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蓝色系统“叮”了一声。
【死亡调查（3）：枯萎的玫瑰已经惹怒了城堡的管家，他会在规则之内尽可能为难你。你需要尽快查清玫瑰死亡的真相，管家的怒气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升高——不要走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地步！】
001：“恭喜宿主触发特殊任务！任务2.1开启，开启奖励：体力值 1，当前体力：1/2！”
赛勒赫无语地叉掉系统提醒，四下看了看。
这片领域与城堡完全不像处于同一场景，更像卡进了另一个空间。
他位于城堡的下方，往上看是近乎透明的城堡内部，往下则是一望无尽的漆黑深渊。
赛勒赫更有理由怀疑，这就是游戏制作时留下的bug，在设计怪物技能的时候，没有人考虑到有人能夺取boss的技能。
所以他现在就是这个游戏中最不受控制的因素，就像一个病毒。
只是刚才在他的视线中，深渊下方似乎有某种实体一闪而过。
体型巨大，但似乎对他不感兴趣，只是从他脚下经过时，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赛勒赫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他想再进一步看得更加清晰时，那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这片领域内还存在着其他的活物？
不管怎么说，未知始终令人恐惧，他不想在这片空间中久留。
红色系统很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
[污染值 1，混邪值 1，理智值-1]
看着面板上加加减减的数字，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都市传说，比如潜藏在海底深处的某些让人失去理智的“不可名状”的克系生物，赛勒赫断定潜伏在领域空间下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知道这些数值的变化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么想着，他朝上方游去。
确认四下无人，他才从地下浮出。
整个人拖泥带水地从死亡空间里爬出来，带出一身血浆。
接触到新鲜空气，血腥味瞬间让他直犯恶心。
这味道真绝了。
他干呕几声，衣服完全黏在身上，拽着他往下脱，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血浆池里爬出来，靠在墙边，抹了一把脸，点开系统地图。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再把衣服换掉，这身松松垮垮的衣服真的很影响他行动。
城堡内有仆人专用的浴桶，城堡外的城中也有公共浴池。
然而每个地点都标着红彤彤的：体力消耗1。
无异于又要消耗掉宝贵的体力点数。
赛勒赫有点犹豫。
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的血量只剩下半格了，他不认为游戏制作组每晚都会让他们有机会进入安全屋。
如果今晚出什么意外，他连一刀都扛不住。
其次，他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任务1.1：盛宴（1）】
【任务2.1：死亡调查（3）】
赛勒赫：“任务标题后面的数字是什么？”
001：“是任务期限哦～代表任务截止的剩余天数。”
赛勒赫：“如果在截止期限前没有完成任务会怎么样？”
001：“本游戏主张高自由度，您可以选择不完成任务，这并不会受到来自系统的惩罚。但您需要承担不完成任务的后果～所以系统建议您尽量完成～”
看着「盛宴」任务后红彤彤的数字一，赛勒赫想都没想，果断放弃任务。
他才懒得把宝贵的体力值浪费在做菜这种脏活上。
至于其他的……要是能同时解决两件事就好了。
他的手指飞快在地图屏幕上拖动，忽然在一处地点停下。
【公共浴池：特殊的药浴可以帮助你疗伤，血量 1，只是价格不便宜，你需要支付十枚金币～】
赛勒赫转头点开了红色的系统。
两个系统的操作模式和界面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他很快在地图上找到了浴池的位置。
然而浴池的图标旁，赫然标注了一个红色的问号，这意味着有特殊剧情。
赛勒赫好奇地点开：
[特殊任务：城市公共浴池]
[容貌姣好的美人到哪里都会受到优待，但要小心不轨之徒的垂涎哦～]
赛勒赫关掉地图：“去浴池。”
001：“宿主想好了吗？当前您的金币不足进入入场，而且您的体力和生命值均较低，这将是你今天白天最后一次行动，是否确定？”
赛勒赫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
001：“……收到，正在启动传送程序。”
一道白光划过，赛勒赫眯起眼，再睁开时，他已经站在一条宽阔的街道正中。
这是一条颇有中世纪风格的复古街道，两侧是一排石头堆砌的二层小屋，人流熙熙攘攘，叫卖声混着烤面包的香气。
时不时还能听到路人刻板的对话声。
赛勒赫转头进了公共浴场。
“普通汤池五枚金币，药池十枚。”
浴场老板坐在柜台前，见有人上门，习惯性地伸手要钱，见那人没动作，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正想骂回去，见来人身上血糊糊的，银发黏在一起，脸上表情又凶又恶，好像刚杀了人来销赃。
骂人的话卡在喉咙中。
