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漫星回到十二层走进房间后就躺在了床上，没隔一会儿手机收到消息，从床头拿起打开一看，是伊漠的消息。
—冷漠使者：你怎么走了？我们这里刚刚了解了新来的两个人的消息。从雪地里挖出来的人二十六岁，是个白领，你带来的人是健身馆教练，怪不得一身肌肉。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一直在问你的情况，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冷漠使者：你对他说记忆力减退不感兴趣，不符合你的性子啊，实话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理想国：说出来不过是让砸到地里的希望又添上了一把黄土，让其变得更加渺茫，不听也罢。
—冷漠使者：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亚于房间里面隐藏着保镖的失望程度，还是别说了。
—冷漠使者：教练瞄到了我和你的聊天界面，他说你的头像和他前男友的一模一样。
凌漫星看向自己的头像，是一座白色的天使雕塑，融化在湛蓝的天空里，同时也是闵文汐的头像。
称呼与头像都是他的，以此来证明他的存在和给自己力量，无论现在闵文汐身在何处，在自己的心中从未远离，不过是由真实的触感变成了灵魂的诉说，爱还在，便可以克万般的困难与孤独。
—理想国：头像一样正常。
正……常？
凌漫星凝视了头像许久，五年了才后知后觉，这个天使雕塑……是自己亲手雕刻放到自家后花园里面的，世界上仅此一份！
想到这里他坐起身子。
他一直以为闵文汐的头像是随意找的一个雕塑，因为头像里只有天使的背面和一片蓝天，与公园中心、建筑、雕像馆里面的天使雕塑相差无几，时间又长达五年之久。
他很惭愧没能认出来自己雕刻的雕像。
大一那年，他在元旦晚会看到了闵文汐饰演的天使雕塑，圣洁、悲悯、透露着阴郁的气息，似是长久以来被雨水冲刷掉色的真正的雕塑，在等一个日出的机会，驱除身上的寒意。
那晚过后，涂抹的看不清面貌的闵文汐被许多人追求，只因他遗世独立的气质，随后，凌漫星心血来潮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制造出了一个无脸的天使雕塑，雕塑只为观赏，承载不了任何心思。
他不想把闵文汐看成一种单调的房间，只能容纳一样东西，只是觉得他那刻真的像个天使。
凌漫星把雕塑摆在后花园中心面对着房间，路过的行人只能看到背影，他时常看着看着发现阳光照耀下来的颜色与翅膀相称，于是经过多种调试往雕塑的翅膀上添了一层颜色，这是他所创，世间只有闵文汐方能匹配的颜色。
凌漫星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头像，他看了闵文汐的头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是坚决不可能的！他对颜色的敏感度不会削弱到这个地步，除非……闵文汐在期间把头像里的颜色加了滤镜，骗过了自己的眼睛。
要是现在他在身旁，轻而易举便可获得答案，好过……独留自己一人在此黯然神伤。
是不是还漏掉了一件事情？
那个教练估计眼神不好，看错头像了。
—冷漠使者：……
凌漫星给伊漠打过去一个问号。
后者接受到问号心情有些复杂，这种复杂怎么说呢？
在教练说凌漫星的头像与前男友的一模一样，他没有反应，教练问凌漫星是不是明星时？他回答不是，尚能保持镇定，当教练透露他自己的前男友壁纸是凌漫星，镇定还未被打破，还在坚持。
凌漫星人长得多帅！
这种类型不管在哪个种族都受欢迎，可能就是他的前男友无意中看到了凌漫星的照片保存下来当壁纸，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他有男朋友或是女朋友吗？”
伊漠回答，“以前有男朋友。”现在死了就不是很确定了。
这个教练当真看上了凌漫星？凌漫星除了好看点还有什么魅力？性子恶劣又记仇。
“他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一直问他男朋友？”伊漠把之前他的问题连起来，舌桥不下。
“你怀疑你的前男友变成了凌漫星的现男友？别逗了。”伊漠第一个不信。
凌漫星的男朋友自己见过，单纯中带着冷漠，很黏很爱凌漫星，那种爱意怎么也不像能心甘情愿让别人沾染的。
“不是怀疑。闵文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长时间对着壁纸发呆，我从未见过他那般美丽的样子，仿佛昙花一现。他不爱笑，让笑容在他身上变得无比珍贵，仅有的几次笑容都给了壁纸上的人，我问他这是谁，他说是一个明星，照亮了他的一生。”
伊漠在听到他说出前男友的名字时彻底傻眼了，闵文汐……这个名字熟的都能把自己给烧透了。凌漫星在昏迷期间唯有这个名字是不断呢喃的。
