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凌漫星抛出两个问题。
“他们称比自己知道得多，能与系统沟通的人为大人，小镇上倘若真的有大人，你确实很荣幸。”
“我荣幸我有可能去死是吗？”凌漫星望着这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你们好像对这位大人很期待？”
凌漫星不比他们所想，如果小镇上真的出现一位大人，那么所有人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斗不过，他可承担不起这份荣幸！
“一位大人知道的不少，自然期待相遇。”
凌漫星这一刻眼界清明了一些，他还站在一个圈外人的角度去看待局势，自然会觉得大人出现只会是灾难，并非荣幸，他没有适应圈里人的身份。
费验榆鼓励式拍拍他的肩膀，“为了自保杀人与为了满足杀人，本身就是两个概念，前者总比后者多了一些心灵上的宽宥，习惯就好。”
“有我选择的机会吗？”凌漫星表面苦笑，内心毫无表情。一旦踏入这个圈子，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无止境地寻觅、周旋、猎杀，如赤脚行走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是对良知的审判，想想都头皮发麻。
“你算是好的，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大多数都没有选择的机会。Ta们被人陷害进入这个圈子里。”
“我倒情愿如此，好歹给了我一个怨恨敞开做事的理由，命运不得不让我做一个恶人，但又没有剥夺我做好人的权利，你说多难。”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有活下去才能多愁善感。”小汤说出口看了费先生一眼，见他没有责怪松心。
伪善的人都要用一个光明正大变坏的理由，来慰籍自己的良心，凌漫星不否认。
只要不想死，就得努力活下去。
“我确实挺幸运，得特别感谢一下我天生的唇瓣。”凌漫星感叹，越深想越发觉这条路的难走程度。有一个人在前面替你摆平一切，的确安心。
“费先生真是会蛊惑人心的好手，和你待的时间长了，怕是唯你主义了。”凌漫星差点缴械投降，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安心搭上一辈子，不能入这个坑！
“利益所驱之下，自会深得人心。”
凌漫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低头一看，看到了小汤眼中对于费验榆的崇拜，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四个合作伙伴有三个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是不好下手。
“你是因为什么得到了系统。”
小汤看着凌漫星回答，“和我恋爱的人有系统，确定关系后第二天我也有了系统。”
费验榆就是从小汤这里得到的第三条，依照小汤对他的态度仍在后面写着未证实，可见费验榆是个谨慎到不能再谨慎的人。
让他如此保护的人，一定是他所爱的人，凌漫星还是倾向于孩子。
凌漫星还在想，一只手伸到脸颊上，温柔地推了他一把，让眼睛落到监控画面上，凌漫星嫌弃地擦擦脸颊，“你干什么！”
“不看与你说话之人，不礼貌。”
“事儿多。”凌漫星盯着小汤看。
小汤承认费先生的话有道理，但他不在意，冲凌漫星笑笑。
凌漫星回示一个笑容，继续问，“你一直在这里，除了看守监控还看管着什么？”
“费先生，他确实很聪明，您眼光真好。”小汤夸赞的这碗水端得非常平了。
“我不算聪明，只是根据现有的情况加以猜测。费先生刚才介绍你是个黑客，不会大材小用。我又联想到有人跟我说过第三日高速公路解封了，但没有一个人要走，由此展开联想，寻常一问罢了。”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虚假的网络，让他们误以为高速公路还封着，我没有入侵小镇上圈里人的手机，他们知道真实情况，不过他们不会说出去，那两个房间没有信号。”
“还有后手吧，你只是给游客虚假的网络，没有给旁人，要是游客跟在外面的家人或是朋友联系，一秒都遮掩不下去。”
“游客所有的联系人都是跟我，模仿一个人的语气很简单，就是人数多有些累，为费先生做事累点没关系。”
凌漫星：“……”偏头看了一眼费验榆，虽说外貌上是有资本令人臣服，可他真的看不出来这个人有任何的闪光点啊！难道是欣赏不到位？
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发现不了费验榆身上的魅力，移开视线接着问，“万一他们视频与语音呢？”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不会有这个举动。费先生接下来会带你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凌漫星伸手，“费先生，请吧，让我看看你的第四位合作伙伴。”
凌漫星瞥着他在前面走，快走出房间都没有跟上去，压低身子跟小汤咬耳朵，“费先生这里混不下去了，可以考虑一下和我合作。”
小汤温柔笑笑，“凌先生和费先生是一家人，说这话多见外，我想以凌先生睚眦必报的性格应该不希望看到我，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的资料我查出来的。”
凌漫星：“……”也不多说了，追上费验榆，站到他身边很是不理解，“你打算向全世界宣告要和我结婚是不是？”
“我的人都知道，只有这样他们会尊敬你，你才可以在我身边畅通无阻。”
