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氏和花献的想法是一致的,迫不及待想要通过插手让最后的结果提前结束,因此对他的命令是立刻执行。
于厢瞥到他上前,也动身了,因站位的不同,比他更快到达凌漫星身边,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动作轻柔地挑选了没有受伤的区域,用了全力让他堪堪站起来,知道他身子一靠伤口就疼得叫唤,给方才搭话的小少年使眼色,小少年懵懂地歪头,有不上前的理由,“我怕碰碎他。”
那就没办法了,于厢内心给凌漫星的坚强砌了一道墙,剩下两个人可都不是手软的主儿,幸好自己搀扶着患肢,让他们来,怕是坚持不到十层,望着他眉间没抹开的忧愁,猜想是为了凌游值。
他们顾着交易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凌游值可不同,凌漫星锁的门,最知道结果了,放血过后怕是没命了,酒店这么大,他可别死心眼回到之前的房间,若是……借此机会放放戎科的血,除去一个麻烦,可惜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在先,再想借刀杀人可是只存在于幻想了。
凌漫星现在的处境类似于“待宰的牲畜”,听着人类商量用什么姿势抬在案板上,才不会让金贵的肉磕了,于厢的背比起抬和直接动手要好的多,一个人背速度还快些,手指无力动动于厢,后者默契到了,把自己背上。
“你得赔我一身衣服。”染一身血,为了不让衣服钱找不到债主,加快速度下到十层,长痛不如短痛。左丘霄和卜氏一并跟着下来,一人之力能完成的事情让三个人,是要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
刚进门“砰”,于厢后脑勺传来剧痛,没有感受多长时间晕过去了,面朝下摔倒是非常危险的姿势,不知道身下人有多痛苦,凌漫星只觉得身躯震三震,没有再次造成伤害。
能藏在十层动手的人是谁?
卜氏刚想戒备已经迟了,钢条直冲着脖子击来,在要受这一重击时,突然停下,离喉咙不过三米的距离,还没有反应过来,钢条从左侧旋转到右侧,“砰”一声,身后传来跌倒声,接着自己后脖颈痛到晕厥。
凌漫星使劲探脖子,以现在最大的能力范围看到熟悉的黑色靴子……凌游值啊,还知道守株待兔,可等待兔子的绝非是胡萝卜……望着他拿着带血的钢条靠近自己,现在是杀掉自己的最好机会,缓慢闭上眼睛受死,别无他法,栽就栽吧,直到身子腾空被他抱起,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最不想落到的这种地步还是躲不过。
脚步声停下,手腕被缠绕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凌漫星费了好大功夫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在阳光下迎风的白杨,再聚神……是凌游值……意识彻底模糊,盯着他看了许久,被他用纱布捂住眼睛,朦胧的目光下只能看到人的轮廓在准备用具,也是,打死自己太简单了,就连嘴巴里被塞进东西也是在他剪自己肉咬牙时才发现。
闷哼出声,不是惹人怜悯,是身体现在有些力气了,回光返照?死也要拉上凌游值!怕一会儿力气消失了,说拉就拉,动动手,手腕被绑在了头顶,凌游值……这是什么路数?杀人之前还要选定好姿势?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腿还没有动就被他提前解码了。
“想报仇,就别动。”
报……
仇…………
凌漫星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是在给自己疗伤,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装什么好人!温热的布子擦在身体没有受伤的位置,凌漫星想报仇,但更不想让他占自己的便宜!抬脚踢空了还让他帮助稳住身形,不动了,意识越来越沉重,想睡觉……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倒是接下来什么都感受不到,害怕睡下去耽误事儿,用强大的意志力撑开眼皮,好重……
光芒瞬间蔓延,金光闪烁如火烙烫伤了眼睛,也不闭眸,就愣愣望着细小方格外的世界,眼前是什么?白茫茫的看不清东西,等了有五分钟,他看清楚了房间……和凌游值手中的纱布!蒙眼睛?搞这套?回想在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没力气说话,闭嘴了,有人自会解答。
“我知道你会来十层疗伤,下了十二层就来到这里等待,把他们三个打晕给你包扎好,你……差一点就死了。”凌游值站起身给他倒杯温水,拿支管子喂到他唇边。
凌漫星慢悠悠喝完一大杯,用时……半个小时,喝完躺下,看到凌游值放下杯子,缓了几秒钟,出气,“差多少?”
