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容显璋见惯了他们手到擒来的法术,对此还是一个激灵。一阵风吹过,他还在看那门是怎么关上的,脑门上就被商陆贴上一道定魂符。
这三位师兄弟动作一个比一个快!
“闭眼。”
容显璋眼睛一闭自己就与他们三人来到了皇宫的殿门外,人间的皇宫有专门值守的神官,专管凡人不可见之物,就算是拥有法力的道人也不可随意乱闯。而他们看见的邪祟是由容显璋带进去的,神官便不会插手。
神官与容显璋显然都大吃一惊,惊的是他们能看见对方。神官看见容显璋的灵体身后跟着三位道士的灵体,便拱手道:“璋王为何以灵体现身?”
容显璋随口扯了个慌道:“我见陛下今日龙体抱恙,久病难愈,做儿子的心里着急,又不能私自带人入宫,便叫三位道长过来看看,是否沾染了邪祟。”
神官望着皇宫上一层乌黑,是该找个道士除祟了。但是这不就是他带进来的东西?这会子又要除·······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个璋王在搞什么鬼。
神官早想找人来除祟了,但都被告知不要插手人间的事而放弃了。这三位道士倒是不错,心门澄净,看着有点真本事,他很乐意他们能把这宫里的邪祟除净,免得他看着心烦,于是很恭敬的请他们几人入内。
褚青甫三人恭敬地回礼之后便跟着容显璋进去,皇宫上方的一层乌黑不仅神官看得见,这会子容显璋都能看见,他没想到邪祟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留在皇宫的。
只是头顶一层乌黑找起来麻烦,为了省事关河令道:“带路。”
事已至此,容显璋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领着他们穿过露天长廊来到大殿,两边的禁卫军一直从宫门外排到大殿门外,若不是用法术隐身他们的头早被按到地上坎十回。
走过大殿进入众臣早朝的容庆宫,这里是他们在灵识里看见的地方,没有邪祟。
容显璋也不会把那东西藏到这里,他领着三人继续往后宫走去。皇帝的住所是在西南的一处宫殿,殿外有许多人站着值守,宫人忙忙碌碌,即使是没人的时候也不敢随意东张西望。
容显璋没有把他们带到这里,一会他们就来到后花园,花园大的一天都逛不完。
这里可谓是人间至景,平常看不见的奇花异草,这里长的根深叶茂,就连池里的鱼世间都绝无仅有。甚至还有稀奇猛兽在驯兽师手里被训的服服帖帖。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当了皇帝想要什么都有。
他们停在池塘边上,这池塘可以说是个湖,湖上有船只,还有湖中亭供人歇脚。若是常人看这湖是看不出什么的。只见湖面清澈,但是不见底,鱼游到下面就不见了。
褚青甫看着湖面道:“在这里?”
容显璋:“正是。”
得到确切回答,商陆这会比关河令还心急。
“那便让我瞧瞧到底是何物?”说着便施法道:“一阴顺二阳,巽风无极来,吹散密云开,乾坤照三界,现!”
原本乌漆嘛黑的湖面霎时迷雾散去,湖底的水草成荫,在湖的最深处有一块地方一片漆黑,他们站在岸边看不清楚是何物。
这时关河令一剑下去斩断水草,待他将水草清除干净之后出现一个琉璃罐子,罐子里封存着一个发黑的东西。
这黑色之物笼罩琉璃灌使原本透明的罐子透着黑气,纵使三人见过各种邪祟本体,也不太好分辨这是何物。也不知道容显璋是从哪弄来的这玩意,看着邪气,但是他又没有攻击性,好似一坨烂肉。
商陆满脑子过了一遍自己见过的邪祟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何物?”
容显璋抠着鼻梁道:“没什么,就是一块存了三百年的肉。”
“存了三百年的肉?”
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商陆是万万没想到容显璋会去弄这玩意:“你存肉做什么?这是什么肉?”
“人肉。”
容显璋这会倒是实诚,问什么答什么。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存了三百年的人肉,那时的他们可都还没在娘胎里呐!以及容显璋为何要存人肉三百年?
褚青甫严肃追问道:“何人的肉存了三百年?”
容显璋接下来的回答惊掉所有人的下巴:“许元叔的肉。”
“!!”
容显璋显得有些无奈:“你们可能不知道,南容开国至今皇室内一直有个密闻,说是当年许元叔葬身火海曾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扔了出来,被我先祖捡到。当时的人都道他是妖道祸国,但是我先祖显然是不信的,他亲眼看着许元叔点燃了大火打算烧死自己,看见他痛苦的挣扎,割肉解脱。先祖便捡回了那块肉,将他藏于琉璃罐中,找来道人施法保存,祭拜,也算是对一代宗师的敬仰,望其能庇护我朝,保南容国运永昌。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得到过他的人都做了南容的皇帝,作为皇室子弟都想知道他藏在哪,兄弟间斗得你死我活。后来辗转落入我手中,许元叔的残魂就找到了我,让我把他的东西还给他,我便将此物藏入湖中。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他还是很有才干的,帮着我解决了不少事。”
商陆人都惊呆了,觉得自己白长这么大,还没有小他几十岁的容显璋心眼多,此时也算是长见识了:“所以你说,他现在对你很重要,还不能除去?”
