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从巴蜀至京都河清海晏,未见邪魔之炁。
青平观住持今日颇为忙碌,送走了容显璋自己又给真君上了炷香,本打算回屋修行去,不到片刻功夫,道观的门又被敲响。
京城人都知道他脾气,只要关了门谁敲都不开。
这也不知道是谁,敲门声就跟人一样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就像他们。
他一下子欣喜起来,心道:一定是他们回来了!那清润之炁是不会骗他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给他们开门,人还没见着就开始说道:“你们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办完事还会再回来的。”
“??”
“······”
赵颐真与蛮姜向他拱手行礼:“福生无量。”
他看着二人显然不是他要等的人,不过还是赶忙回道:“福生无量,二位是······?”
赵颐真拱手道:“在下赵颐真。”
蛮姜拱手道:“蛮姜。”
住持连连点头,两人相貌英俊,仙风道骨,与他往日所见大不相同,可与之前的两位道长相比较,不等他们说来何意,他倒是想让这二人留下:“二位是想借宿?”
赵颐真:“正是,不知可方便?”
住持忙道:“方便,二位请进。”说罢错开身子让他们进来,赵颐真谢道:“有劳道长。”
住持很乐意他们留下,二人进来便领着他们来到茶室。
师徒俩坐下后,住持便给他煮上茶水,这茶还是容显璋御赐的毛尖,自己都没舍得喝,除非关河令、商陆他们在的时候拿出来。
鼓捣了一番终于为二人沏好茶,他们喝了小口连连称赞好茶。
住持与他们同饮,这才问道:“二位道长不像是京都人士,不知从何处来?”
赵颐真放下茶杯道:“我二人从远方来,路过此地,见观里香火旺盛便过来瞧一瞧,顺便借宿一宿。”
住持见他不愿透露来处,便不再多问,反正他们不是坏人,跟之前的那两位道相似清风霁月的。
自打他们进来直到入座就这一位道长,观里大门一关非常安静,连个小徒弟都没有,仿佛与外界隔绝。不知道两位师兄是怎么在此修练的,蛮姜疑道:“敢问道长如何称呼?为何观里就您一位道长?”
住持道:“贫道名叫拾遗,本是晚来观弟子,后来陛下建青平观就命我来守着。师父尚在便不好开宗立派,以至于就贫道一人守观。不过五年前来了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后来他的师兄也来了,近日应是有要事离开了数月,也不知何时他们能回来。”
他说的惋惜不已,好像人永远离开了似的。
师徒二人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怕他们俩一时半会的来不了。
赵颐真只得道:“二位道长若是有心回来,日后定会重回青平观。”
拾遗叹惜道:“但愿如此。”
拾遗与二人围座两日,师徒二人在青平观借宿了两日,这两日他们看着来往香客络绎不绝,褚青甫的塑像正坐与大殿之上。容显璋为他撰写了生平事迹,除邪魔保国运,为香客们津津乐道。
青平观香火旺盛,求平安、求子、求财、求功名······。
两人说不上来是何种心情,世人拜神求希望得到神的护佑,满足欲求,褚青甫成了他们跪拜的神,这不就是道人修行毕生所求。
神愿世间太平,生灵不受苦难,他不予余力护佑众生,是大圣大慈,大道之所为。但是他已经不存在于世间,留给这师徒的只有哀思与念想。
两日后师徒二人告别拾遗道人,御剑来到无杞山。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门派的修行人共上千人,赵颐真懒得去探究这些人是何门何派,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纠集这么多人,他只在意害他弟子的那些人。
这场围攻一开始还礼尚往来,以浮玉山派、玄灵宗、神隐宗、无心阁为首,几人先后派人送上拜帖,要求袁史渊打开山门,其他门派身后助阵。
半个时辰过去无杞山毫无动静,袁史渊根本就不理会他门。
他们等的太久,又被人冷落,莫名升起一股怒气,不久便有人在山下叫骂。
本来就是冲着某样东西来的,至于为门派弟子讨公道,那只是顺手的事,等灵石到手,公道自然就讨了。
无论山下的人如何的叫骂,山门就是不开。
无可奈何之际,几个门派掌门按捺不住愤怒准备联手施法攻破无杞山的结界。
神隐宗萧鹤鸣愤慨的挥动衣袖,转身向门下弟子道:“众弟子听令,破阵!”
一声怒喝之后,萧氏兄弟以及他门下的修士一同施法攻击无杞山顶上的宫殿。
其余门派见此,也不示弱,将剑置于上空,剑尖指向山顶的宫殿。
上千人同时施法,这场面看上去非常壮观。如果说一滴水解不了渴,那一条河就能把人淹死。
众多炁行成河流直击一个地方,这地方防守的再牢固也会有塌陷的可能。
“师父!”
