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袁史渊没有让他们立刻启程前去寻找灵石,而是由修士领着他们回房休息。
只不过众人来此法术尽数受限,他却不给个解释,心里都有些气闷。
向来受不了这个气的花薪酬不乐意了,在大伙起身之际他质问道:“袁宗主且慢,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番。”
大家一愣神纷纷驻足留下里听他会说什么,袁史渊疑道:“何事?请说。”
花薪酬直言道:“袁宗主既然邀请我等共寻灵石,那又为何压制我等的法力,难道还怕我等偷了你的家不成?”
“是的,为何要压制我们的法力?”
“······”
这会不是他一个人对此表示疑虑,众人都是仙门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以受如此压迫?
袁史渊一愣,笑道:“花师侄哪里的话,诸位放心,我只不过是想让诸位在我无极宗好好的待上几天,过几日下山,法力自会恢复。”
花薪酬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好好待上几天?我怎么觉得此话听起来过于敷衍。”
此时黄婉君道:“没错,袁宗主邀我等前来,说是共寻灵石,修得正法,且不说何为正法。灵石还没寻来,就被这等对待,这便是无极宗的待客之道?”
眼看就要引起众怒袁史渊陪笑道:“诸位误会了,只是这几日山中仙门众多,在下还不确定灵石所在何处。诸位都是仙门翘楚,未免我山中出现骚乱,故委屈诸位几日,等七日后在下确定了灵石的位置,下山后诸位的法力自会恢复。”
不等花薪酬说话,马展阳立刻道:“当真?”
袁史渊坚定道:“自然当真,七日后下山,山下无禁制的法阵,诸位便与来时一样。”
“······”
不管是谁到了别人的地方法力被人禁制心中都是愤懑的,大家都是修行人,谁喜欢法力被人压制?
若真如他说的防止骚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上清派黄婉君听了,便不再逗留,与弟子们一道随修士回房。
既然袁史渊这么说了,大家也都不好再多问,纷纷随无极宗的修士回房。
奇怪的是一连三日,日日好酒好菜的招待,酒菜也都没下毒,他们想不明白袁史渊为何要这么做。
这一日在房中,闲着无事二人打坐进入灵识。
两人的灵识在至高处这才看清了整个无杞山的样貌,无极宫修建在山水环绕处,前有朱雀展翅飞翔之势,后靠玄武,左右青龙白虎相助,作为宫殿修建在此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再过个百八十年养出一条真龙也不足为奇。
修行人不论年岁,再看袁史渊年纪轻轻就当上宗主,与其儿子站在一起时知道的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也不知他活了多少岁。
灵石若真有用,可为何师父他老人家修练这么多年还没飞升,至今都没动过寻找的念头。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又有谁知道。
当初受邀来此只是想访一访传闻中的仙门大家,大家坐到一起共同探讨道法。此时看来他们想的有点简单,袁史渊哪像个清修道法的人。只能说他是一个修士,与道法相差千里。
华京唐与花薪酬的灵识在无极宫里察看,赵颐真与蛮姜借助二人的灵识发现这里与皇宫一般大小。
道场在前院也就是他们进来经过的地方,然后就是大厅,大厅后还有一道庭院,庭院后面是袁史渊居住的地方,不过此时里面没人。
从表面上看整个无极宫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不过是门派大,弟子多,房屋自然就多了些,仙门大派选个风水宝地建庙也无可厚非。
袁史渊住所的后面便是无极宗门派弟子的住处,加上外来客所住的厢房,大概有三千间房屋,这会这些个弟子应该都在修练,修为高的屋顶上能看见术法流动之炁。
这些炁从各个房间里聚集到一起,汇聚成一条流淌不息的银河,涓涓的流入后山一处秘境之地。
俩个灵识承载了四双眼睛,这不同寻常的“银河”流向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就很让人匪夷所思。
上千弟子成为供炁之体,就是修他个一万年也还是个低阶修士。
入山便有法阵压制,再借山水之势,稍微有一点的修为就会被这山水环绕之局吸纳到一处。
也不知是何人在后山修练,将这吸纳之法玩的是炉火纯青。
这两人还算是机敏立刻察看了他们住的厢房上方,这些人都不傻,自己打坐的时候设了结界,虽然法术被压制,但不是完全使不出来。
只见对方的法术如针似锋的攻击着结界,试图刺破一处将结界瓦解。
二人震惊不已,这修的又是哪门子功法?
无极宗,意思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二人不知,赵颐真却清除的很,这不就是当年许元叔自创的修行之法。道门的吸纳之法,是借助天地灵气,来增强自身功法,从而获得精纯之炁。而不是吸纳旁人之炁,如此吸纳而来的便是千千万万的,贪嗔欲念。
蛮姜这会已经满心的疑惑和不解,这不是道法,而是修士为了提升修为,不择手段另辟的其径。
他同花薪酬一样,疑惑不解,出口说的是:“师兄,咱们师父从来未曾教过我们这么来提升功力。你说这要是让师父知道我们这么修练,他老人家会不会给我们一人坎上一百剑?”
