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当然能听懂她话里的下一个是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确定能等来?”女学生问。
“要是等不来的话。”江苓说,“那就换个地方接着等。”她自认为,游戏不会让他们七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出事,游戏反而希望他们七人能通关。
这个认知没来由却根深蒂固。
女学生对于她这种被动的行为感到蔑视,“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关卡导致脑子不好用了吗?”
江苓听的出来女学生是在赶人,她也察觉的出来对方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对方甚至连要找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你说什么。”江苓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脸皮厚也是通关的条件之一。”
女学生无语地抿着唇,要是强行赶人,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忍气吞声地在江苓对面坐下来跟着等。
房内什么都有,唯独和现代化接轨的电子产品不见一个,甚至连时钟都没有一个。
江苓发现游戏有意在规避时间这个东西。
三人僵坐了许久,77号看一眼外面的天色,转头问女学生,“你在家里待了多久?”
在没有时钟的参考下,女学生对时间把握的不是很精准,“我洗了头洗了澡,换好衣服后大概耗费了一个小时,然后又睡了一觉,我不确定这一觉花了多少时间。”
听女学生描述完后,77号看了一眼江苓,“我们三人在上一个关卡的通过时间间隔并不长。”
话音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女学生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江苓和77号也跟着起身,房门开后,门外站着卷发女士。几人简略地聊了下情况。
三人去到卷发女士的家里一顿搜寻之后依然一无所获。
同样的,后来等来了大叔,平头大哥,大汉,七人重新欢聚一堂。
大汉有些心有余悸,他抹了一把脸,“我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很难得地说了一番这样的话,跟着其他六人身后,神情恍惚。一直陷在我还是我,我不是我的纠结中。
“那有什么?”女学生扭头看他,“身体还是这个身体,意识也无差别,是不是复制品有那么重要?”
“草!神他妈复制品。”大汉后怕地在身上摸了一圈。和他有同样担忧的平头大哥按捺住郁燥的心情,“行了,通关后就别再惦记着上一关,就当那些死掉的是旧的你。你现在是全新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平头大哥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这让他们都想到了那个研究结果,一个全新的身体,谁不想要?
返老还童没人能做得到,但减缓衰老,甚至是限制细胞代谢周期已经是现代科学能实现的事情。
如今,还有更加先进的研究成果即将揭晓,七人各怀心思却又难得的和谐。
他们聚集在大汉的家里,别看大汉粗鲁又自私,属于他的家却十分的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提亮了整个室内的亮度。
黄昏的红光穿透进窗户,像是没有温度的火焰。
江苓望向外面不正常的霞云,“我们来总结一下规律吧。”
她的长睫垂着,像是在思考从哪里开始说,火红的云沿着天际慢悠悠地移动,天空犹如一口反扣着的红锅。
“从时间开始吧。”江苓整个人被红光包裹着,刚洗过的长发顺滑地垂着,微卷的发尾沾染着红光。
77号伸手虚虚地抓了一把,发丝在他的指尖滑过,江苓没有丝毫察觉,她继续着方才的话,“把游戏看做是一场考核,那么时间就是初试那关的重点。”
“接着是什么?”她问。
女学生想了想回道:“循环和镜像,后来是密室和宗教,以及上一关的复制……”
“是复制。”女学生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副本的重点是复制。”
江苓有一种在晒太阳的慵懒感,她问:“你们还记得每一个副本的名字吗?”
“第一个副本叫迷途,第二个叫稀客,当前这个叫自我。”卷发女士掰着手指头,逐一念完后看向江苓问,“这三个名字有什么说法?”
江苓说:“应该是对应关系,副本名字都是站在玩家的角度上取的,或者是形容玩家的一种状态。”
“玩家那不就是我们吗?”大叔摸了摸下巴底部冒出的胡茬,“第一个副本我们陷入循环在镜像里迷途。第二个副本我们是逃脱密室后闯入宗教信徒家中的稀客。第三个副本我们在无限的复制情境中找到自我?”
“是这个意思吗?”大叔迷茫地挠着头皮,“按照游戏的规律来看,前面三分之二的重点应该是一样的。”
卷发女士恍然道:“如此,那32号说的复制应该会延续到接下来三分二部分。”
她疑惑道:“只是这个副本名字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叫自我呢?诚如大家不久前经历过的,既然是复制品那便是一样的,哪一个都是我,何必分什么自我,他我?”
江苓笑了一下,轻巧的目光落在卷发女士的脸上,“怎么会一样呢?你问下84号(大汉)和36号(平头大哥)。他们会告诉你,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江苓话音刚落,被点名的两人脸色一白,迎接着大家探询的目光。
大叔问:“你们俩说说,是不是一样的?”
“嗐。”大汉头一偏,有些狠厉地反问,“是不是一样有什么关系?只要活下来的那个就是我。”
“这么快就想清楚了?刚才不还在纠结吗?”卷发女士把目光从平头大哥身上转移到大汉身上,“你还记得你是第几个吗?”
“这他妈谁能知道?”大汉切一声,而后又烦躁地抹了把脸,“反正,我不是第一个。我上车的时候,前面的那个还在埋伏我。”
“死了之后就无法重启吗?”江苓突然问。上一关她没被杀过,她原以为被击杀后也会被遣回初始站台,难道不是这样吗?
平头大哥回她:“是的,死了就断了。”
“所以,记忆是有欠缺的。”江苓蹙眉,“从初试站台开始,每一个被复制出来的玩家都是独立的,他们有独立的记忆,他们是不同的。”
“那又如何?”卷发女士问,“少了那段记忆又不会怎么样。”
“对于别人来讲是不会怎么样。”江苓耸肩,“当然,对于通关的玩家来讲,他们也并没有失去任何记忆。”
卷发女士有些被绕晕了,“什么意思?”平头大哥拉了她一把,“别问了。很简单,通关的玩家记忆是连贯的,且没有被击杀的过往,就说明是复制品。”
卷发女士蓦然回头,盯着平头大哥,问:“所以,你是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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