只会以治愈伤病的形式表现，然而只有当你死去之时，“卡拉得里斯”才能发挥出“复生”的力量，获得彻底的解放。]
玛丽安娜趁机问出了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那么，“卡拉得里斯”拥有生命吗？我的意思是，祂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吗？]
[是，也不是。]
[……]
又来了，该死的谜语人“系统”。
玛丽安娜再接再厉，以刨根问底的架势继续发问:
[什么意思？能不能解释清楚一点?]
[“卡拉得里斯”拥有意识，那个意识就是你，“卡拉得里斯”就是你自己，当你死去之时，祂就会诞生。]
[那你为什么不把同为“能源”的我吸收了?]
玛丽安娜一边看着在“系统”的汲取之下脸色愈发苍白但神情依旧淡然的“燃火者”青年，一边漫不经心地向“系统”发问。
[吸收“能源”只是手段，不是我的目的。
更多的事情不方便现在的“你”知道，等到时机合适时，“我”自然会告诉你的。知道的太多只会增加我们的风险。现在的状况，先把“能源”按部就班地吸收好了就很不错了。
无论如何，我向你承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选择保护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因为你是最后的希望。]
[……“系统”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比之前拟人多了?]
玛丽安娜满心古怪地发问，一个在她的心里被定义为“黑心上司”的存在，突然开始像一个温柔的妈妈般对着她悉心叮嘱，这实在是……
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玛丽安娜不相信“系统”真的是这样和善的存在。尽管小伊尔莎的记忆告诉她，“母神”大人是一位无比温柔宽和的存在，不过按照常理，世界树都“陨落”至少一千年了……所以现在寄生在她脑子里的这个指使她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还真的有点不好说。
[……]
“系统”又没有回应了。
很好，结束了那种肉麻的谈话，玛丽安娜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对这些应付不来。
“你在走神，你在想什么？”
玛丽安娜对面的青年又发问了，他看起来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和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仿佛一只正当壮年的比格犬，看似温润的棕色眼睛依然熠熠生辉地注视着玛丽安娜。
她不由得对这个家伙感到厌烦，他怎么还不晕过去?玛丽安娜能感觉到“系统”借助她的身体从青年身体里抽取“能源”的进度已经渐渐接近尾声。
上一个“系统”受害者还在他们脚下昏迷，为什么面前这个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以外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似乎是感觉到了玛丽安娜的疑惑，青年脸上扬起一个微笑，“因为我身上的‘橡树之芽’只是一小部分。”
[“橡树之芽”?这又是什么?]
[世界树的十二分之一，象征“新生”的本源力量。阴影之缚的力量你可以继续使用，我需要有关于剩下那部分“橡树之芽”的信息。]
[拷问吗?这算是我擅长的。]
玛丽安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阴影重新涌动起来，一把银光闪闪的仪式匕首抵在了青年脖颈上。
“这是你的东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它有着什么作用，不介意跟我说一下?”
“秘银匕首而已，上面是埃弗密文，铭刻着唤醒“卡拉得里斯”的咒语，充当着这场“复生”仪式的媒介。我知道同为世界树的本源力量，你和“橡树之芽”间应该存在着某种特殊的神秘学上的联系，但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能像这样获取“橡树之芽”的力量?不同的本源力量之间可以相互融合吗？这真是个有趣的课题……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你应该不介意得到更多力量?没有人会拒绝这些的，对吧？”
没有用上任何“看家本领”，才将将问了一句，对面就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得说完了。明明获得了想要的信息，但玛丽安娜心里却感觉空落落的，有着别样的失落感。
“那么你应该是知道‘橡树之芽’剩下的那部分在哪里咯?”
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玛丽安娜身边默默守护她的暗影精灵奥托沉默不语地看着两人对话，直到听到棕发青年透露出“橡树之芽”的信息，奥托尖而细长的耳朵不由得动了动，他的眼中划过若有所思的光芒，思索片刻，奥托不由得惊呼出声：
“原来是你!可憎的黑巫师！恶名昭著的马卡里乌斯!”