“百分之一。”
凌漫星嗤笑,够多了,当年百分之负数都活下来了,全身痛到想不了其它,可事态紧迫由不得己,大脑飞速旋转。
凌游值安全在自己身边,看护自己的三个人晕着,十二层的人找不到凌游值,又在小汤进去1204前关闭了监控的情况下,必然不会耗费时间全员搜索,只会随便找一个人,目的在于测试门,而不是谁去测试。
费验榆的合作伙伴不可能身陷这淌浑水里面,肯定有自保的措施在手,简单排除一下,放血的人是……1102房间里面小镇上最后残留的一位圈里人,凌游值给自己包扎、休息的时间足够放完两千毫升的血,怎么没有下来找自己?
费验榆……不可能傻到破门而出,他要明白,现在出来并不会让自己感激他,反而会怨恨他!两千毫升的血是用来钓大鱼的!十只小鱼就收网,除非他想死,事实证明他不想,那是为什么?
刚想着,一阵儿脚步声由远至近过来,费验榆!凌漫星暂时先按兵不动,万一是自己沉睡的时间长,他捕捉到大鱼收网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盯着他的身影,礼佛之人,连光都格外偏爱,正正好渡了他全身,可真是瞎啊,偏这么一个人。
不过,知自己想了解发生了什么的心意,勉勉强强舒服了一些,成现在这副模样,希望身边有个不需要交流就知道自己什么意思的人,这个人……还真是凌游值,见人来了直接离开。
凌漫星不关注他,注意力放到费验榆身上,跟着坐在椅子上,还是一副涓涓细流不温不火刚刚好的样子,除非他主动诉说,否则光从面上……看不出什么。
费验榆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事实,“在他们第二次放血时,为首的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将门打开一条缝,已经心生了怀疑,如果不做出行动,连小鱼都要跑了。”知道心里不平衡的是受了苦的凌漫星,说完沉默了片刻,后继续道,“你想如何,我依你。”
凌漫星眼睛失神,不聚焦,看费验榆都是重影的,笑了笑,虚弱道,“算了。”他做决定前,率先要考虑到的就是结果,无论是否合自己心意,都做好了随时承担的准备,所以是算了,做了最坏的打算,到终场才不会气馁,抱喊着不公。只是对结果算了,其余的该报仇报仇!
将头偏到另一侧,望着冷质的机器,开口,“交给我,你别动。”就怕……横生变故,他不由得想民宿那边的人在知道这边的情形后会作何反应,还挺期待,反正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情,躺着、有人伺候着、看戏。
“行,我给你换药。”
“不需要,刚换了不久。”一来一往折腾的不还是自己?现在挺好,虽然还是疼痛难忍,好过之前,闭眸,“我困了。”要休息好,为接下来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这一觉睡得不安慰,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有此动力不断驱使下,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神似“木乃伊”的不知名物种,抬手“啪”打上去。
莫名其妙受了一掌的于厢很委屈,“你们都喜欢打人吗?”
于厢?
被他这么一抱怨,打散了脑海中的想法,成为了一团聚不起来的白雾,彻底忘记是什么事情了,打算继续想想,看到他滑稽的一面,弯弯唇角,“被打了?”还挺狠,整颗脑袋被包裹的只剩下眼睛、鼻子、嘴巴,还有散落在脖颈处的金发。
谈及至此,于厢不想说话,给他一个冷笑,想到自己包裹成木乃伊,不明白了,“我对你好,换来的就是毁容的下场……阿嚏!”
凌漫星有些嫌弃,往右侧歪歪脑袋,印象中……是凌游值下的手,他一向公正,不会把人打成这副样子,既然自己开口了,费验榆也不会下手,还感冒了……想到他的手段笑出声,“你找他算账,和我没关系。”
“我被扒了羽绒服吊在窗户外面将近一天啊,脸都冻裂了,你怎么好意思笑?凌游值这家伙是不是喜欢你?下手这么重,我脑细胞都快出来了。”
凌漫星笑意不变,“也冻伤眼睛了?”凌老鼠想杀了自己倒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不趁着自己病要其命,很简单……他在装,装好心肠!少不了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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