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漫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本想着有机会帮一把，但他有条不紊，也就渐消了这个想法。
在他做好饭，帮助端上桌，四道菜两荤两素，数量多分量少，米饭也是刚刚好，两个人都清楚自己的饭量，饭菜够一顿吃，不留到下一顿。
闵文汐食不言，只顾着埋头吃饭，大概还不习惯对面有人陪伴，每每抬头都要愣神一会儿，吃到中途见他起身倒了一杯水，询问，“咸了嘛？”
直到那杯水放在自己这边，明白过来，是给自己倒的。
“没有，很好吃。”
闵文汐舒心，“你觉得好吃我就满足了。”这一切好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
“小镇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有医院的人来免费检查身体，我登记了，阿星，一起去吧。”
“好。”凌漫星同意，趁自己在的时候让闵文汐检查完身体，好过身亡之后闵文汐因为检查身体遭受到折磨。
吃完饭凌漫星洗碗，闵文汐看到他的手，想把碗抢过来自己洗，他的手很漂亮，像是吸铁石叫人看一眼就移不开。
在思绪之间，手机震动，闵文汐拿出手机一看，轮到他们检查身体了，回复了消息，告诉凌漫星，“阿星，我先下去了，不能让他们久等。”
“行。”凌漫星正在清洗最后一遍，洗完摆好收拾好房间出门，手机铃声和卡秒一样，还没有下到十层就打过来，接起电话，“什么事！”
“上来。”
凌漫星想了想在十层的闵文汐，走楼梯上到十二层，有求于人自当低人一等。
保镖换了一波，但同样给自己开门。
凌漫星走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面的费验榆，语气不善，“让我上来干什么。”
“这等态度，不拿我当外人了。”
“无论我态度好不好，你态度都是一样的假模假样。费先生，有话请直说。”
“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凌漫星好笑，“在您寂寞的时候，我想我的爱人也会因为我的不在而感到慌乱。我叫伊漠上来陪你。”
“你好像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不喜欢和我一个类型的人。”凌漫星快步走出房间门，给伊漠打电话。
让负责人找寻他信息的时候，顺便记下了电话号，总会用得上。
待他接通后，告诉他一个堪比雪地殉葬的消息，“上来陪费先生。”
“你有病吧！和你接触已经够了！”
“你要是聪明，和他打好关系，要是愚蠢，从他嘴里套出消息，要是想死，就不要上来。”
电话那头的伊漠有短暂得沉默，才道，“我担心上去会加快我死亡的速度，不过总比等死好，凌漫星，我有一个……卧槽！你胃里有监听器！幸好没说出来。”
“我差点忘记了。”凌漫星摸着胃的位置笑，“我到十层了，挂了电话吧。”
挂断电话，看到正在检查身体的闵文汐，走过去陪着他。
一项项检查完，闵文汐看着不动的凌漫星好奇，“阿星不检查身体吗？”
“我前不久检查过，不用白费时间。”
“原来是陪我啊。”闵文汐牵着他的手，刚想说话，凌漫星手机响了，有些不悦地皱眉，没让他察觉出来。
凌漫星跟闵文汐说了一句抱歉，接起电话是高中同学，“班长，来763一块玩吧！”
“我今天下午有事，你们玩。”
闵文汐感觉他们挺过分的，凌漫星只是班长并不是保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找他，不会铺床有生活委员、听不懂题有学习委员、演出有文艺委员，怎么都找班长？
以前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要烦凌漫星？凌漫星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应该时时刻刻跟自己在一起，哪里都不能去，为什么他们还是要逼迫凌漫星？是想抢走凌漫星吗？
是了！他看到好几个人在给凌漫星暗送秋波，没关系，凌漫星只属于自己，他们会死掉的。
想到这里，闵文汐脸上露出甜甜得笑意，牵着他的手紧了一些，“阿星，今天下午陪我一起看纪录片好吗？”
