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蛟患

许元叔恼羞成怒,一出掌击中空中的画面,场面顿时如破镜般碎裂,接着是漫天的海水灌入,被噩梦魇住的百姓霎时清醒,吓出一身冷汗,他们摸了一下额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大家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来了很多人,有个人告诉他们救他们的道长也是害他们的人。他们又在梦里看见事情的始末,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到底谁好谁坏。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望向三十里外的水患处,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就连之前的哭声也没有,安静的有点诡秘。

梦里的事让他们疑惑,双方各具说辞,事情真假难辨。

静谧不过片刻,还来不及给他们细想的时间,伴随着破碎的恶梦随之而来的是烧红了的滚烫岩浆。这么远的距离岩浆能喷涌到此处,可想而知那里的战况该有多激烈。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会被岩浆烧死时,岩浆却在离他们二里地的地方落了下来,没往他们头顶飞过来半块。

这让他们非常讶异,······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先不管是谁害的他们无家可归,目前来说救人的也就只有赵颐真和他徒弟,而且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对他们都没有恶意,还帮着下葬亲人,给他们做法事,这次也一定是两位道长给他们保护起来的。

水患处许元叔击碎了梦境,又利用人们梦里的愤恨做成一个巨大的熔炉,他本想将赵颐真师徒罩于其中淬炼了。谁料熔炉罩下毫无反应,甚至有些要熄灭的迹象。

熔炉为众人聚集的怨愤所化,就好比信徒的信念,这比任何法器的力量都要强大。熔炉落下时师徒俩措手不及被罩在其中,蛮姜本以为就此与师父葬身于此,出于本能竟一把拉过赵颐真将他护在身后。

熔炉烧的火红,热浪扑面而来,不知要比他们平时炼丹炉里的温度高出多少倍。他们的皮肤被火烤的通红,浑身刺痛,内里像是煮熟了一般,就差闻着自己身上的肉香味。

赵颐真惊诧之余忙施避火咒,告诫蛮姜道:“静心,不要妄动真气运转金丹,否则会更热。”

“是。”蛮姜刚才施法抵抗毫无效果,头昏脑胀,只能听从师父的话,不过他还是非常疑惑:“师父,这炉子怎么这么厉害?许元叔使用的是什么法术?”

赵颐真解释道:“此炉为众人怨愤凝聚而成,犹如凡人信仰,道法不可控,非仙法不可及。”

蛮姜大惊,大抵是明白了刚才许元叔为什么要诬陷他师父了:“那我们怎么办?”

赵颐真冷静道:“三生万物,万物归八卦。此炉原为世人意向,而生离火,离火炼金,以水克之。”

蛮姜疑道:“可是这哪来的水,难道······地下?”

“对,没错。”

赵颐真话音刚落,他们的脚下便渗出水来,两人不知是哪来的水,这水很快就淹没到他们的腰部。这让他们周围的热度降下许多,不在是被烈火炙烤的感觉。师徒俩凝神问道:“是何人相助?”

这时有人在他们耳边道:“我们是被淹死的村民,二位道长将我们从魔物手中救出,还没来得及感谢,见二位被困熔炉特来相救。”

蛮姜疑道:“是你们,你们不怕熔炉将魂魄烧没了?快回去!”

又有魂魄道:“道长不必担心,我们是被水淹死的,不怕火。刚才看见二位被魔物诬陷本想着帮你,但是咱们没那个能力。见道长被困又闻可以以水克之便都过来弄点水进来,希望能帮到道长。”

“原来是这样。”

被淹死的人死后魂魄生凉,这时的熔炉与水都不是凡物所生,蛮姜他们虽然还是没有逃出熔炉,但至少不热了,接下来便可运转金丹动用法力来破这个大熔炉。

赵颐真真诚道:“多谢诸位的相助,还请诸位先回去莫要错过了时辰。”

这些魂魄再次道:“多谢道长为我等诵经引魂,才不至于我等落入魔物之手。”

“······”

师徒俩未开天眼,凭声辨认,否则一定会看见他们跪拜的样子。

待那些魂魄离开后赵颐真道:“阿蛮,结阵。”

蛮姜立马明白赵颐真的意思,运转金丹结出一个以水为基的法阵,法阵里凝聚着亡魂的信念可与熔炉一较高下。

赵颐真将法力注入法阵,丝丝的凉意附在熔炉的炉壁上慢慢渗透,火红的炉壁不消一会便呲呲作响炸开许多裂缝。

许元叔见势不妙立刻施法加固熔炉,原先的裂缝处慢慢被修复。

他身后的一众仙门正道不作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熔炉在他们面前灼烧,而他们的眼睛里燃烧了一团火,就像他们的**,愈燃愈烈,刻意的忘却眼前这个人才是他们道门该诛之的魔物。

更可笑的是他们的修为还得靠着这个魔物才能得到进阶。

木成寅等人是被许元叔游说到此,听闻此地有妖物渡劫,妖物是即将化龙的长蛟。长蛟化龙前骨相早已成龙,遭受天劫之后化相彻底化龙。若是能借此机会抽了它的龙胫、龙骨,夺其金丹为己用,可不必再受天劫,遭雷劈,便可成仙入圣。

这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是天大的诱惑,搁谁不心动?