玛丽安娜不禁转过头看向神情激动的黑袍精灵，奥托此刻涨红了白皙的面孔，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看起来如果不是顾虑到玛丽安娜在这里，已经恨不得冲上来杀死棕发青年。
“你认识他吗？奥托?”
青年对于奥托的愤怒不置可否，只是风轻云淡地说：“虽然我为人一向低调，不慕名利，但是再高的法师塔都不能阻止成就卓越的学者拥有广泛的名气。”
“你！卑鄙无耻的巫师！”
奥托现在看起来气到快要昏迷过去了，他浑身颤抖，连眼眶都憋得发红。
玛丽安娜只得安慰他，“没事，冷静下来，你慢慢说。”并顺手用阴影堵住了马卡里乌斯的嘴，防止他再说出些什么话来把可怜的暗影精灵潜行大师彻底气昏过去。
奥托定了定神，暗影精灵在玛丽安娜面前恭敬地低下自己的头，“回禀玛丽安娜大人，您面前的这个巫师，是一个臭名昭著、卑鄙无耻的黑魔法师，名为马卡里乌斯。
他罪行累累，之前在我们举族逃向南大陆的时候频繁袭击我们，我们不少精灵同伴都被他转手贩卖给人类贵族了。
唯有布里亚娜大祭司大人所带领的这一支队伍没有遭受到他和其他人类的掠夺袭击，我们也是唯一一支平安穿过边境之森，来到南大陆的精灵。”
说到这里，奥托显得格外气愤，“请不要轻易放过他，大人，这个该死的巫师对精灵族犯下的罪行，即使是十条命也不能还清。”
玛丽安娜若有所思，解开对马卡里乌斯捂嘴的束缚，“你听起来好像还是个惯犯，‘燃火者’。”
“人类对于真理的探求总是永无止境的，为了继续在真理的道路上求索，即使是我这样的黑魔法至尊大导师也不得不想方设法筹集资金。”
“……”玛丽安娜有些无语，她更不敢想象身边的黑袍精灵到底生气到了什么程度，他看起来已经要爆炸了，真是难得他还知道约束自己。
“不要那么激动嘛，我知道很多人无法理解对于知识与真理的崇高追求——”
在玛丽安娜和奥托双双的死亡视线之下，马卡里乌斯及时改口：“但是同族之间相互扶持的美德也是值得赞扬的……我知道附近有一个人类城镇打算将最近收集到的精灵奴隶运往王都去贩卖，如果你答应陪我一起去解开剩下的那部分‘橡树之芽’的封印，我就告诉你们那个人类城镇的位置，我们可以合作，小精灵。”
玛丽安娜眯起眼睛，不屑地笑了，“你已经说过，你需要我的死亡才能将‘旧日之神的余烬’重新带到人间，你是觉得我很健忘吗？难道我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你一出现就要杀死我的事情?
与我合作?确定不是用一个诱饵骗我前去自杀吗？你是‘知道’那些被抓的精灵在哪一个城镇，还是那些精灵其实就是被你抓走的?谁能保证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埋伏?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灵，我一去就踏进你的陷阱，然后不明不白地被你献祭了?”
“我很伤心，精灵，信任是达成合作的第一步，没有信任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合作。”
“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听信一个初次见面就试图刺杀我的家伙。像你这样的人，偏执傲慢，轻视生命，你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很难建立起对你的信任。”
马卡里乌斯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他的肩膀忍不住耸动，看起来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真天真，小家伙，我好像只能在你这样没成年的小孩子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系统任务:拯救被困精灵。]
[怎么回事?回归精灵部落的任务不做了吗？]
[可以暂缓该任务，马卡里乌斯没有说谎，精灵值得拯救，“橡树之芽”也可以回收，你们可以在我的见证下签订契约。]
开启文案回收计划！[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可可爱爱的精灵同伴等待着伟大的玛丽安娜大人的拯救！[爱心眼][爱心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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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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