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嗒……
一声声高扬的喜庆唢呐声,又在护国公门口响起。
苏月浑身没力气的被扶着盖上了盖头,
一直到上了花轿,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有些不清醒。
似乎喝多了似的,明明在刚刚只喝了老太太让小雨端过来的那碗粥啊!
看来老夫人也并不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护原身啊……
否则,作为护国公府的嫡女,出嫁日不但没有拜别老夫人,也没有和那位只会假哭的便宜娘见上一面。
异常,非常异常。
就这么上了花轿,让苏月有些莫名其妙。
脑袋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在花轿里的苏月察觉到不对。
将头顶的盖头取下来放在一旁。
意识一动,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仓库。
幸好,自己的异能还在。
这个仓库是在前世苏月无意中发现的,只要没有生机,都可以存进去。
苏月从那时起就开始拼命学习,成为有名的最年轻的中西医双学位医学博士,然后拼命赚钱,然后拼命买东西。
直到捡那个破白色垃圾穿到这里,也没填满就是了……
苏月不再没有迟疑,意识进入仓库,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医疗区。
在里面取出一包银针。
这是前世她用来练手法时特意买了几包,没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
将针一一拿起,刺入指尖。
指尖处被苏月扎了洞。
疼的苏月直咬牙。
十指连心啊。
不一会儿,苏月就看到自己的指尖滴出了血渍。
鲜血应该是鲜红的。
而苏月的指尖溢出来血是红中带黑,果然,中毒了。
那碗粥……
呵!
果然是最疼爱的护国公府的老夫人,对自己孙女下手都不带手软的。
知道自己中了毒,苏月连续出手。
嫁衣,轿子里的陪嫁大都是红色的。
苏月血滴落。
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异常。
待到流出的血是鲜红色,苏月才将针取下,擦拭着指尖的血渍。
只是眼神,已经冰冷非常。
她可不是原身那个草包,护国公府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家相安无事还好,现在还对自己出手,呵!
护国公府啊,等着吧!
冷眸扫到手指。
突然之间。
苏月看着自己这纤细白皙的手指有些怔怔的。
果然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曾经累的和狗一样,哪里有这么细皮嫩肉的。
被她自己刺破了的指尖,泛着鲜艳的红点在指端,异常的显眼。
啪啪。
轿子停了下来。
轿外有人低声开口:
“苏大小姐,靖王府被降罪了。”
“这次是抄家流放,圣旨还没送到,你不用嫁了,只需要到靖王府门前大声悔婚即可。”
“到时太子殿下会给你做主。”
“殿下说了,只要你不乐意,靖王府和护国公府都不敢有人说你什么。”
“好自为之。”
这人的声音很熟悉。
苏月记起来了,原身在的时候,偶尔就会有这个人传太子的口信。
实际上,从头到尾只是听这个人说,太子本人根本就没在原身面前表露过任何意思。
每次见到原身还都是非讽即冷的吧。
而且,苏月可听的清清楚楚的。
这个传话的人,从头到尾可没有一点的尊敬。
哪怕是装一下都没有打算的,还指望着以后入了太子府能善待?
不见得啊!
不管这个人是谁的人,由此人的所做所为,连尊敬的表象都没有,苏月就能判定:不是好人!
苏月想着这是太子府的人?
还是护国公府的人?
又或者是靖王府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那自然是要听的。
……反着听!
片刻之后,花轿再次抬起继续行进。
一直到了靖王府门前。
一个一直咳咳咳的靖王容逸过来迎新人下轿。
下花轿,过火盆,进中门,拜天地,入洞房。
苏月非常配合。
靖王府的宴席开始了,作为新娘子的苏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撒在人群里的探子都呆不住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戴着帽子,不满的向着旁边的人低声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要进靖王府吗?”
“是,…是按皇…按主子的吩咐说的,特意说了让她悔婚的,这怎么?”该说的他都确实是说了的。
而且也听到花轿里的女人应该是清醒的。
因为在他说事的时候,花轿里的呼吸并不均匀。
这在他们有内力的人面前并不难。
可是怎么就这么顺利的进了靖王府了呢?
他们可都安排好了,只要新娘子一撒泼说不嫁靖王靖王,就往靖王府泼脏水,扔臭鸡蛋烂菜叶子的。
备下这些东西可不容易。
这是,扔不出去了?