“好啊。”
凌漫星和他一起回到房间，去切水果，做好了水果沙拉放到茶几上，坐下陪他看，不会觉得无聊，没有比和闵文汐在一起更满足的事情了。
“我之前有幸获得了这个舞蹈家的指点，之后知道他因为身体的原因被迫放弃热爱的舞蹈。这是他二十年来舞蹈的纪录片，时间很长。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和他们玩吧。”
并非因为凌漫星选择看纪录片，而是闵文汐本身就打算今日看，接下来时间有些紧，腾不出来。
“我更愿意陪你。”凌漫星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汐汐，你要无忧无虑，奔赴热爱。”
“好。”闵文汐扑在他怀里，“阿星，我高中时期只有你值得珍惜，能不能……为了我退群？求你了。”
闵文汐手摸向他脸颊，眼睛里的悲哀无人可说，这仿佛是无比的信任才让他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求我？”凌漫星鼻尖微蹭他鼻尖，看到他闭眸，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唇瓣接住，吻了他一下脸。
“汐汐，男朋友可以提要求，不能请求，下次别这样了。我家汐汐怎么这么脆弱啊。”
“阿星，你哭了？”
“没有，你的泪蹭我脸上了。”凌漫星擦掉脸上的泪珠，把手机拿出来给他，“有你不喜欢的人尽管删掉，不需要问我，在我心里，你第一重。”
闵文汐心尖颤了一下，第一重……
这一切……是梦吗？
如果是梦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不醒。
闵文汐把所有高中同学和他的大学同学都给删了，群也都退了，一百零九个人，只剩下一个人，只能是自己。
内心害怕凌漫星生气，害怕他离开自己，可管不住自己的手，直到只剩下自己，不敢看着他，不敢把手机还给他，颤抖的指尖被他发现，手机被他从手里抽掉，似乎连带着力气也没有了。
听到一声沉重地叹气，僵硬着转头，“对不起，我……”
“宝贝，也就是你了。”凌漫星温柔地摸着他的脸，时不时地捏捏，眉眼却是冷的。
凌漫星厌恶别人试图掌控自己，闵文汐只是缺少安全感，不怪他，何况，又怎么舍得怪他，不过得受点惩罚。他可以纵容别人爬到自己的头顶，前提是自己允许的情况下。
“汐汐，站着看纪录片可以吗？”
“好。”闵文汐自知有错，乖巧站起身，走到沙发背后站立，站姿如松，端得是赏心悦目，达到了凌漫星的满意，两个多小时的站立，累不到哪里去。
凌漫星按下播放，用叉子插上水果喂给他。
水果吃完、纪录片看完，夜幕早已降临，冬天黑得太早，似乎刚刚睁眼就要闭眼了。
手机铃声响起，凌漫星接起来，让闵文汐在房间里面等待，后者依依不舍地给了自己一个拥抱，“等你回来。”
凌漫星出了房门走进电梯里，小镇的负责人在等候，给了自己白底黑字的合同，一同上到十二层，出去后负责人乘坐电梯下去。
进到费验榆的房间，他正在地面上打坐，不见伊漠的身影，可能没有上来，也可能已经离去。手中的合同拍拍他的肩膀，“转让合同，我只有一个要求，保证闵文汐的安全。”
“留下来吃晚饭吧。”
“有机会阴曹地府吃吧。”最后一顿饭当然要留给恋人。
“转让给我，你会一无所有。”
凌漫星诧异挑眉，“多谢关心，你没有调查过我？”他不仅有旅游业一项攒钱渠道。
这句话结束，看到费验榆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猛然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好像一个傻子，费先生说的是谈判的筹码一无所有，转让小镇好比把性命转让出去。
要不是他抱着必死的想法，这个小镇会成为自己保住性命、与费先生周旋逃脱这里的关键。
“我不喜欢别人让，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夺，你知道监控……”费验榆望着出神的凌漫星，从刚开始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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