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以来,潇惊浔都安安静静的。
一直待在那清尘峰里面疗伤休养。
春半有时间也替寒枝送去了好几次丹药。
每次看到来人是春半,潇惊浔神情总是落寞。
春半却未察觉到少年的不对,当春半想回去时,那人却不动声色的开口,“小师姐,师姐,这几日可是在忙?”
春半闻言转过头来,小师弟倒是总向她打听师姐。
目光闪烁流转之间,她回想到,这几日师兄与师姐倒是一直在忙。
她也好几日不曾见过师姐了,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潇惊浔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腔调。
春半:“你想见师姐?”
潇惊浔身体微僵,春半看着眼前人沉默无言,她并没有拆穿潇惊浔的心思反而一笑而过,“你先养好身体吧。”她也并未说师姐不在宗内。
说完,她转身上前踮起脚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沧桁问了与凌峰有关联的人后,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手指轻敲着石桌,悠然自得,眉头也松了不少,饶有兴致地俯视着一楼路过的弟子们。
没想到这消息得来的如此之快。
沧桁嘴角漾起浅浅弧度,等师姐今日回来,便把此事告诉师姐。
端起那杯清茶,他慢慢的吹了吹,一次性饮入口。
随后优雅的下了楼,穿梭在弟子之中。
寒枝在宗门外就收到了沧桁的灵蝶后,她不由得想,沧桁的办事能力是果真的快。
而她处理完那刚刚到那些邪魔后就回到了宗内。
沧桁就赶到了梧涯阁,在门口潇惊浔与沧桁相撞。
潇惊浔:“师兄。”少年喊沧桁时,眉眼间依旧有难掩的喜悦。
沧桁朝潇惊浔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两人就一同进了梧涯阁内。
“师姐!”两人异口同声。
见来人,寒枝微微点头。
沧桁想要和寒枝说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可眸子在潇惊浔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他一脸深思。
寒枝发觉后说了句无事,沧桁也就放下心来,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事无巨细全说了出来。
听了许久,潇惊浔也明白了大概,不过他在一旁闲得无事。他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清醒了。
潇惊浔:“我认为师姐与师兄应当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抓他个措手不及。”
“得趁早。”
少年声音寡淡,他不知道师姐师兄有没有听进去。
寒枝与沧桁互相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寒枝最终也把潇惊浔带了来,相对于她和沧桁来说,他毕竟是在外门长大,熟悉度也比她们多。
三人来到外门那个废弃的房间。
以免打草惊蛇,寒枝率先用仙法包围了整个房间。
许是房间内的人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他赶忙赶忙破门而出,却不料被仙法反弹了回去。
沧桁率先上前,想看看是谁的胆子如此大,却没想到,看到的是眼前人,沧桁脸色不善,眸子也微微变了颜色。
“景弋,没想到你还赖在这仙宗。”被称为景弋的人,便是那日逐出仙宗的皇子,可当前的他,不再似以往那般惊恐,而是坦然面对。
只见他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黑。他一介凡人竟然私自修炼邪魔之术,沧桁倒是小瞧了他。
景弋率先出手,攻击沧桁,却被沧桁躲了过去。
景弋:“沧桁、寒枝你们两个当众羞辱、逐本殿下出宗门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他恶狠狠的言语里满是仇恨,“我堂堂京都当今皇帝的儿子,人人尊称的三皇子,可却被你和寒枝那贱人,叫我落得这般田地,京都不敢回。”他说着脸上的戾气越发浓重。
景弋这件事他当时是通知过当朝陛下的,可他并不知道景弋没有回京都,反而藏匿于旭泽,修炼邪魔之术。
沧桁试着和他讲理,“你落得这般,怪不得任何人,是你自己作来的,是你无理无德,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他人。”
景弋歪头轻哼,因为胖的原因,那狰狞的脸色,看着有些滑稽。
沧桁原本略微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等寒枝与潇惊浔与沧桁聚合时,看到那人的模样,寒枝神情依旧镇定自若。
潇惊浔却是疑惑不解,不过瞬间就明白过来,手中已然捏紧了长剑。
可当景弋听到脚步声侧头时便看到寒枝,他眼底的恨意明显要溢出来。
景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恨意如此浓烈,就感觉不单单掺着他的恨意,有人控制着他。
对,控制!
是今桑浅。
而今桑浅的目标也是她么?
他不清楚。
不过这样更好,他能借助这股力量让自己一雪前耻。
“景弋,你若迷途知返,我便饶你不死,如若……”寒枝话还未说完那头的人就哈哈大笑,“迷途知返?寒枝,我不需要什么迷途知返,我既然做到今日这般就没想过回头。”他的语气强硬不善,脸上配着癫狂的表情,实在是不堪。
就算他是京都的皇子,她今日照样会将武器对向他。
要怪就怪他自己,误入迷途,不听劝。
潇惊浔在寒枝身旁,一言不发,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这样的人,不该脏了师姐的手。”潇惊浔慵懒的甩了甩手臂,趁着无人注意,他一个快步向前,手中握着的剑直直的伸向景弋。
景弋一瞬间来不及反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接住了那致命一击,却还是划伤了手臂。
景弋看到此人,他紧捏拳头,面色愤然,语气却讽刺不堪,“不过是从外门出来的,真以为进了内门就真的无敌了?”