“······”
强大的炁冲击着蛮姜与师父无法在立足于无杞山上,二人在山脚下找了个山洞,又施法弄了个结界在里面打坐,用灵识来观察这些人的动向。
这会蛮姜差点被炁冲出山体十里外,还是赵颐真一把拉着他又往上升了十里。
蛮姜站稳惊道:“好险,差点给我送回老家。师父,他们可真是有一手。”
赵颐真把他拦在身后道:“成大事者从来不是单打独斗。”
两人就这么看着他们为着灵石拼命的破阵,还别说,人多就是力量大。护山法阵很快被冲出一个缺口,没过多久这个缺口就裂出更大的缝,随之崩塌。
没了护盾的无杞山顷刻间迸发出一股强大的炁,这炁就像是无数的暗器击打在身上,打的人浑身刺痛,不得不接连的后退。
炁流并不能阻挡他们进山的想法,这一击之后便无炁流出。上千的修士一拥而上,直奔山顶宫殿,与之前进山要通过九十九道关卡要简单的多。
到了山顶他们才发现道场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整个山头别提有多安静了,这会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不可能整个门派的人都在偷懒。
这也不能怪他们找不着人,蛮姜与赵颐真在灵识里才发现此处的修士全都集中到了后山,他们正在与袁史渊一道打坐修炼,所有的灵炁聚集在一起只为打开灵石里神力,没功夫去管私闯进来的人。
萧鹤鸣他们倒是会选时间,赶在这个时候攻上来。而袁史渊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灵石的修为,他深知这些人会马不停蹄的来找他算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他加快修练的进度,不过灵石好像没有之前的神力了,不管他怎么修练,都只能汲取到极少的神力。
两天过去,他始终想不透这是为什么。明明是按照宗门里遗留下来的书上来修练的,怎么就收效甚微?
试了百八十种的法子,无一可用,难道真的要用蝉蜕之法?
掌门里只有马展阳与木成寅来过无极宗,见过袁史渊不为人知的一面。
正殿里找不到人一定是躲到后山了,二人此时对视一眼便知道要前往何处去寻人。
各自领着弟子往后山奔去,萧鹤鸣向萧作秋看了眼,只见他点头,便二话不说跟着前往。
其他人见此纷纷跟上,他们嫌走路太慢把剑一横御剑飞了过去。
上千人围攻了后山,后山亦有上千名无极宗修士。袁史渊修炼之时不喜人打扰,这些修士顿时充当其护卫,与这些人打斗起来。
一时间胜负难分,蛮姜与赵颐真暂时回到本体,无杞山正殿里此时无人,他们施法隐身来到大殿。
他们在无极宗众多修士中唯独没有发现袁冠廷,他可是袁史渊的亲儿子,本来就对他心存疑惑,这个时候他不在场,不太合理。
趁那边打的天昏地暗之际,师徒俩来到前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偌大的宫殿这么毫无目的找一个人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赵颐真与蛮姜再次施法,他们站在道场中央,三遍咒语念过之后,目可穿墙透视。
道场与正殿里没有人,修士们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他们来到袁史渊的房间,里面的布置都是常见的东西,经书、法器、长剑之类。
这里一无所获,他们又来到袁冠廷居住的房间,里面摆设一应俱全,只是桌上落了一层灰,茶壶已经干的掉了一层茶垢,显然这里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住人过。
这间屋子也没有异常,蛮姜突然想到之前与两位师兄共情时,他们住的房间,便提议道:“师父,我们去之前两位师兄住的房间看一看。”
赵颐真一听立刻点头:“嗯。”
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他们的房间,这是一间客房,与袁冠廷的房间一样落了一层灰。
他们观察了一下房间,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是在西北角的一个书架上摆了一个罗盘。说来奇怪,其他东西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个不起眼的罗盘怎么都觉得突兀。
二人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始终感觉不对。指针不是指向正南而是反了过来,这针极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它是反着的。
蛮姜与赵颐真对视一眼,他疑惑道:“罗盘的指针为何是反的?”
赵颐真端详片刻已猜出个大概,他道:“因为乾坤颠倒,可隐匿事物,掩盖秘密。看来这间屋子还真是来对了。”
蛮姜疑惑不已:“可是我们要如何能知道这里的秘密?”
赵颐真伸手弹了一下他脑门:“你忘了,当时我们在后山是怎么回来的吗?”
那时他们几人被围困,幸亏有人暗地里救他们,蛮姜恍然大悟:“法术!是有人施法把我们带出来的,为了不让人发现通道,所以罗盘是关键的法器。”
罗盘在修行界非常常见,几乎人手一个,这房间有也不奇怪。赵颐真笑道:“不错,有涨进。”
“那我们快施法看看如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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