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那五彩光线源自巴蜀之地,正处于玄灵宗与浮玉山派之地。马展阳与木成寅此刻心中已经翻起滔天巨浪,二人灵台一片凌乱,狂风四起。
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灵石就在身边,怎么就是不知道?
后知后觉的惆怅让他们懊恼不已。
让袁史渊更加不解的是召唤出灵石的竟不是阴邪怨念,而是纤尘不染的精纯道心。
灵石显现需要极大的阴邪之念,普通人不修行无法将怨念激发出来,女子属阴,他囚禁上清派师徒让她们身受巨大的痛苦,从而生出怨念,生出魔心,激发出灵石的神力,就能知道灵石被藏在什么地方。
他不去理会华、花二人的质问,挥手卷起九洲图携着黄婉君师徒前往巴蜀。
众人见此纷纷跟上,崔闵生即刻又给他师父传了信,萧作秋同样如此,一行人各显本事跟上袁史渊,片刻后便来到蜀地。
袁史渊从半空中落下,站在山脚下的一颗百年白桦树上,众人紧随其后。
观测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进山的入口,他便向马展阳与木成寅道:“此地二位应该很熟悉,还请二位掌门带路。”
二人五彩缤纷的脸上顿时散去大半色彩,虽懊悔灵石就在身边而不自知,但自己有几分本事还是清楚的,木成寅吞吞吐吐道:“此地虽靠近浮玉山派,但这是一座断魂山,毫无灵炁,我等从未踏足过,更是不知道山门在哪?”
袁史渊一听又把头转向马展阳,马展阳极力的点头,这地方鬼都不愿意来,何况是人?他顿了顿道:“正如木掌门所言,此地毫无灵炁,反倒是妖气横生,我等修行人开山立派自是找一处灵气旺盛之地建宗门,哪里会知道断魂山的山门在哪?”
“······”
蜀地多山,此地便是山脉连绵,层峦叠嶂。而他们面前的这坐山着实不是修行的好地方,四周毫无人气,山体被植被覆盖的严严实实,阵阵怪叫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妖物,人站在老远便能察觉到山里流出的沼瘴之气,也难怪玄灵宗与浮玉山派将其视为毫无用处的邪魔之山——断魂山。
进入或是靠近的人无不魂断于此,万万没想到竟藏着修仙灵石。
断魂山无人踏足,自然就没有进山的路,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他们虽有修为,可这偌大的山脉总不能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乱飞。
说话间崔闵生的师父清心宗宗主崔道仁踏着剑赶来,与萧氏神隐宗宗主萧鹤鸣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
“袁宗主,好久不见。”
“袁宗主,好久不见。”
“二位,别来无恙。”
几人就这么寒暄几句,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进山这件事上面。
崔道仁直接问道:“不知袁宗主如何进山?”
袁史渊仍在思索便没有回答他,是他儿子袁冠廷拱手道:“崔掌门此山无路,家父正在想办法。”
“······”
那五彩光线出现在山的深处,找不到山门,袁史渊打算故技重施,推出黄婉君师徒,当他再次出手折磨她们的时候,或许是灵石感应到了她们的道心,山谷深处的地方突现比他们在九洲图上看到的更绚丽的光芒。
袁史渊的锋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众人亦是狂喜不已,不再追问到底要怎么进山。
他循着光线照射过来的光影,施法踏平了山脚下的树木,光线照进来他们只需向着那光走便是。
他们走在最前面,将黄婉君师徒落在了身后。
山路始终是难走,何况是受了重伤的三人,华京唐与花薪酬留意到三人行动不便,便过来搀扶,但他们二人无法同时搀扶三人,花薪酬便叫前面的萧作秋过来帮忙。但他随侍在他师父身边好像没听见,反倒是跟在袁史渊身后的袁冠廷回头看了一下,便过来帮他们扶着李净纯。
结果被李净纯无情的拒绝,他只好忙道:“我知道你们对我父亲有意见,但是我也是真心想帮你们的。”
李净纯并不相信他反而愤恨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袁冠廷有点委屈,他叹口气,尴尬道:“你就当我是黄鼠狼也好,可我不吃鸡。你现在行动不便,让我扶着你行不?”
花薪酬也是没想到袁冠廷会来帮他们,不可置信的胡言乱语说:“你真的不吃鸡?”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回道:“真不吃,我是小白兔。”
“呃······好吧,李师妹,小白兔,你看就让他扶着你走吧?”