也不知是许元叔故意的还是他们真的来晚了,长蛟渡劫失败落入海中,尸骨难寻,此时的怨愤迁怒到赵颐真头上。

几大门派心照不宣的默默使出一份力,一番作法之后熔炉上的裂缝又重新严丝合缝起来。

师徒二人不禁讶异怎会如此?

蛮姜惊疑道:“裂缝又重新合上了!师父,怎么会这样?”

“······”

面对此情景赵颐真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被困在此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熔炉为何会重新合上,这还得出去才能知晓。

赵颐真道:“坐下打坐。”

蛮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师父把这里当自己炼丹房了,愣了一瞬,但还是听师父的话一屁股坐到水里。

蛮姜才刚入定赵颐真就进入他的灵识,随后念起一道口诀“现!”顿时乾坤乍现,二人进入虚空状态。发现除了许元叔还有那几大门派在一同朝他们施法加固熔炉,这么多人施法也难怪他们破不了熔炉。

蛮姜气愤道:“这些人果然都不是好人,道门怎么会有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气愤归气愤,这些人受了许元叔的好处,帮他也是理所当然的,物以类聚,他们是同一类人,否则怎么能聚到一块。

虽为名门正派但他们使出的功法透着股邪性,竟与许元叔如出一辙。浮玉山派的修习剑道,剑法如人,本该是光明磊落,白璧无瑕。木成寅与他的弟子们非但没学的正人君子反倒是使的歪门邪道功法,日后浮玉山派祖师爷不知道会不会认他的这些徒孙们。

还有什么清风门、无心阁等等具是如此,没一个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人。

赵颐真非常清楚他们为何会如此,因为当年的许元叔便是因此入魔的,他召唤出虹侠,剑气与道法并施斩断他们的术法,一帮人被剑气侵袭功法反噬道自己的身上,被逼退几步。

许元叔对着虚空一通施法乱打,打完后仍不解气,大喊道:“赵颐真有种你现身,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

“······”

赵颐真无奈的用手抵了抵额头,心道还是不现身了,否则你看见我还没死,那多不好意思。

静了片刻,许元叔没有得到回应,施法将四周变得更黑了。他不管身边是谁,抓住一个人就把他撕碎,骨渣飞溅砸到人身上,鲜血变成血雾弥漫了整个水患上空。

他身边的人都没来得及施法透过魔气来判断撕碎的人是谁,只听见一身凄厉的叫声,同伴的血肉就迸溅的自己的身上。接着又是一阵粘稠鲜血淋到头上,他们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念咒施法让自己看得见眼前的景象,许元叔正疯狂的撕碎同伴。

这令他们太过震惊了!胆战心惊之余又不约而同地退离他二里地。

许元叔并不在意他们的离开,这么做只不过是想逼迫赵颐真现身而已,在他捏碎了一个人地脖子后发狠道:“赵颐真你这个缩头乌龟,当年师父、大师兄他们结伏魔大阵镇压我,你就如今日这般躲着不敢出来见人,澄清派交到你手上,早晚会门厅落寞,我真替祖师爷感到惋惜······。”

赵颐真面色凝重,下一刻像是要打人地架势。蛮姜虽有许多不解,但看他师父被激怒便道:“师父,您别听他胡说······”

许元叔突然承认自己是澄清派弟子,本来就不符合他的个姓,赵颐真摆手道:“为师知道,他滥杀人不过是想逼迫我现身而已。阿蛮,你在留在这里。”

说罢挥起拂尘把漫天血雾清扫干净,在许元叔看见他的那一刻虹侠剑便直逼他脑门冲了过来。

压迫感迎面而来使他瞳孔紧缩,紧张、惶恐让他来不及躲避,一个劲的往后退。赵颐真一剑刺向他眉心,一团黑雾飘荡在他头顶,他的脸也由原来的人脸变成了一只尨的脸。

赵颐真杀死的不过是一个躯壳,他咬牙切齿对着那躯壳道:“你私欲横生,修习邪道,为祸世间,他们因你而死,你不配叫师父,大师兄!”

许元叔大怒道:“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过是想还自己一个公道而已,这也有错吗?”

赵颐真拔出剑指着他道:“还自己公道没有错,错就错在你滥杀无辜,修习邪道。一开始你拜入门下,其实师父知道你是谁,他见你受心魔摆控,便想用本派心法助你脱离邪魔的纠缠。可是师父错了,他竟收了个忘恩负义之人为徒,你终究是难抵心魔诱惑,不断地为祸世间,以此泄愤。师父与大师兄都不欠你什么,他们却用命抵上你犯的错,让这世间得已再无魔三百年。如今你又出来兴风作浪,是北易欠你的,南容已经立国三百年,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非得弄到生灵涂炭才满意吗?”

“师兄,叫你一声师兄是抬举你。”

许元叔突然大笑,笑完恶狠狠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大放厥词!还是回去教好你那几个徒弟为妙,我看他们倒是比你更有修行的资质。”

赵颐真怒道:“不要为你的罪行找借口。”

“······”

二人谁也不服谁,接着便铺天盖地的打了起来。

黑暗中天空像炸雷般响了起来,赵颐真持虹侠劈向一团黑雾,这黑雾正是脱离尨尸体的许元叔所化。许元叔施法凝聚魔灵如同盾牌对上虹侠,剑与盾在他们手中已不是凡物,两者对峙如同穿云裂石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人耳内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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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逢溪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