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繁华的现代化城市,随处可见的绚烂灯光和高耸的大厦,居住于此的无一不是商界显赫,或是政界权贵。
但在此地一处偏僻的小巷,却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言。
传说里面有处阴宅,夜晚会传出孩童凄惨的哭喊声,有时也会传来家长的哭喊,仔细听闻,像是向上天哭诉,凭什么她们孩子要遭此罪受,传到街坊耳中,自然而然便编写了一连串的故事,说是那家的人痛失子女,那家小孩或是早夭,或是痴呆,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一般,引的旁人纷纷不敢靠近。
曾有流浪汉不信邪,在那旁稍作歇息,但是夜间隐隐约约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有小孩全身颤抖,随后又突然发出尖叫,吓得流浪汉迅速逃离,而后,那处鬼宅的传言更被证实。
早上七点整,身穿一身休闲装的司依,便已到达此处。
她熟练地打开大门,一脚踏进这片人人鄙弃的宅院。里面的装潢与外墙上的牌匾一般,古朴简单,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卫生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墙上挂满了可爱的照片与图案,小孩子们年龄各异,面上都带着的童真可爱,格外的纯真。
司依走上较软的地垫,往走廊深处走去,直至看到106号门牌,轻缓地转动门把手,小声走进,教室内坐着5位小朋友,她们坐在各自的画板前,都在专注地画着各自的世界,教室墙面铺满了淡粉色的墙纸,很温馨,还挂着几幅大小不一,水平不等的小孩子的画作。
司依在其中一位的身侧坐下,看着她面前的画,色调以紫色为主,却是一张黄昏时的情景,太阳处由黄转橙,最后被紫色的云覆盖,偏深紫处却显得有些压抑。
明明落下时仍旧可以光彩照人,但却莫名有种被压制的失落感。
下午送走孩子们,司依走回教室,但刚走到转角,却被几人挡住了道路。
家长无助地,近乎嘶哑的嗓音,瞬间贯入司依的耳中。
“那要怎么办啊?她还这么小,她要是一直这样,等我老了,走了,还有谁能照顾她啊?”
女人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三十多岁的脸庞上却带有四十多岁才有的沧桑。
她双手抓着对面女老师的衣服,而她的女儿,却在她身边无助地看着。
闻言,司依脚步顿住,面上的神情也黯淡了几分。
世上人大多好运,或是只有生活好的人才敢大大方方展现他们自身优异坏境,而那些自打出生,运气就不好的人而言,他们的生活灰暗,没有任何可以向外人炫耀的点,只能被迫的忍耐,将自己生活的足迹隐藏,蜷缩在自己更小的一片生活圈中。
而星星之屋,就是为部分的他们所建造,这是所自闭症儿童所造的校园。
世上的万般苦难,这些家长或许都可以咬牙坚持,但自己的宝贝女儿身患这种不治之症,她们却只有万般绝望。
但事实确实是,这世间确实没有特效药可以治愈自闭症。
司依正欲离开,却被女人对面的老师提名。
“女士,要不你问问司老师吧,她带的几名孩子都有很大的改善。”田老师虚假的哀伤后,隐藏着的一丝狡黠。
女人充满泪水的眼看向司依,眼睛通红,神情无助且布满哀求。
“司老师,你是不是有办法,求求你,帮帮我孩子。她现在4岁了,都没开口说过几句话,叫她好久才回答一声,平时老是一个人发呆,都不看妈妈。”
说到最后,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滑落。
司依的眼里划过慌乱与不忍,但还是很快地镇定下来,她声音温柔地安慰道。
“这位妈妈,您放心,我们会用尽全力,去帮孩子们,最大程度地改善她们现在的情况...”