“我真是谢谢你！嘴唇癖！”经过这件事情，凌漫星都害怕往后照镜子看到自己的嘴唇就想到费验榆，想打死他！也只是想想，他不需要与费先生斗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世间合我心意之人本就稀少，拢共不超出三人，你比得上名山大川、细数河流，是碧蓝昏黄的色彩，无需加以修饰，便如初生。我上点心，应该。”
“你可真敢说，你再多夸我一句，我都怕雷公听不下去下来一道雷劈死你。”凌漫星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他很现实，他配不上这些称赞，倒是外面刺骨的寒冷有他一份。
“天上很忙，管不得人间事，放心。”
“我放心什么？我巴不得！欸，费验榆，合你心意第一个人是谁啊？你的爱人？”
凌漫星想试探出来他和自己结婚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样。
“我没有爱人，别再套消息了，结婚证到手，我定会让你知道全貌。”
“那如果我猜出来，甚至猜对了，你能给我准确的消息吗？”
“不能，你在我这里始终是不确定的因素，我不敢冒险。”
看来这个人对费验榆很重要了，不想让Ta受到一点威胁，大多数人拿捏人都会掐住弱点不放，很不巧，凌漫星也是这种人。
电梯很快到达了十层，十层医护人员都不在，只有冷冰冰的机器。
继续往里走，一个上了年纪身穿白大褂的老者听到脚步声转身，和剩余三个人一样恭敬的态度对待费验榆。
“费先生。”
费验榆点头，“马老不必客气。这是我第四位合作伙伴——科学研究院退休的马教授。”
此人大约六十多岁，面黄肌瘦，身高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萎缩，恐有千层般皱巴的皮肤轻微一动，就会皮肉骨分离，看着有些心酸与瘆人。
视力的退化让他戴着小圆眼镜都要凑近凌漫星才能看个仔细。
凌漫星视力很好，看到马教授眼珠上布满红黑血丝，大小不一的黑斑存在在瞳孔周围，混浊如注水的墨般，一片灰色，白花花的胡子与头发是自然的褪色。
凌漫星见他伸出手赶紧握住，老人的手让他虚虚握着没有用力，鞠躬，“马教授好，我叫凌漫星。”
马教授拍拍凌漫星的手跟费验榆说，“费先生，这小孩长得真俊，你眼光不错。”
费验榆也接收到了凌漫星的视线，估计他心里正想着，夸他就夸他，怎么还带上自己。笑着点头，“的确，我眼光不错，小星确实长得精神。”
凌漫星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不好意思问马教授，只能等两个人私下时问费验榆。
他似乎看出了自己在长辈面前的拘束，开口介绍摆放在正中心的机器，是长方形边缘椭圆形状，到凌漫星腰部，顶部有一些按钮和类似切割指南针一般的东西，上面标识着度数，二百、四百、六百、八百、一千，都是双数。
“磁电核负压器。这是甲套，九层与二层的第一个房间内分别摆放着零度电压与乙套，是一种最新研究出来的私密辐射，名为π。所达到的能量只要探究是有限的，机器造出来不久，率度上限为一千。”
“当三者同时打开，零度电压会收纳整个酒店的热能量储存到体内，热能升到高温的程度，会释放出电流。乙套是个加速器与扩流器，会加快电流运转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同时，在每一层首尾相连的地方安装了收放器，所产生的电流便会根据收放器传播到整个酒店。最后，打开甲套的开关，根据电流的速度调整辐射度律。用加速器达到难以得见、感受不到的地步，形成一种磁场，人们在里面时间长了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我的诚意有目共睹，不会伤及他/她们性命，度律只在六百，根据人身体不同的抵抗力发生不同的反应，比如有人会陷入昏睡、食欲不振、精神失常等等。”
凌漫星听完后有些怀疑刚才听到了什么，“我如果报警的话，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证据。”
“圈外人不管圈里人，如果有人插手，他还没有接近我，就会被吞噬，何况，你厌恶警察。”
凌漫星笑而不语，只有被人说中心窝子才会沉默，费先生……人力物力财力都有，的确斗不过。
他当初同意合作，一来知道跑不掉，二来也觉得有意思，想和来人谈合作让其帮忙护着闵文汐，三来自己第二天就会落得死亡的下场。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费验榆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
既然旁人都沦落到被辐射的下场了，那么，凌漫星想问一句，“你说大雪停后，我若是有胆量还能说出那句话，你就会放过我，是假的吧？”
凌漫星有那么一刻真的被他重诺承让的外表给骗了，信以为真。监控、这里也是他让自己看的，讲的老鹰的故事确实不错。
‘想要鹰臣服，必须要它对赖以生存的环境惧怕，它才可以开始新的环境。’
“是真的，只说放过，没说不抓回来。”费验榆的声音极轻，听不出是威胁的状，威力却很强大。
“另一间房准备了机器，抓回来，清除你的记忆照样可以满足要求，一张白纸，怎么作画都有效果，你可自行选择。”
凌漫星：“……”头疼。
给个巴掌说我人已经很好了，要不然你该受的就是两巴掌，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在我心里，雪永不停歇。”
“真乖。”
凌漫星瞥到他抬手想揉自己的头，躲远，“滚蛋！”
星星没有讨厌警察，他很尊敬的，只是讨厌自己的家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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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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