“蠢货,耽误了本宫的大事。”黑衣戴帽子的人正是太子。
噗通跪倒。
没有任何迟疑。
“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太子他的本意是原是打算去护国公府把苏月劝说带走。
可是没想到,苏月竟然昏迷着,压根就不理会他。
后来是皇后派人说是传话就能让这女人自己悔婚,不但能打靖王府的脸还能把护国公府的脸也扇肿。
事情还能安排的彻底。
最好是让靖王府和护国公府的名声彻底的毁了。
太子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可现在有谁能告诉他,他怎么觉得肿的怎么是自己的脸?
苏月作为京都第一美女,又是护国公府的唯一的嫡女,尽管刁蛮任性大草包一个,可是她深受护国公府老夫人等人的喜爱。
太子早就做好了享齐人之福的打算。
到时候娶了丞相府的小姐为太子妃,再有一个护国公府的小姐当侧妃,他以后的大位必稳!
想想也还是不错的。
就连父皇解除了两人的婚事太子也没当一回事儿。
苏月对他的痴,他非常清楚。
一句话的事儿……
一切都是想的挺好的,可是现在竟然出了差错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那碗粥的药量太大,到现在还迷糊着?
气的太子转身就走了,他得赶紧去找皇后商量对策……
*
靖王府,新房内。
很安静。
只有新娘子和不时的咳嗽的新郎倌靖王两个人坐在宽大的喜床边。
头上的盖头已经靖王用称挑到到了一旁。
一身大红锦袍,趁的苍白的脸色越发白皙,身形清瘦,眸光温和,哪怕身体孱弱,也依然让人一眼就能关注到眼前的人。
容颜出挑,越发的显得此人雅致温润。
“好看吗?”容逸见惯了因为自己的脸被吸引来的围观。
如若不是自己的身体从小病病歪歪的,几次传出病危。
还不知道靖王府的门槛被塌碎多少呢?
“好看。”苏月给了个很肯定的回答。
容逸:……没想到护国公府的大小姐是如此的胆大妄为。
竟然没有一点的羞怯,那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容逸竟然莫名的有点欣赏。
容逸被噎了一下,恢复淡然道:“夫人可需喝点水再看,一路辛苦…咳咳咳…”
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咳嗽个不停。
那模样差点就要把肺咳出来了。
“对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苏月麻利的把水接过来放在一旁,脚步轻快的去了房门处。
一拉一扯。
没扯动。
“这个?”这才发现竟然在外面上了锁了。
容逸很平静,他自然是知道上了锁的,虽然他并没同意。
眼下还是上了,原因自然就是自己的这位新进门的媳妇了。
容逸淡淡的扫了一眼满是疑惑的王妃那张俏脸:“可是要出去?”
要是苏月想要出去的话,他倒是可以安排人把锁从外面打开。
苏月却是摆摆手,顺着门缝往外看。
左看看,右看看。
没看到人,又返回身。
很自然的坐在容逸的身旁,低声道:“你刚刚说我一路辛苦,我才想起来刚刚在路上有奇怪的事情。”
容逸眼神微转,淡声开口:“哦?何事?”
苏月眼神转了转,确定没有人在身旁,才靠近容逸的耳畔小声的道:“路上有人在花轿外面和我说靖王府被降罪了,要被抄家,还让我在门口悔婚,只是那人声音我只听着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哪家的了。”
容逸猛然向后撤身子。
“你真的听说了?那为何没按那人说的做?”容逸真的是有点好奇。
毕竟他们靖王府也做好了要被悔婚的打算了。
给新房上锁就是这个原因,就怕这护国公府的大小姐再跑出去胡闹。
已经进了靖王府的大门了,那再胡闹就是丢了自家的脸面。
这不,连他这个新郎倌也给锁上了。
结果竟然一路顺顺当当的把这个靖王妃真的娶进府里了。
此时苏月说的这些,容逸一下有些懵住了。
没想到啊,自己这位新鲜出炉的靖王妃竟然真的说了。
以靖王府的手段,花轿一路行来的事情自然早就有人传信报来。
至于降罪抄家?
容逸也在等消息。
毕竟上一世容家全家都是被皇上亲自安排人毒死的……
苏月不知道容逸的想法,很认真的点了点脑袋:“真的听说了,那人连正面都不敢露,我为何要听他的,而且我悔婚也没地方去了啊。”
“没地方去?护国公府对你的好可是全京都都知道的。”容逸平静的道。
苏月撇撇嘴:“都知道就是对的?那全京城还都知道你容家是忠良呢,有没有可能会被皇帝给全都弄死呢?”
容逸:……很有道理,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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