容显璋坚定的跟城墙似的道:“没错。”
商陆很不理解皇位的诱惑到底在哪?这可谓是不择手段,连邪祟都敢指使,不愧是将来要当皇帝的人,他突然很佩服容显璋。
他因佩服而恭敬有礼道:“那个,璋王,等你当了皇帝,就把这东西交给我们,许元叔可不是好惹的。”
容显璋笑道:“那是自然。”
这时一向孤傲的关河令揶揄道:“璋王真是艺高人胆大,仅凭一块腐肉就能操控邪魔为自己卖命,真叫我等佩服。”
容显璋尴尬道:“哪里,哪里。”
这玩意易招邪祟,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在皇宫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褚青甫道:“二位师弟,我们先将其封印,封住其邪气,否则会招来更多邪祟。”
“嗯。”
三人并指结出一个法阵送入湖中覆盖住琉璃罐,又念了三遍咒语,顿时湖面绿波荡漾与常见的湖泊无异。
本以为法阵封住了琉璃罐皇宫上方的乌黑会散去,但是好像一点也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涌动起来,翻云覆日的,像是生气的云在发怒。
三人一看这根本不是湖里的东西所致,而是他一直盘旋在皇宫上方,守着湖里的东西。他们大概明白了什么,关河令突然猛地一推容显璋道:“回去。”他便一下子回到自己的身体内。
容显璋猛地睁开眼,已是满头大汗,他还没来得及瞧见那三位道长要做什么就被推了回来。他扯下额头上的符咒,而他面前的三人也只是在打坐而已。
三百年前的肉被封印,皇宫上的魔灵见不到湖里的灵体,以为那东西又消失了,邪祟没有人带着无法进入皇宫内,气的只能在上面翻滚。很快他将怨气发泄到城中百姓的身上,不断地从他们身上吸取三元,那些被吸走三元的普通人,虽然还能走路、吃饭、睡觉,但是人已经是毫无意识了,打他是感觉不到疼的,三个月以后耗尽体力而亡。
褚青甫他们施法察看过,这些魔灵并不是本体,只是许元叔用来看守自己那块肉的分身而已,推容显璋回去是怕他们待会除魔时伤及无辜。
魔灵向城中扩散的很快,三人在空中结阵将法阵画成一个三个方向的平面网,然后念咒施法,这个法阵就越来越大,直到能笼罩阵个京都,将魔灵覆盖其中。
正值晌午,阳极生阴,头顶本是烈阳置顶,忽然间阴风飒飒,身子弱的人恐怕脊背已经在冒冷汗。普通人肉眼察不出是怎么回是,京中稍微有点道行的道士、和尚都能看见这个网正在源源不断的在网罗魔灵。
此景难得一见,不管是道士还是和尚这会连斋饭都不吃了,端着板凳坐到院里仰头看热闹。
只见网的上方三位道人乘风而立,一边网罗魔灵,一边持剑斩魔,那身姿犹如天人下凡。
一炷香过后,魔气即将斩杀殆尽,几人便缩小法阵,将剩余魔灵聚集到一起。
但这玩意意志顽固,越是到最后就越难对付,聚集的魔灵癫狂的要冲破法阵,几次差点将阵网撕碎,给观看的人吓得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其实这没什么好担心的,三人凭空画符加固了阵网。
褚青甫开始念除魔咒清楚魔灵,但是好像不是很管用,魔灵并没有被清除多少,反倒是一股脑的想吞噬他,潮涌般向他扑来。褚青甫立刻拿出木剑横在自己面前将魔灵挡了回去,才不至于不邪魔侵蚀。
法阵的另一头商陆见大师兄念除魔咒无法清除魔灵,还差点着道,以为是他法力不够,便跟着念,一会之后似乎也没什么作用,这玩意跟苍蝇似的一碰他就沾上你了。
这不,才被褚青甫挡回去的魔灵,闻着味往商陆这边过来,商陆眼疾手快抽出剑,一剑挥下阻断了魔灵对他的攻击。
三人不得其解,顿了片刻,关河令斥声道:“既然不喜欢除魔咒,那还是用剑吧!”
话毕,漆黑的长剑出手径直刺向阵网中的魔灵,登时魔灵散尽,两仪回归正位,阳覆于阴,恢复白天的秩序。
除魔咒飘的漫天都是,看热闹的僧道们戏称这邪魔不喜欢软的,喜欢来硬的。人家好好跟你说话劝你改邪归正你不听,非得让人家灭了你才高兴。真是个犟种!
三人收回法阵,关河令隐了自己的剑恨铁不成钢对褚青甫道:“大师兄,你不可这样,对邪魔心软他们可不会感激你。”
褚青甫无奈摇头道:“我知道了。”
商陆责怪道:“你每次都说知道了,但是下一次又是这样心慈手软,幸亏有二师兄在,不然你一人世间行走,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回观里······”
说着又感觉不对他赶紧道:“呸、呸、呸、······算了,以后不管你去哪都让我和二师兄盯着你才是。二师兄,你说是不是?”
关河令双手抱懐很同意他这个说法,不停的点头,褚青甫笑着摇头道:“行,你们都跟着我,可要把我看紧了。”
“······”
三人最后察看了那东西还在水里,褚青甫便道:“邪魔已除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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