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你怎么会是阉人?”
男人:“我本名叫浑哥,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双亡,是外婆抚养我跟我哥哥长大,有天出门玩耍被人拐走,后来几经波折辗转遇到了六皇子的人,便被带走训练做了替身。日常也没甚事,就是听从调遣,六皇子让我做甚,我便做甚,不许问头,不许问尾。因为我二人越来越像,为了防止你说的那种事情出现,六皇子便派人把我阉了……日后好做分辨……”
隋心觉得这个六皇子虽阴狠但真的是有点谨慎、聪明在身上。转念一想,自己的好日子也要随这个浑哥到头了。六皇子微服到来,被杀了好一段时间,替身也被人在追杀,可见这里是幕后主谋的地盘,一点风声没漏出去,他们会杀了六皇子,杀了替身,杀了所有知晓这件事情的人!自己必定也难逃一死。
横竖都是死,不如奋力一搏!
隋心拍拍浑哥的背:“左右都是要死,你是浑哥,必死无疑!你是六皇子,咱们就有一线生机!虽说你是阉人,可又有几人知道此事?又有谁敢去脱六皇子的裤子呢?况且你和他相貌、言行,难以分辨,不如搏出一线生机离开这里再说!”
浑哥:“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何证明我的身份?就凭一张嘴,哪个能信?”
隋心:“你一点确定身份的信物也无?”
浑哥:“我就是个摆放的工具,怎么会有六皇子的信物?”
隋心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她身上虽然有六皇子的东西,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证明身份的信物,而且拿出来的话,就说明她跟六皇子的死脱不了关系。怎么考虑,都万万不可拿出来!
冬藏跑到门外大喊:“主子,官府来人哩!好多好多衙差!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快到门口哩!”
浑哥和隋心俱是心头一震!
隋心赶紧用刀给浑哥松绑,让他披件衣服,说:“迫在眉睫,死马当活马医!若是寻常拿人,怎么会派如此多衙差,想必是要将我等一并拿去处置!”
浑哥慌忙道:“虽如此,他们就在门外,我们又无凭无信,不过垂死挣扎,无用功而已!”
隋心拉起浑哥就让小厮垫着翻墙而出,临下去的时候对小厮说:“就说我二人从后门到西街张大夫那看病去了!万不可说漏,否则你们和我都要死!”
冬藏等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主人和那个贼子要翻墙跑,还说大家都要死。但还是怕极了,这个主人,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却赏罚分明、稳当持重,所以她说的话,下人们都不敢怠慢。二人一溜烟就跑去前厅禀告去了。
隋心拉着浑哥走到人最多的地方,然后顺手买了几个锣和一身华服,尺寸不讲究,穿起来像个样子就成。又沿路花钱带几个看着傻不愣登的盲流子,一行人拿着锣,专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路上敲敲打打,嘴里喊着:“大合六皇子驾到!闲杂人等避让!县官崔轨速来接驾!”
普通百姓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们接触最大的官吏就是衙役,能见到县令,那就是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甚至一辈子,连县令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街道两旁胆子大的跑出来凑热闹,胆子小的开个窗户凑热闹。那时候也没什么居家隔离的政策,全凭自觉,死人了就往城外扔。
由于官府将人手大多都调往隋心那里去了,那些人又被忽悠着去了西街。所以去往东街县衙的路算是比较通畅,没人来阻拦。隋心等人一路敲敲打打,故意放慢脚程,不多时,人们口耳相传,说东街那里,一个姓隋的女子带着一群人高喊六皇子往府衙去了,西街那边很快就传开了这件事。西街的衙役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杀到东街,推开人群围了过去。为首的,是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其人抽出大刀,气鼓鼓的对着浑哥就喊:“冒充皇子,死罪!来人!将一干人等全部抓回县衙!有反抗的,就地处死!”衙差们闻声就来拿人,那几个傻不愣登敲锣呐喊的一下子就四散跑开了,边跑、边敲、边喊:“杀人啦!官府要杀人啦!”直把更多的人都喊叫了出来。
浑哥眼疾手快,抓住一个衙役,夺下他的刀指向众人,厉声道:“我乃当朝六皇子,汝等安敢放肆!本皇子奉皇命微服前往浮县办案,到了你们历城却被人追杀,幸得城中百姓相救,在其家中养伤,不料今日去找县令,又遭你等小小的衙役对我动刀要来杀,莫不是要谋反的人就在这历城官府之中!就在你们之中!叫你们县令出来见我!”大街上的人,看到这阵势,手上什么活都放下了,全部围过来看热闹。一些衙役们都愣住了,上面只是把他们着急忙慌的喊过来抓人,怎么一下子又是皇子,又是谋反的,他们怎么一下子都成了反贼?这人到底还抓不抓啊?
为首的中年男子眼看着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他还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杀人,刚刚也是吓唬吓唬他们。出来的时候,县令只是交代把人都带走,有反抗的,直接杀掉。你说要是私下里没什么外人,他举刀就杀了这两个人,可现在到处都是眼睛看着,他还真不敢。况且县令为什么要交代反抗就直接杀掉,一点程序不走,这个人又自称是皇子。不管真假,他觉得这趟浑水不是他这个小喽啰该蹚的。他决定把球踢出去。
中年男子把刀一收,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我等都吃的皇粮,受的皇恩,办的公差,哪里来的谋反。你要见县令大人,就随我们一同去官府见。哪个有罪,哪个无罪,县令大人自有公断!管叫各人都清清白白。”
隋心一看衙差们态度松动了,给浑哥打了个手势。浑哥道:“哪个下的公差让你们对皇子拔刀,还说要就地处死的?我看分明是要谋反!这历城县令和他的一干下属全是反贼!我不去县衙,就在此处!让你们县令自来见我,我要问问他几时起的谋反之心,又与何人勾结!”说完,浑哥就从街边摊贩那里摸把椅子,坐了下来。
隋心则取来笔墨纸砚给他,浑哥在纸上写了一通,交给那个中年男子,说道:“你若不是反贼,没有谋反之心,就差人将这封书信送到洪城,交与洪城市令袁思邈,他得书信,必来历城迎我。”
这个举动,一下子给中年男人干懵了,这信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接吧,就是承认了对方皇子身份的可能性,兄弟们接下来不好动作,也可能得罪县令。不接吧,周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对方仪表堂堂,泰然自若的样子,万一真是个皇子,他不就背锅了。左思右想之后,中年男子道:“什么信不信的,我是奉命来抓你们的,不是奉命来送信的,我是历城的差役,要办公事得历城的县令大人给我下令!你今提刀赖在这里不走,为了百姓安危,我便只好报县令大人定夺。”
他拉过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去禀报县令大人,贼人武功高强,当街持刀反抗,扬言非县令大人亲往不可,我等恐伤百姓性命,不敢强动,只能围困。请县令大人裁决如何处置。”
那人听得,立刻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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