“······”
花薪酬左手掺着何贤凤,右手扶着李净纯走在山路里着实有点不方便,多一个人搀扶总是好的。
华京唐低笑一声,已经扶着黄婉君上前一步,黄婉君叹气摇头,发现一棵树上的种,结出来的果却是两个味,便不再去管小白兔,黄鼠狼。
眼看花薪酬把自己递给袁冠廷,李净纯是没力气挣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伸过去让小白兔扶着走。
越往山体深处走,雾蒙蒙的瘴气就越多,仿佛压制着这一行人的法力般,他们越走越觉得身体沉重。
山的深处尨叫声不断,并且越来越清晰,这与蛮姜他们赶来时的情形一样,不同的是这些尨在靠近他们时发现五彩光线就像是见到了阎罗王,纷纷逃串着又躲了起来。
走过了一座山之后,已经没有尨的叫声,他们这是到了断魂山的腹地。
五彩的光穿透白桦林的树荫照在他们身上,别人无甚感觉。黄婉君师徒一路上被这光照的只觉得浑身舒畅,撕裂的胸口已经没有那么的疼了,因伤而流失的炁都在体内一点一点的生出来。
越过白桦林树木就越来越少,光线从藤曼里流出。
只见前面的人大步流星的跨进去,还没走几步就被枝藤缠住脚步,这些人何等的精明,发现自己身陷邪祟之地,立刻出剑,施法斩断枝藤退了回来。
正踌躇怎么越过这些藤曼之际,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黄婉君师徒身上。她们本来走的慢,在袁史渊他们身后三丈外的距离,这会突然一下子被人施法弄到了他们的前面,就连华京唐他们都连带着省了好几步的路。
袁史渊一看袁冠廷跟他们混在一起,质问道:“冠廷,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袁冠廷解释道:“我在与他们探讨如何进山。”
这个解释鬼都不信,袁史渊见他抓着李净纯就没计较,冷哼一声:“你过来。”
袁冠廷只好松开李净纯,乖乖来到袁史渊的身边。
面前好像没路了,他是不知道袁史渊要做什么,接着便瞧见他施法一掌把李净纯推入藤曼之中,看的他惊愕不已。
心中懊恼着,在他爹的一番操作下,他自封小白兔的称号估计要变成大灰狼。
藤曼迅速的缠住李净纯的腿脚将她脱走数丈,黄婉君已经气的不行:“袁史渊!你别欺人太甚!要杀,杀我便是!不要残害我的徒弟。”
“师姐!”
袁史渊请她们来好像专门是为了折磨她们的,这才把李净纯推出去,又接二连三的把她们师徒全都推在了前面。
把女人推到危险的面前替自己挡着,说他是男人吧,他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就算是有危险蛮姜也不愿躲在女人的身后,他想不通为何这么多人都无动于衷,就连他看着还不错的萧氏兄弟都一声不吭的躲在萧鹤鸣的身后,他这会别提有多想冲出来抽袁史渊一巴掌。
幸好花薪酬和他一样受不了这个:“袁宗主,这一路您老的举动当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前面枝藤缠绕,怕是有邪祟藏于此,你竟让负伤的女人到前面给你探路,当真是可笑至极!枉为一届宗师。”
他说话直白,甚至把在场的人都骂了,也没见有人吱声。
袁史渊不以为意:“进山本就不易,只有她们能感应到灵石,你放心,她们死不了。”
这人不可理喻,花薪酬跑过去扶起摔倒的李净纯,那枝藤一下子就缠绕到他的身上。
他开始还不停的挣扎着,过了一会干脆就不再挣扎了,像是顺从了枝藤的意思。
这样怎么看都像是被邪祟支配了,华京唐立马过去用狼毫斩断一截枝藤,但是好像毫无作用,斩断一截,就会出现更多的枝藤缠绕过来,最终他也没逃过这些近乎疯狂的枝藤,浑身被缠的像是与之融为一体。
花薪酬不反抗是因为他在枝藤缠绕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故人,还有许多年前的人。
这使蛮姜大为惊愕,枝藤缠绕的林子里他看见一人拿了把木剑在朝他走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离世的大师兄。大师兄永远那么平易近人,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管是师兄弟几个谁叫他,他总会答应。大师兄一边走一边向他招手,好像永远也到不了他面前,也难怪花薪酬会放弃反抗。
突然又是多年前许多人被砍头的场景,他的四肢被捆绑着,刑场上,面对这些人他只能无尽的哭。
他还看见华京唐与他一样,两人跪在一处,目睹着百人砍头的场景,年迈的父亲母亲此时就像是即将枯竭的老木,一刀下去,仍旧是鲜血淋淋。
还有冰天雪地里的一丝晨曦,往事惨不忍睹。
蛮姜处在与花薪酬共情的时刻,他不清楚来龙去脉,但眼前看见的一幕如自己亲临一般,身体被缠的生疼,也没有想起来驱除这邪祟。
生死对于修行人来说似乎不是那么执着的事,况且本就是凡人一个。赵颐真那时无心这世上的事,救他们二人容易,但是要救那么多人,绝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若都救了,那就是违背天意。
忍着痛看完这些往事,发现这些事时时刻刻的纠结在他们心里,这俩闹心徒弟要怎么生圣心,入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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