沧桁倒是有些惊讶潇惊浔的做法,不过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
潇惊浔沉默不语,右眉一挑。
不管景弋说什么,看着眼前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寒枝没想上前,她不清楚潇惊浔今日是怎么了,看着他的出的招式,招招致命,杀心如此之重。
沧桁:“师姐,潇师弟是?”
寒枝抬眸看着沧桁,“无事。看着吧!”
没过一会,景弋就落入下风,接的每一招都有些吃力。
阁房内,一双纤纤细手拿起了桌上的纸片人。
不断凝视和摆弄纸片人,一丝诡异的笑在她唇角慢慢勾起。
只见她空出的一只手拿着纸片人,不急不慢的注入魔气。
微微低头在纸片人前喃喃细语。
这会阴沉的笑意更浓。
景弋,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体被人控制的如此之快,他脑中的一直环绕着那些话语。
“杀了寒枝,杀了寒枝!”景弋彻底被控制住了。
他不再理潇惊浔,他现在很轻巧就能躲过潇惊浔。
景弋快速的向着寒枝去。
寒枝神态始终如一,无任何变化。
她岂会不知道,景弋如那日的那人一般,被控制住了。
寒枝手中已唤起的仙法只等待着那人的靠近。
那人还未靠近,潇惊浔便用意念执剑,一剑刺穿了景弋的心脏,血溅当场,他眼中稍有过一刻震惊。
震惊便被麻木而替代,他现在的样子像是灵魂掏空,木偶般被人操控的走向寒枝,手中运起魔气,向她袭去。
不过被寒枝给躲了过去,那唤起的仙法也重重击在了景弋身上。
那一击致使他脚步不稳被震得连连后退。
皮肤灰白带着自己的点点血色,扭曲的面容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般。
沧桁:“师姐,留活口!”寒枝轻轻点头。
寒枝从怀中拿出一张符,嘴里轻念起咒语,双手一转,符向景弋飞去,一符变为多符,燃起火焰围绕着景弋。
待符燃尽,景弋身上的魔气也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脱水鱼儿般,了无生机,死死贴在地上微微喘息。
操控之人的修为倒是低些。
阁楼里,那纸片人也燃成灰烬,她生气的一掌,致使桌子四分五裂,发出巨大声响。
窗外女弟子听到声响,还关心的询问了句。
今桑浅按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对着窗外说了句无事。
那名弟子也并未多管闲事,不时脚步声就远了。
可不能让那蠢货把她拱了出来。
潇惊浔的剑依旧插在景弋身上,他上前单手把它抽取了出来,景弋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潇惊浔的影子笼罩着景弋。
沧桁上前,单膝跪地:“景弋现在该说说看,是谁让你修炼邪魔之术,并用牵魂术操控你。”
他面露惊色,“牵魂术!”这是要他的命吧!
今桑浅这个贱人,“想要借刀杀人。”他想着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他感受到一股腥味从嗓子里涌出,嘴角不断有液体流出,他抬起肥胖的手,艰难的抹去,看着是血,他试图用颤抖的手止住鲜血,可血流的越来越多。
景弋双目血红,颤抖中发出呢喃之声,“今……今…”沧桁贴近想要听清,不见有声,转头时,却发现景弋已然死去,眼睛深陷,瞬间变为一顿白骨。
沧桁起身,叹了口气,差点就问到了。
他势必要揪出那下牵魂术之人。
这牵魂术乃是阎魔留下来的。
看来他得再去套套花间灼的话了。
寒枝嘱托了沧桁几句便看向了潇惊浔,只见少年镇定自若,衣服上还沾着点点红。
寒枝缓步走上前,身上是单薄的青色裙子,望着潇惊浔,“你跟我来。”潇惊浔微微抬眸,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个行为是否惹的师姐不开心。
看着寒枝脸上无波澜,她浑身透露着沉稳,还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场。
潇惊浔跟在寒枝后面,两人一前一后。
他此刻眼睛明亮,有了少年该有的样子,他凝神注视着前面的人,目光中是探究之色。
现在他心里正在揣摩着寒枝的态度。
梧涯阁内。
寒枝高高坐起,潇惊浔最初是站着。
她眼神微微示意他,潇惊浔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寒枝对面。
潇惊浔:“师姐。”这声师姐有一丝酥亦有一丝不明所以。
她的目光与他对上,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缓慢,“你今日为何要杀景弋?”她顿了顿又道:“你可知他是京都三皇子?”
潇惊浔一愣,果然是因为这事,不过他没想到那人会是皇子。
过了好半晌,少年才温吞的冒出句:不想脏了师姐的手。”
寒枝没想到会是这样回答,她停了几秒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少年每次与她对视眼中都是这般的干净真诚,看着毫无杂念。
寒枝:“今日你不该出手。”
就算潇惊浔不出手,被下了牵魂术的景弋也活不了。
潇惊浔闻言低下了头,“我知道了师姐。”声线也不由得低了几分。看着这一幕寒枝无奈叹了口气,“师姐是想要你永远心怀正道,不被邪魔控制失了心智。”
潇惊浔闻言又抬起了头,眼角有些红润,想必是要哭的节奏。
一时间寒枝不知道在说什么就让潇惊浔不要多想,回去好好修习。
看着少年的身影,寒枝有些困惑,潇惊浔的性格变换太大了,她一时间竟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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