司依不断劝说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而且,我们现在用的ABA疗法,已经有孩子基本恢复正常案例。”
“那你说,可以保证我的孩子恢复正常吗?”在一旁的父亲听不下去了,他走向前,逼问司依。
“不能保证,但是”司依试图保持冷静,但垂落在一旁的手,已经有汗水渗出。
“那你在这说这些有什么用?啊!”男子走近,语气变得暴躁。
“那你干脆告诉我,要多少时间,多少钱!”他表情有些狰狞,俯视之下给司依带来了强大的威压。
男子的靠近,让司依不自觉地往后退,但好似抵住什么,退无可退。
“这位先生,请您保持冷静,这位老师说得没错,现在确实没有完全的把握,保证您的孩子一定恢复,但身体上的很多病症不也如此,也没有医生可以保证自己手下的手术一定可以康复。”
温暖的嗓音自司依的头顶传来,与此而来的,是男人大掌所传来的温度。
他将自己,拉到了他的身后。
那名父亲带来的威压顷刻之间被面前的男子遮挡。司依有些怔愣,看着刚刚被他拉住的手腕,好似还有丝丝温热残留。
“您放心,如果您把孩子送到这里,她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她们恢复。但是,也请不要为难老师。”楚安佑平静地说着,但最后一句,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地严厉。
司依闻言有些许惊讶,不为别的,他的声音,和她记忆里那个声音,好像。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男子的背影,直到那对夫妇带着孩子离开,楚安佑转过身,面对他。
他的五官精致,高高的鼻梁上带着方框眼睛,透过镜片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黑白分明,眸中深邃的神情,不断吸引司依,好似有无限的魅力。
“这位老师,你没事吧?”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司依突然来了一句,话语带着试探。
“我们有没有见过,你不知道吗?”楚安佑笑了,笑得有些魅惑。
“咳咳,楚先生,我们走吧。”一旁的副院长轻咳一声,说。
“好。”楚安佑回应,对着司依,又说道。
“注意安全,再见。”
司依依旧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我们有没有见过,你不知道吗?
他说。
“喂,司依,你要点脸吧!这是你的新搭讪方式吗?”田老师见其他人离开,对着司依毫不客气地嘲讽。
司依从自己的想法里缓过神,她恢复以往冷淡的神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予理会,转身离开。
等司依收拾好教室,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司依背着小包走出大门,路灯上昏黄的灯,打在司依的身上,倒出孤独的倒影。
永远是最喧闹的一带,饭桌上有人大快朵颐,有人杯酒不断,有人虚情假意,有人句句含情。
秦樱和楼姝已经开吃了,桌上一片狼藉,司依打的车姗姗来迟。
“你来啦!快点,都冷了。”秦樱率先发现司依,招呼她坐下。
“唉,等你好久了,不是,你这工作,这点薪水,下班还这么晚啊?”楼姝很不耐烦,两杯小酒下肚,她也原形毕露。
“那边有点偏,不好打车”司依解释,在秦樱身旁坐下。
“哎,依依,你要不跳槽吧!以你的能力,哪个私立学校不抢着要你?偏要去那种地方,不是我说啊,你有能力,就要物尽其用。” 楼姝红着脸往身边凑“或者,像我一样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哈哈哈哈”
“我哪有你那福气啊”司依夹了根青菜放嘴里,还不忘敷衍早已把头靠在她肩上的楼姝。
“你们喝了多少啊?她都这样了!”司依发问。
“没多少,就喝了十来分钟,她酒量就那样。”秦樱回复。
“少喝点吧,伤胃,她胃本来就不好。”
“知道的!毕竟她刚回来,放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换个工作,我男朋友在市私立中学的投资人”秦樱看向司依,后者微敛眼睑。
“不换了,这个挺好的!”司仪嘴角扬起笑意,好似发自内心。
酒后的两人都打开了话匣,什么都聊,唯留司依一人,在这漫长的夜色中清醒且平静。
看着秦樱和楼姝被各自的男友接走,司依才放心离开。
待回到自己的小区,指纹识别,门自动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只黄白相间的阿拉斯加。
司依鲜有在晚上回来的时候,许是过于担心,狗狗一直在司依脚边盘绕,还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叫声,很是担忧。
换完鞋司依走到沙发坐下,伸手安抚着面前不断扒她的狗狗,脸上清冷的表情也似冰山融化,化为了无限的柔情:“小雨,别担心,我很好。”
小雨趴在她怀里,两只眼睛仍是盯着司依,仿佛在判断她说这话的真伪。
沙发很软,司依全身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眼神中的疲惫逐渐袭来,最后缓缓地闭上双眼,与怀中的小雨,一同在极致安静的屋中睡去。
室内常年亮着暖黄色的光,映照着以暖色调为主的家具,显得极为温馨,而这一切的温暖,也只为换取她一时的心安。
隔天106教室里,温柔的女声飘荡在寂静的房中,将屋内的一切显得更加安宁,温暖。
司依用简单易懂的语言,仔细地讲解绘画的种种细节,尽管有些孩子们眼神空洞,明显不在听。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
“司老师,有人找。”
司依一愣,对孩子们温柔道:“依依先离开一下,你们先画,我马上回来。”
随手放下手中画笔,缓步走出门。
门外,隔壁班的田老师站在门外,或许是处于星星之屋的原因,任何人都面带淡笑,显得温和,极好亲近,此时的田琰亦是如此,但司依却感觉到了对方隐怀的恶意,笑里藏刀。
“院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她们就由我来暂时带会吧!”
她的语气多了丝冷意,明显的嫉妒。
司依没有理会,径直走向二楼,田琰咬了咬后槽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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