赵颐真顿时被噎了一下,什么叫“他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赵颐真对自己的年龄还没有一定的认知,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回头等他们醒了再找他算账。
若是真这么修练了,别说砍上一百剑,逐出师门都是轻的。
这等见不得光的事让他们看见了自然是要上前查探,华京唐笑道:“且不说我等不屑于此道,若是真练了,你还敢回山吗?我可没脸回去见师父。”
花薪酬道:“你这脸皮厚的不是一日两日还怕见师父?”
华京唐卖乖道:“还是挺怕的。”
“······”
这两人总是这么语出惊人。
作为降妖除魔的道人,这事既然让他们撞见了,那就一定要探个究竟,以免他日后走火入魔出来祸害人间。
灵识飘然的跟着“银河”还没离开无极宫就撞见另一伙灵识也在此探寻,因灵识无相靠的是意识感知,与他人相遇看不见人,就摸不清对方的身份,双方理所当然的打了起来。
说是打起来,其实是斗法。双方先是施法出击,随后立刻施出结界,双方的法术都打到对方的结界上。
华京唐与花薪酬的结界上猛地吹来一阵清风,是一股柔风剑气,看似阴柔,实则杀人无痛,剑不带血。
两人一惊,这还没完,一击之后又来一击,同样是剑招,看的那是出神入化,剑影难寻。
这对方的招式也太快了,二人只得施出看家本领。华京唐抽出狼毫,施出带剑锋的那一头,念咒施法,法器顿时分出一个实物的光影,寻找对方的来处攻击。
这时花薪酬伸手祭出神鞭,以同样的方式攻击,只见二人的法器与三把长剑在空中对峙。
法器之间互相斗法,便可知超控法器的主人是谁。那三把长剑铸的秀气,剑柄雕的精致,一看就是女人的佩剑。再看那招式完全是女修们练的剑势,不刚猛,但是轻柔如拂柳,同样具备杀人见血的效果。而她们的法术阴纯,属于上清派功法,纯阳之气若是修为不够,则是会像水一样被化掉。
就这都还没看出来对方是谁,为此斗了好一会的法,赵颐真都替他们着急,最后还是黄婉君现身才结束了打斗。
二人一看是她,立刻收敛法器,显出身形,她的两位弟子跟着现身。
华京唐揽住狼毫,藏于身上,拱手惊道:“原来是黄掌门与令徒,失礼了。”
两位弟子拱手行礼,黄婉君摆手,示意无需多礼,她有要紧的事要问:“两位师侄是不是也发现了异常之处?”
几人无需多言便明白是何意,华京唐点头道:“掌门所言极是,我师兄弟二人打坐之际发现此地不同寻常,整个无极宫的修士入夜打坐,但是修为却被吸附至后山,我二人觉得奇怪正要去打探一番,未料到遇上黄掌门与令徒。”
她的两个徒弟听闻只是点头表示她们也是因此才出现的,黄婉君道:“正是此意,若不是刚才试了你二人功法,我也不能断定是你们二人,果然是澄清派的功法。”
此话一出二人惊奇不已,花薪酬疑道:“黄掌门知道我们澄清派?”
黄婉君摇头道:“许多年前有一位叫赵颐真的人自称是澄清派道人,曾救过我的命,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机会感谢与他,如今遇上故人之徒,也算个是了却我多年来的一个愿望。”
二人从未听师父说过他还救过上清派掌门,眼下该不会是师父欠下了什么风流债?人家痴心一片,师父干了负心事,然后一走了之躲到山里,这么多年不下山就是为了躲人家吧?
他们在脑子里把赵颐真仙风道骨的一代掌门脑补成了一个负心汉,回去可得好好说说师父,男人不能干这种事。
想到这,他们替师父感到汗颜。
华京唐:“那您······?”
黄婉君见二人神情便知道他们想歪了,笑道:“你们不要误会,我自幼入道,只是年幼时道法未成,入山采药遇见大虫,被逼到山崖处,我当时不想死与虎口,便抱着草药筐子跳崖。你们的师父那时已是能够御剑飞行的道长,恰巧他经过时看见便救下了我,帮我赶走了大虫,采来草药。如今谢意以传达与你们,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二人汗颜,黄掌门幼时便刚烈,怎么会纠结于情情爱爱的,是他们肤浅了。
华京唐拱手道:“原来是这样,我们定会转告家师。”
“如此便好。”黄婉君点头,转而道:“我们不宜在此耽搁,还是先去后山看看。”
“嗯。”
赵颐真细数这三百多年的时光,许多小事真的是记不清楚,非常纳闷他什么时候认识黄婉君,与之共情的人当然知道这个人当时在想什么,这是满脑子的胡编乱造!
自己好好的一个小道士,济世救人,怎么到他们心里就成了负心汉的?
好在黄婉君立即澄清了他们的关系,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多年前,好像是救过一个小女孩,当时还在想这孩子胆子真大,敢一个人上山采药,还敢抱着竹筐跳崖,其勇气可敬,仅此而已。
最令他抓狂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心思细腻的小阿蛮,这要是让他误会个什么,自己该怎么解释?
师父的心里可从来就只有他一个呀。
他从花薪酬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蛮姜的疑惑,听完黄婉君的话才如释重负,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蛮姜也确实相信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心地善良,悬壶济世,值得被人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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