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令与商陆赶到时与他们入的不是一个山头,刚来就听见许多犬吠,两人忙施法查看这里的情况,发现有许多长相酷似狗的尨,与鸾凤阁看见的那只一样。
不过这里的尨长得比人还高,最小的也临近成人腰窝。
此处极臭无比,像是堆积了无数的腐尸一般,空气里弥漫的味道令人作呕。
尨闻见了生人的味道,接二连三的涌过来,它们兴奋的围观着二人,不时地狂叫,疯狂的摇着尾巴,口水从嘴里一直流到地上,呼出来的气臭的直冲脑门。
商陆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香料都倒在此处,他懒得与这些畜生纠缠,将寻踪注入法力,腾空而起,十八般剑势一起用上,都不用关河令出手,不消一会便杀退一众贪婪的尨。
杀完尨,商陆在半空中盘旋就要落入地上,关河令见此一个健步来到他脚下的地方将他接住放在自己的肩上。
“师弟,你若嫌地上脏就站在我的肩上。”
“关师兄······”
商陆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没打算这样的,没曾想关师兄竟然接住了他,这叫他怎么回应呢?
关河令只道:“无碍,这些畜生太脏,不要弄污你的脚。”
商陆:“那便委屈师兄了。”
关河令一手持剑,一手扶着商陆的脚腕走,剩下的尨与二人保持距离围着他们后退,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关河令挑拣着走了几步,有几只比较高大的尨狡猾的退到他身后,悄悄的越跟越紧。
二人早已察觉此事,商陆警惕道:“关师兄,小心身后。”
“嗯。”
尨拿不准两人会不会再对它们绞杀,只觉得饥肠辘辘,怒意低鸣着吞咽口水。恨不得立刻咬断二人的脖子,然后饱餐一顿。
鲜美的食物放在眼前不能享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畜生永远是畜生,它们面对猎物只想大口撕裂。
几只尨跟着关河令走了一会,试探性的用鼻子去闻他的衣袍。关河令一下子停下脚步,以极快的速度回首挥剑砍下几颗头颅,免得这些烦人的畜生总跟着。
血溅了一地,那些躲起来观望的尨吓得猛地一回头,鬼鬼祟祟的藏在阴暗里,直到关河令转身接着往前走,它们才露出头来远远的跟着。
商陆斩断树枝二人一上一下愣是给杂草丛生的灌木林走出一条路来,尨发现二人不会主动攻击它们便一路跟着,时不时的嚎叫引来更多的同伴。
商陆便提醒道:“关师兄,妖物越来越多了。”
关河令道:“我知道,就是要看看还有多少这些东西,一个一个的杀太麻烦,不如就一起屠个干净,免得以后再有人误入此地落入虎口。”
商陆疑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此时的二人已经走到一处巨大峡谷内,峡谷两边皆是悬崖峭壁,刀削般的崖壁遮挡着大半天光,月色无法照进来,峡谷里溪水流淌的哗哗作响,流窜的夜风与之交相呼应,将整个山头彰显的阴森可怖。
关河令停下脚步询问道:“师弟觉得这里如何?”
商陆观察了四周,悬崖峭壁是绝佳的天堑,峡谷里可容纳上千人,这里绝对是屠杀的好地方。
“此地甚好。”
说完他从关河令肩上一跃而下,拱手道:“多谢师兄这一路的照拂。”
关河令道:“师弟不必客气,接下来便是一场硬仗,可准备好了?”
“当然。”
他们停在此处,那些追过来的尨以为二人无路可走,便不再小心翼翼的跟着,而是不加掩饰的狂奔过来,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们。
尨将二人围在一个狭小的圈内,仿佛真成了他们裹腹的食物,它们不停的转圈商讨着谁来咬第一口。
这正中二人下怀,两人同时施法,就如蛮姜那般画出一个结界将面前所有喘气的活物都网入其中。
巨大的结界是用剑气结成,堵住了进入峡谷的出口,被网入其中的东西插翅难逃,靠近边界的尨只要一碰上就会立刻被剑气划开,当场身亡。
而在被围在中间的尨还不知道此事,正疯狂的扑入两人的身上。
两人先是用剑斩杀几条率先扑上来的尨,头才落地,迸发的血还冒着股热气,血腥味使的其他尨更加疯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去疯抢,片刻之后就将同伴分食干净。
动物间的弑杀、争抢凶悍至极,就像战场一样不会顾及旁边的事物。
关河令一把拉过商陆升入半空中,他随后画出一张符放在脚下,两人就这么站在上面。
下面的尨争相的涌入中间,已经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杵在外围的跳起前爪,争抢着想要挤进去,或是努力的将自己跳的老高,希望能够得着上面的两人。
二人观察了一会,之后异口同声道:“结剑阵!”