他本能应该觉得害怕，但理智又忍不住控制着他的视线游离过那张惊艳的脸，顺着他的脖颈滑入胸腔。
好……好大。
他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但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那人却显得很不耐烦，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扔给他，浴场老板甚至都没看那是什么东西，身材火辣的美人拧着锐利的眉眼瞪他，用手指敲了敲柜台桌面：“请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老板忙不迭点头，从柜台下拿出一条毛巾：“今天浴场的免费毛巾发完了，你要是不嫌弃，就请用我的吧。”
赛勒赫并不知道还有免费的毛巾，皱着眉说了声谢谢，随手抽走那条暗灰色的毛巾，没留意到上面沾着奇怪的味道和诡异的污渍。
赛勒赫很顺利地进了浴池。
浴池很是嘈杂，几十个人围在黑石砖堆砌的水池周围。
光线昏暗，厚重的蒸气水雾阻隔了视线，让浴池看上去有些阴森。
赛勒赫走进来的时候，几十个人的视线同时转向他。
他们都有着NPC特有的模糊五官，看不出任何类似人类的表情，在昏暗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瘆人。
赛勒赫视若无睹，这是个恐怖游戏，他总不能指望着这里是香喷喷的飘着玫瑰花瓣的皇家汤泉吧，有地方洗就谢天谢地了。
之前在基地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群人挤在一个池子里一起洗，他完全不觉得扭捏。
他干脆利落地地解下几乎被撕成碎片的囚衣，随手扔进类似垃圾篓的竹筐里，脚尖试探着探入冒着热气的池水中。
冷色调的淡绿色水波淹没精壮优美的小腿，赛勒赫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将整个身子都沉进热水中，张开双臂撑在石阶上，隆起的肌肉块浮出水面，像是裹了一层油脂，腻腻的发着蜂蜜色的光。
头顶的血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回复。
赛勒赫很满意，来都来了，干脆把血回满好了。
他又往下沉了一些，直至温暖舒适的水温没过自己的喉结。
他把头靠在岸上，身体越来越热，意识逐渐昏沉。
好舒服……好想睡……
这么想着，他缓缓闭上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周围被他当做npc的无脸人们以他为中心，慢慢聚拢……
赛勒赫睡得很不舒服，先是感觉燥热难耐，而后像是有无数双手摸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上揉搓玩弄。
但他曾经受过严苛的睡眠训练，干他这行的，中一支麻醉剂是经常的事情，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并且掌握自己的梦境，操控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避免昏迷期间遭受到来自外部的致命袭击。
如果麻醉剂量不大的话，他可以醒来。
他察觉到这个浴场里有其他的东西在操控他，但现在的困意完全不能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他假装不知，静观其变。
＊
水中不知何时充满了类似水草的黑色头发，像蛇一样飘在水面，滑腻腻的。
头发中心缓缓站起一个人，全身裹在黑色的披风中，只露出一小节雪白的手臂，兜帽下的半张脸有着极窄的下颚，被血色的唇点缀。
靠在岸边的美人依旧闭着眼。
兜帽怪人凝视了他一会儿，抬起手，像蝗虫一样围绕在美人周围的无脸人瞬间像无数烟花一样炸开，惨叫声此起彼伏，把绿莹莹的池水完全染成红色。
直到最后一只也消失，浴池中只剩下他和美人两个，披风怪人裂开嘴，朝他爬去。
好香……怎么会有这么香的祭品？
是不是到了今晚，就可以把他变成自己的东西？
怪人用激动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信封，用指尖将信封压在他的胸肌上，血红的嘴角几乎裂到耳根，在他的面颊上咬了一口。
美人的脸瞬间破了一个口子，流出血。
怪人似乎没想到身下的美人如此脆弱，有些手足无措。
寂静的空气中穿出奇怪的声音：
[叮——隐藏任务：神秘集会（1）]
[难度：未知]
[任务说明：你收到一张奇怪的信件，这封特殊的邀请只发给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对象。你可以尽情享受这场狂欢，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但前提是，你得成为能让他们信任的样子。]
[触发条件：魅力≥500，混邪≥1，生命≤1，「屠夫」驯服值：10/10，拥有特殊道具：枯萎玫瑰]
[任务时间：午夜]
[任务地点：公共浴池]
本该被噩梦魇住的美人突然睁眼，一条粗壮的胳膊死死锢住它的喉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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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浴池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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