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会可以换回来了吗?”
蛮姜的身体纤瘦,腰细如柳,赵颐真偷偷用手摸过,与那赏花大会上的美人可以一较高下。心道这孩子被救回来时瘦的不成样,现在长大了,都没再见过他身子的模样,自己进来看看也不行。
赵颐真心中顿感遗憾,支吾着道:“此处有法阵压制,不利于施法,等我们从这里出来再换回去。”
蛮姜深信他师父的每一句话,不管他说什么都当真,都答应。他刚才与师父互换身体时,心里是波澜起伏的,做了个对于他来说大逆不道的事。他看着师父的那双手,手指纤长,指节分明,指尖泛着淡粉,便用这双手朝脸上抚摸了一下,然后闭上眼吻了这双手。
这一下立刻让他心跳不已,面红耳赤,虽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于是他羞愧的双手抱头。不过幸好这是在无人的地方,才能让他这么放肆。
赵颐真仍旧在蛮姜的身体里,他从乾坤袋里拿出鎏金杵便念决施法,鎏金杵悬浮在空中越来越大,发出耀眼金光。他解了蛮姜那边的结界,魔灵正打算侵入他体内,反而被金光压制。
其他弟子也相继解开结界,魔灵被压制的无法再有所动作。这时被法阵分隔的师徒从新回到了一起,法阵已破,魔物霎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嘶吼道:“赵颐真你真是目中无人,当我鸾凤阁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今日我必让你们师徒进得来出不去。”
弟子们震惊不已:“师父,他知道你的名字?”
赵颐真镇定道:“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还知道他的名字呢。”
“??!!”
赵颐真指着那团黑雾道:“他就是许元叔。”
这下弟子们更加震惊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知道的那个许元叔,蛮姜在藏书阁时看过一本关于玄门兴衰的记载。
北易年间天才修行人许元叔,自学成才,创立天衍宗,成为第一国教,门下弟子无数,曾盛极一时,不知道为何后来被称为魔教。书中说他葬身与大火之中,许是写书人的文雅,最后书中结尾处写道,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这已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他们不太相信这个魔物是许元叔,褚青甫更加不信,他都有点怀疑是蛮姜在胡说八道:“师父,你确定?”
“蛮姜”肯定的点头,弟子们才确信师父没有骗他们,但这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颐真摇头道:“不过是他自己跳不出樊笼罢了。”
“······”
许元叔不打算给他们讨论自己的时间,金光压制着他,让他损伤了大半的魔灵。但他还是拼命的想要吃掉师徒几个,若是有这些师徒的功法,他的修为就可以增进几百年,不必再受压制。
鎏金杵上的金文就如天雷加身,他每伸出一缕魔灵就会被经文击散,但是他总是不死心。施法让自己的魔灵增大数倍,以此来逃脱经文的束缚。
魔灵即将冲出法阵,赵颐真赶忙道:“结阵。”
几个弟子立刻明白师父的意思,当即就施法结阵。一张无形的法网就此铺开,将魔灵罩与其中。
魔灵再次被困,无法吸取他们的修为,又被经文压制的快要消失,便在法网中异常狂怒。
赵颐真他们结的是八人大阵,因少了一人便缺一方,师徒几个轮流补上八个方位。魔灵在愤怒中发现阵法的缺陷。
他少有的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观察他们每个人所持的方位。发现他们是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一次排列,延伸出八分方位,总的来说就是旋转的八卦缺了一角,需要他们不断的互换来维持所缺的这一角的法力,才能支撑起这个法阵。这与伏魔阵相差甚远,他只要找准机会在他们互换的那一刻冲出去即可。
澄清派的法力,至阳、至纯,他是斗不过赵颐真的,但是他的几个徒弟只有蛮姜法力最差,从他这里比较好下手。
打定主意后他就死盯着蛮姜,不过现在是赵颐真的那张脸。终于在几次试探下让他找到机会,他收敛了气息,在蛮姜准备换到艮位时他迅速抢占先机,随即一道魔灵占据此位,接着法阵里流入魔灵,打破此阵。
许元叔就此逃脱束缚,黑暗顿时散去,几人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于一间屋子里。
众人还在惊觉时,蛮姜却突然倒下,吓得赵颐真一把抱住他,他看着自己的面孔叫道:“阿蛮!?”
他一边抱着人,一边用手探他的脉,发现是被魔灵侵袭,他立即抽出一张引渡符,施法把魔灵引出来,随后在鎏金杵的经文压制下消失。
但是蛮姜还没有醒来,赵颐真收回鎏金杵放入怀中,便用手在他眉心一点,法力输送到他体内,很快蛮姜睁开眼。可以看出他很自责:“师父,都是我的错,我没能压制住······”
赵颐真见他醒来比什么的要紧,哪里还会责怪他,他温声道:“不是你的错,感觉好些了没?”
