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今夜是满月,洁白的月光照耀大地,同时也照亮了某个布满深绿色苔藓的巷子。
巷子口行人来来往往,昏黄的路灯下地上那红色、蓝色塑料袋还有烂了一半的菜叶零零散散的贴在地上。
往里走可以看到被贴在电线杆、水泥墙上的小纸条早已被划烂,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院墙上贴的纯白瓷砖被照耀泛着微光。
门口安装的灯泡是声控的,各家各户的说笑声、打骂声、训斥声还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汇聚到空中,让各家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一个穿着黑色无袖老汉衫中年男人走进巷子,步入中年的他手臂上的肉和胸前的肉明显有着下垂趋势,男人佝偻着腰看不清脸,只是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耳后,掺着几根白发的头发早已被头油粘成一缕一缕,白色的人字拖被泥土沾的早已看不出颜色,手指甲和脚趾甲里都有着厚厚的黑色泥土。
男人脸颊涨红,脚步虚浮,眼神飘忽不定,走着走着他忽的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那个忽然出现的人影,不可置信般的伸出那只空出的手,揉了揉眼睛以后重新望向那道身影站定的地方。
这个点大家都吃过饭各干各的去了,也有些老人早早歇下了,巷子本该里空无一人,除了几只老鼠偶尔会跑过巷子钻进铺满苔藓的角落里。
此时怎会有人站在这一动不动?
———汪!汪汪!
寂静无声的巷子里突然传出的狗叫声把声控灯重新点亮,同时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那名女子。
是一个年轻女子,身形苗条,她身着齐腰儒裙,上为浅绿色长袖短儒,外配碧绿色半臂罩衫,下为罩衫同色系裙,梳着双环望仙髻,眉间一点花样的金钿被灯光照亮,如摄人心魄一般。
中年男人跟着灯光看清以后,愤然的啐了一口浓痰:“大半夜哩站在这里弄啥?靠嫩姨,净装神弄鬼,给我滚!”
如今汉服在街上随处可见,哪怕是K市一个三线城市也在三四月份中举办过汉服文化节,大家早已经习惯如此,并时不时的赞美以及宣扬中华文化。
中年男人也是如此,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个,但是也有在街上、节目上以及传统节日上见过,对于不远处女子的穿搭,他并无害怕之心,有的只是烦躁。
只是,那身着碧绿色儒裙的女子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说来也是奇怪,她站的位置离男人也不是很远,可五官像是被一层雾笼罩住了,让人看不清。
看着她这幅模样男人抬起右手狠狠把手里的扁平玻璃瓶砸了出去:“嫩妈嘞真晦气,还不给老子滚!”
女子依旧一动不动。
男人看她如此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他愤愤的继续往家走,路过玻璃瓶的时候他又狠狠地踢了一下。
“叔,有水吗?”
就在男人与女子擦肩而过时,那女子突然开了口,空灵的声音与玻璃瓶擦地声混合到一起,让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女子脸上的薄雾突然散开,一双丹凤眼,妆容素雅,眉形弯如柳叶,眉心处的金钿投射到男人眼中,让他不由得看呆了,眼前女子可是顶好的美人坯子。
“叔,有水吗?”
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她似乎没开口就发出了声音,这诡异的一幕男人并未发觉,他猛的回神连忙点头道有。
“有有有,俺家就在不远,妮儿要不要跟俺一块去?”男人咧嘴笑了起来,那因常年吸烟而泛黄的牙齿暴露在灯光下,与他脸颊上粗大的毛孔和鼻翼侧密密麻麻的黑头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可那名女子像是丝毫不在意。
“好啊,谢谢叔了。”女子也笑了起来,她抬手掩住嘴双眼微弯,举手投足大方得体,仍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
“没关系没关系。”男人摆了摆手,本想装出一个热心肠大叔的他被眼神里不怀好意的光出卖的彻底。
男人拖着人字拖走在前面领路,此时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半夜三更一个女人受邀去男人家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是**裸的接受暗示啊,一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男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男人说的没错,他家的确就在前面,没有几步路就到了,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平房,门口也没有前面家家户户都有的声控灯,与隔壁邻居三层楼不同,男人的房子就是一个大单间,推开门就能看完整个屋内装饰。
男人推开门往旁边挪了挪,侧身看向身后的女子,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别客气,进来吧。”
女子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她眼底闪烁着狩猎成功的光芒。
男人有些疑惑的与她对视:“妮儿,咋啦?俺家不脏,进来吧。”
话音刚落,男人眼前的人往前走了两步,不过是往他面前走,走着走着男人突觉不对,眼前女子的瞳色变了,从黑棕色慢慢转化成了蓝色。
是一双钻蓝色的眸。
“吃掉了哦~”
深夜的风跟白天比起格外凉爽,地上被扔下的白色塑料袋顺着夜风飘向远处。
几只老鼠从角落窜出,一只肥大的老鼠不小心撞向电动车,这一点碰撞让电动车立马发出警报。
“别碰我!别碰我!”
电动车的警报声让周围几家的声控灯纷纷亮起,老鼠被这声警报声吓得疯狂逃窜,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灯光下,其中一户人家门口有一个倒立着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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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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