说罢两人同时祭出剑在空中,双手合并做出同样的动作,念着同样的咒语:“道生一,一生二,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是生万物,在天成象,在地为物,玄元始气,斩邪缚魔,中斗大魁,总监众灵。雷声普化天尊!”
霎那间二人的剑幻化出无数把,两人挥手一指,所有的剑向下面的尨杀去,尨找不到出口,不一会峡谷里就堆出一片尨的尸体。
这会就连关河令都懒得下来走动了,他们停在半空松了口气。还没等二人歇息片刻,便发现结界似有被外物撞击的迹象,这是有人在破他们的结界。
撞击声越来越重,与法阵相碰就如刀剑割裂之声,接着巨响传来像是从头顶砸了一雷斧,结界破开一道口子之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全部裂开。
此时一阵疾风拂面而来,还没等他们看清前面是何物,一条手腕粗的枝藤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二人。
两人迅速躲开,那枝藤并没有因此放弃攻击,而是立刻分化成两截将他们拦腰缠住,并快速的向山谷里面拽去。
二人见此即刻用剑挥斩,这东西就像是触须砍断了一截,又疯涨出许多来,他们盘旋在半空中的剑就没停下来过。
此地不是囚禁华京唐与花薪酬的地方,两人不想在此浪费过多的世间,必须尽快破了此阵才可,他们改防守为攻势向枝藤伸出的方向杀去。
峡谷深处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越是往里就越看不见天光,要不是二人法力在身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枝藤越来越多,围绕在他们身侧只有不断地挥动着剑才能不让这些东西近身。
在不断的进攻下,杂乱的枝藤交错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穿梭而过,仿佛这人从未离开过,只是下山游历了几年,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这穿梭而过的身影令人晃神,像极了心中怀念的人。
道袍与木剑,除了褚青甫还能有谁?
此时二人手上的剑突然就停了下来,商陆忍不住叫道:“大师兄!”
“褚青甫”便转身道:“师弟。”
这声“师弟”如仲夏的烈日将三九的寒冰瞬间融化,商陆的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大师兄,真的是你!”
“褚青甫”不断地在向他们招手,就连关河令的剑都停了下来:“这······大师兄,真的是你吗?”
只见“褚青甫”张口便道:“关师弟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大师兄。”
“······”
就在这一会的停顿之间,枝藤已经爬满了二人的身体,将他们紧紧的困住,“褚青甫”已然消失不见。
看着浑身被枝藤束缚,动弹不得,商陆苦笑了几声,又一次的失落不已:“大师兄不会置我们与危险之中,更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枝藤缠绕着两人,细小的藤刺刺进皮肤吸食着二人的功法,缠绕在他们身上的枝藤已经开始变成血色。
关河令怒喝道:“无耻邪祟!我就说大师兄怎么会在此地修行!师弟,快念咒、施法。”
商陆心随褚青甫而去,却也不容他人冒充大师兄,何况还是邪祟。褚青甫在世时行的便是除魔卫道之举,若是知道有邪祟变作他的模样骗人,定不会饶过他。
木剑虽行善道,却也除祟。
随即二人念起咒语,一连三遍之后咒语念罢,枝藤从他们身上松开,藤刺上已然沾着两人的鲜血,拖拽着往峡谷的更深处缩去。
他们与赵颐真师徒遇上了同样的东西,只不过这两人脾气比较大。枝藤逃离的时候,两人握着剑毫不留情的追着坎。
邪祟利用两人的念想幻化出来一模一样的人,若不仔细分辨就无法察觉。这些东西只能模仿个皮相,为的只是引他们上钩,无心之物即使模仿的再像都不是原来的人。
两人弄明白了枝藤的伎俩,便推测华京唐与花薪酬定是中了此计才落难于此。
他们一面坎枝藤,商陆一面愤怒着道:“大师兄岂是你们这些邪祟能冒充的?”
关河令道:“师弟所言极是。如此邪物,今日我等便要将此物除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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