等等等等，他有点晕，晕晕乎乎间就给凌漫星发了省略号，收到他的问号，不敢吭声，复杂就是从这里开始。放下手机，继续听教练说下去。
“我信任他就没有多想，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发现他试图把我杀害，我侥幸逃过了这劫，就被绑定了系统，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只是他的猎物。”
“你和他谈恋爱在多会儿？”伊漠想到凌漫星怀疑闵文汐可能也有系统，替他问清楚。
如果闵文汐有系统，那他和凌漫星谈恋爱……
可如果他有系统，又怎么会为了凌漫星去死？
“今年年前，我被朋友邀请去看演出，看到了他在舞台上的样子，上前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之后接触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谈恋爱了，四个月后，他对我下手。”教练嗤笑。
“理性告诉我应该恨他、杀他，可感性让我依旧爱他，如果他告诉我，我会心甘情愿为他去死，可惜他的心里防备太强了。”
“前不久，我在酒店看到他和一位男人开房，听到他们说要来这个小镇旅游，我就跟着来了，没见到他，反而碰到了这些事情。”
“我刚才看到凌漫星就有一种熟悉感，直到他戴上眼镜遮住脸上的瑕疵后心里起了怀疑，刚才看到他的头像，才开口试探。”
伊漠已经凌乱了。
听他的意思，闵文汐早就有了系统，并且在此期间和好几位男人……
“你们上过床吗？”
“嗯。”
伊漠：“……”发生过关系，之后又和凌漫星在一起，这什么跟什么啊！合着到头来可怜的只有凌漫星一个人是吗？
伊漠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缓了一会儿告诉教练，“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凌漫星，我怕他会疯。”
“闵文汐现在人呢？”
“死了。”伊漠为难，他和这些人都不熟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教练早已经看开了，圈里人生死无常，全靠本事。
“凌漫星既然使用他的头像，又可以自由进入这个房间，对所有的话都不感到奇怪，他也有系统？”
“嗯，这件事就算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要说给他听！”幸好他机敏，感觉不对就把教练拉到小角落里面了，除了两个人外没有任何人听到。
“人已经死了，何苦再留下坏印象，我不与他说，不过，让他小心吧，他陷得很深。”
伊漠现在好想变成一个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对！除了自己和教练，房间里面肯定还安装着监控器！这件事情让费先生知道了……应该没事，他不会揭穿，凌漫星崩溃了对他没有好处。
伊漠不打算让凌漫星知道一点消息，可又怕他再为了闵文汐自杀，这件事情难办哦，请教一下费先生吧。
“你有系统将近大半年了，了解系统吗？”伊漠暂且把凌漫星的事情搁下，询问该询问的。
“活命都来不及，不了解，你们有了解到什么信息吗？”
“看你能活下来，就知道咱们了解的一样，其余的不知，这个房间里面的人知道的不多，信息说出来真真假假也不敢轻易全信，还是要靠自己找。比起目前的困境来说，如何能在这个房间里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教练循着伊漠的视线看去，只见昏暗的房间中，一个男人正在拿枕头闷死另一个人，那个人在挣扎、在呼救，旁边没有睡着的人只是冷漠看着不管闲事，他们都在观望，或者说是自保，不会强出头。
“把他们全部都杀了，自然能活下去。”
伊漠承认这是最好的一种办法，与其每日担忧别人来杀自己，不如从根源上掐断，反正被困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让自己先活下来。
伊漠清楚，他们都不会对自己出手，不是因为他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起了恻隐之心，而是——凌漫星。
他认识凌漫星，凌漫星又得费先生的青睐，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有用。
凌漫星：“……”
随便碰到一个人，都是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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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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