蛮姜点点头,仍旧对此事耿耿于怀,赵颐真把他扶起来道:“你没事比什么都要紧,咱们先看看这个鸾凤阁里到底在做什么。”
赵颐真还是没提把身体换回来的事,蛮姜也就由着师父。
许元叔因鎏金杵的压制魔灵大损,这间屋子的禁制已经对他们起不到作用,他们可以随意的使用法力,几人又重新搭了结界。
法术起,四象现,万物清明。
又是一间施了禁制的房间,这坐着一位贵人,此人身着暗纹锦缎,棱角分明的脸上,双目深邃,看着他的眼睛像是陷入了无底深渊。他正是赏花大会上不愿露出真容的贵人,虽有法阵压制,但他周身的紫气不减半分,他在等什么人。
师徒几人这才看见这些人抬着货泉是来干什么的,在许多个重叠的房间里一人一妖,妖被法力禁锢着,被人不断地吸取着修为。这些人便是那些抬着货泉进来的门派弟子,在这里他们不用忌讳,随意吸取。最后这些妖物的修为被吸取干净变回了原形,这些人并没有放过它们,而是施法将它们变成熟肉一口吞了,叫看的人一时分不清谁才是妖。
几人看了一会,发现那个浮玉山派掌门木成寅与弟子竟也在此。
蛮姜一个没忍住差点哕出来,他看见一个门派的弟子在吃一只老鼠,下面还有人吃三丈长的蚯蚓·······
另外几个特别的房间里,关着的竟是赏花大会上的美人。此时被褪去衣物赤身果体的躺着,被那些门派的掌门压在身下。
虽说是妖,但她们修练时吸取日月及天地精华,她们的修为要比其他妖物精纯,若论修行等级她们等同于上品。事后将美人带回去还可再用一年,一年后她们的修为就会因此被散尽,命也就到头了。
修真界一直有性命双修之说,性命双修是神气□□,二宗总入。双修不只是增进自己的修为,而是双方共同进阶。这就必须要两人心意相通、互相了解、信任,做到从一而终。
不过人心难测,很难找到那个与自己完全契合道侣。妖物心思单纯,难怪这些掌门会来参加赏花大会,花点钱便可提升好几十年的修为,谁还愿意埋头苦修。
赵颐真叮嘱道:“阿蛮,把眼睛闭上。”
蛮姜立刻照做,他再看一会估计真的要辟谷一辈子。
“师父,他们为什么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做这种事?”
商陆再问完他师父这句化之后也选择了闭眼。
赵颐真像是见怪不怪,他道:“这样可以增进修为。”
这会子花薪酬也受不了这些人的变态行为,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亏他们还是名门正派,还以为他们修的是正道,可没想到干的却是歪门邪道的事。”
褚青甫早就闭眼不看:“原来这些门派抬着大把钱财进来就是为了换取修为,赏花大会只是他们用来这么做的名头。这些门派为了修为竟与鸾凤阁阁主,不对,应该是许元叔勾结在一起。可是许元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颐真困惑道:“我也不太明白,许元叔应该不单只是为了钱财。”
往年这些门派在完事后都会去见鸾凤阁阁见一面,主表示自己对吸取的修为很满意,此番他们在屋里等了很久却不见人来,便施法叫来主事。主事则道他们阁主这会在见贵客,要见阁主还需要再等一会,于是他们便又在屋内等候。
他们这会未发现许元叔的踪迹,直到这些人完事才在那个贵人待着的房间里露出一丝魔气。
这贵人不愧是皇室贵族,作为凡人竟不怕魔灵入侵。察觉到魔灵进入便道:“许元叔,今年筹集了多少货泉?”
这令赵颐真他们大惊,他竟知道这魔物的本名叫什么?
那魔物受到鎏金杵的压制,法力被消减大半,一缕魔灵如青烟浮动绕到他面前,但是无法靠近他的身体,只好变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他面容憔悴,若如扶病,握拳干咳了几声道:“三百万金,加上那只尨私藏的一共八百万,你都拿去,我一分不要。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不急,该还的时候我自然会还。”
这贵人闲庭自若从椅子上站起来,略微戏谑道:“想不到这只狗竟私藏了这么多,我之前需要用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倒好,竟一分不要都给我。你可知我要这么多钱财做什么?”
许元叔早已将他看穿,在这里他们无需掩饰什么,他走到贵人面前道:“你老子快要驾崩了,你几个兄弟对那皇位虎视眈眈,在朝中拉帮结派。可他们都没有你聪明,拿钱供养手握重兵将军,军士们需要养家糊口,你就给他们钱,他们自然效忠于你。我相信不管你老子把江山给了谁,你都会把他抢过来。”
贵人听了看向他笑着摇头道:“许天师你错了,我不是要抢这江山,而是要这江山回归正元。父皇老了,他的江山被他那硕鼠般的臣子啃食的千疮百孔。看似太平盛世,实际上官员相互勾结,百姓流离失所,盗匪猖獗,这都是他纵容佞臣的结果。我要把这浑浊的江山肃清,把鼠蚁扫净,还南容一个盛世天下。”
许元叔不禁一愣,眼睛里出现已经很久没有过的明亮,这明亮稍纵即逝,之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痴心妄想。”
贵人不顾他的嘲讽道:“所以还得请许天师多帮帮忙。”
他只说让许元叔帮忙,闭口不提还东西的事,这令许元叔很无奈,张口破骂道:“容显璋,你以为这么多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每年都要花费那么多,怎么不去抢?”
两人面对面容显璋拍拍他的肩道:“所以还请许天师多多尽心。”
许元叔明白这玩意没当上皇帝之前是不会把东西还给他的,拿眼狠狠的瞪了他一下。
容显璋陪笑道:“将来我当了皇帝,一定给许天师正名,我给你立庙,你还是受人敬仰的仙尊,怎么样?”
许元叔傲娇的抱懐转身,冷哼一声:“毫无兴趣。”
容显璋稍显尴尬,拿扇子抵了抵额头道:“哎~~~别那么快拒绝,我说话算话。”
“你说给鬼听吧。”
许元叔不吃他这一套,生气的走了,他还要去见那门所谓的名门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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