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被他甩开,手指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她看着邢南景的目光一直追着言思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从高中就喜欢邢南景,为了他,她考上了这所大学,又读了研究生,就是想离他近一点。
可言思的出现,却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变得像笑话——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生,凭什么让邢南景另眼相看?
“南景,你是不是喜欢言思?”温澄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眼睛红红的,“她只是你的学生,你不能这样对她,也不能这样对我。”
邢南景没理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往门口走。
他现在没心思跟温澄争论,他满脑子都是言思刚才的样子——她好像不开心,是不是误会了他和温澄的关系?他必须跟她解释清楚,不能让她因为这种事影响复习。
可等他走到食堂门口,哪里还有言思的影子?
门口的人来来往往,阳光刺眼,他站在那里,心里像空了一块,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他拿出手机,想给言思发消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和温澄只是同学”?会不会太刻意?说“刚才看到你了,为什么没打招呼”?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犹豫了半天,他只编辑了一句“食堂人多,下次可以提前说,我帮你占座”,检查了一遍,觉得这句话既像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又不会太越界,才按了发送键。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也没收到回复,才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往办公楼走。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被温澄拉住的凉意,很不舒服。
言思回到宿舍时,室友正在敷面膜,看到她回来,随口问:“言思,你刚才去哪了?邢教授给你发消息了,我看到你手机亮了一下。”
言思的心猛地一跳,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有一条未读消息,是邢南景半小时前发的:“食堂人多,下次可以提前说,我帮你占座”。
她盯着那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碰了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又痒又疼。
他为什么要给她发这个?是因为看到她和周子扬一起吃饭,觉得不舒服吗?还是因为怕她误会他和温澄,特意解释?
可一想到温澄夹青菜给她的样子,想到那条“别对邢教授太特别”的短信,她又把手机锁屏了。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邢南景是老师,她是学生,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温澄才是跟他相配的人——他们是高中同学,又都那么优秀,而她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连法考能不能过都不知道,凭什么奢望他的喜欢?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拿起真题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可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手机屏幕上瞟,直到屏幕暗下去,也没再亮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用笔在题目上划着重点,可笔尖却好几次划错了行,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墨点,像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委屈。
而食堂门口,温澄看着邢南景走远的背影,拿出手机,点开和邢母的聊天框。
她早上特意拍了一张和邢南景一起吃饭的侧脸照——照片里,她正夹着青菜往邢南景碗里放,邢南景低着头,看起来很配合。
她把照片发过去,配文:“阿姨,我和南景聊得很开心,他还说周末陪我去看李老师呢,您放心吧。”
很快,邢母就回复了:“太好了!你们好好聊聊,南景这孩子就是太闷了,有你在身边我放心。”
温澄看着那条回复,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她知道邢母喜欢她,也知道邢南景最听邢母的话。只要有邢母帮忙,只要她再努努力,言思就永远别想靠近邢南景。
她收起手机,转身往研究生宿舍走,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像藏在棉花里的针,看似温柔,却带着伤人的尖刺。
下午的复习课上,言思一直没精神。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桌洞里,每隔几分钟就忍不住拿出来看看,可屏幕上始终没有新消息。
她想起邢南景在打印店帮她修打印机的样子,想起他发的“法考注意时间分配”,想起他刚才发的“下次可以提前说,我帮你占座”,心里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告诉自己要清醒,一半却忍不住期待。
直到下课铃响,她才收拾好东西,慢吞吞地往宿舍走。
路过法学院办公楼时,她下意识地抬头往邢南景的办公室看了一眼——窗户是关着的,看不到里面的人。她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她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法考,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可心里那股失落的情绪,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怎么都压不住。
她攥紧了手里的真题集,指尖泛白,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的念头:也许,等法考结束,她应该真的要跟邢南景保持距离了,不再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办公楼里,邢南景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法考参考资料,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拿起手机,点开和言思的聊天框,那条“食堂人多,下次可以提前说,我帮你占座”还显示着“已送达”,却没有“已读”。
他皱了皱眉,心里有点慌——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了?还是觉得他的关心太多余?
他想给她打电话,又怕打扰她复习。想去找她,又怕她不想见他。
犹豫了半天,他只能把手机放在一边,拿起笔,在参考资料上划着重点,可笔尖却好几次落在了空白处,留下一道道长长的墨痕,像心里那股说不出来的焦虑。
他不知道,此刻的言思,正在宿舍里看着他发的消息,心里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法考上,至于邢南景,她要试着忘记。
可这个决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比想象中难太多。
就像现在,她明明在看真题,脑子里却全是他在食堂里的样子,挥都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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