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云晏一直未出现来找颐宣。
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愚蠢之事。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来打扰对方,否则只会惹来对方的厌烦。
纵使没得到颐宣,心中有火,但又不差这一次,总有机会的,要沉得住气。
颐宣这边,即使静不下心也要强制静下来!
纷纷杂杂批完奏折,甚至没有心情用午膳,再抬眼时,已是夕阳西斜……
…………
神医在昼国的名望很高,但大家尊崇的几乎都是老神医。
老太医也不例外。
听闻老神医的亲传弟子来了王宫,就想来见识见识,顺便互相讨教讨教,如果这弟子真的继承了老神医的医术,那么他也能学上一点。
那也是三生有幸之事。
向周围人多方打听,想知道那弟子的具体位置,然而都不知道,就像是守口如瓶,而非真的不知道。
就在老太医一筹莫展之时,王宫的主人亲临了!
老太医年龄大了,又禁不起主子亲临一吓,主要是颐宣来的太突然了……
他哆嗦着抱礼,“不知陛下亲自来访寒舍是为何事?”
“跟本王走一趟。”
颐宣二话不说,让人拿上老太医的百宝箱,架着老太医就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的很快,好在王宫内的道路平整,虽然不比龙辇,但这毕竟是王乘坐的马车,其奢华程度,坐着自然舒服。
颐宣撑着头,闭目坐在那不发一语,眉头始终紧皱。
惊吓过后,老太医恢复往日的平静,他试探道,“陛下,不知是您哪位……”
“景辞府。”
颐宣只说了这三字。
景辞府?
老太医捋着胡须在那思过来想过去,总觉得有些耳熟。
直到到了景辞府大门外,老太医终于想起来了。
“陛下,那小王爷难道又……”
“你和本王一起进去,虽然有老神医的弟子在,但本王依旧不放心。”
颐宣没有心情去听老太医在说什么,让人架着老太医下了马车,跟在他身后大步走进景辞府。
“你进去仔细看看他的情况,出来后一五一十禀报给本王。”
要进迹部的房间,谁能拦得住他?谁敢拦?
他不进去,只有一个字。
想想,不禁自嘲一笑,本王也有这种时候啊……
老太医心领神会,叹气道,“陛下,莫不是那小王爷上次……”
“哎呀,宣王您怎么又大驾光临了?这才多久?”
雪千虹仿佛算准了一样,又堵在了门口。
颐宣没理他,朝老太医看了眼,老太医点点头,背着百宝箱上前跟雪千虹交谈了几句,雪千虹点点头,带着老太医进了房间。
不过进去前,雪千虹不忘嘴碎一句,“宣王怕不是心中有愧,所以才没强闯?”
“雪千虹,昼国不缺你一个神医。”
颐宣睨视对方,那是王才有的无上威压!
语气平平淡淡,却能掌握你的生死!
这话意思很明显,老神医还在,完全可以再次培养一个新的神医。
雪千虹闭嘴了,且手心已冒出了冷汗!
自己也不过是倚仗师傅的面子,却是不敢真的惹怒昼国的王。
说白了,天大地大,唯有昼国的王最大!这是真正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宣王要你三更死,阎王都留不住!
小虫子,颐宣不予眼色,袖袍挥动间,他去了凉亭那,耐心等待。
一尊只能跪伏膜拜的大佛坐在花园正中的凉亭内,景辞府的众下人硬是连花园的半步都不敢靠近。
躲得老远却也没躲过被传过去问话的命运……
颐宣虽然一直在极月那听得有关迹部的一切事宜,但极月有时会被派去做其他事,分身乏术,多多少少也会有没观察到的。
然而在问下来的过程中,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的不知道,竟是一问三不知!
想想,有几次来景辞府,的确不见这些下人,该是被小大爷遣退了。
“后花园的凹槽裂缝是怎么回事?”
“回、回陛下,奴婢不——”
丫鬟跪在地上,想说不知道,却被旁边跪着的下人扯了把,你再说不知道就要掉脑袋了!
但这事的确大家都不知道,不过……
“回陛下,这事我们的确不知,但是后花园是只有主子常去的地方,上次奴婢去打扫后花园,发现陛下说的凹槽里镶嵌着一枚小球,青黄/色的……”
“球?”
颐宣一扬眉,他料到那凹槽是某圆形东西造成的,比如石头或者暗器,却没想到会是一种球?
那凹槽看着不大,所谓的球还没有他的拳头大,或许有小大爷的拳头大……
到底是用什么打上去的?小大爷做的?
平时在景辞府就是玩这些吗?
“回陛下,是的,当时那颗球已坏了,奴婢想着坏在这里,大概也没什么用,就将那颗球撬了下来。”
还花了好大力气……
“拿来本王看看。”
“啊?”
那丫鬟先是懵逼一阵,随后冷汗立即簌簌往下掉!
“陛、陛下,奴婢不知您要、要过目,那颗球已被、已被……”
实在不敢说出“扔了”两字。
颐宣眉头一皱,倒也没有为难这些下人。
“今日云晏来景辞府,与你们主子对话时,可有人在场听了些?”
极月禀报的只有那句“两情相悦,本大爷做个好人,将他让给你。”
前面还说了什么,颐宣是不知的。
“回陛下,不曾有人听见。”
谁敢偷听主子说话啊?
颐宣突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景辞府的这些下人要来有何用!
正在颐宣心里不快,暗责迹部养了一群脑子不知道打弯的下人时,有一丫鬟抖胆举手掺了一句。
“陛下,如果您想知道主子的事,问我们这些外门下人是没用的,还得是妙儿姐和萧廷哥这样内门的贴身服侍者才知其一二。”
“行了,都下去。”
颐宣面上已有不耐之色,众下人诚惶诚恐的退离凉亭,心中不免唉声叹气。
本以为主子终于拨开云雾见了明月,还在为主子高兴呢,结果只是想多了。
也是,从一开始,陛下对主子有的只是冷落,哪有什么回心转意?有的只不过是异想天开。
老太医进去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待出来时,已完全夜幕降临。
先前,颐宣已让景辞府的下人备好晚膳,这会儿正坐在主堂,看似在动筷,实则没什么心情。
谁敢跟王坐一张桌子?
但前提是王的命令,那就不一样了。
老太医坐在一边,没有先动筷,而是自主将诊断的情况详细而如实的禀报出来。
“陛下,小王爷目前的情况是因气逆攻心而造成的,在此前,小王爷或许是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从而内、”
老太医短暂的皱了下眉,改了词字,“从而内脉受了刺激,当然,也有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字眼触发了内心的隐藏之事……”
这事只有可大,不然不会这么严重。
颐宣的手一滞,他目光扫向老太医,“意思是之前他的心里就埋藏着一件痛苦之事,而今天的事正是引子?”
老太医点点头,“是的,陛下,有这个可能。”
颐宣心中一紧,难道是本王之前对他的冷言冷语?
“其实……”
“嗯?”
“哦,老夫是说,其实小王爷看着并非弱体之人,不明白到底什么事能把小王爷气成这样。”
老太医捋着花白胡须,不愧是过百岁之人,撒起谎来连颐宣都没发现。
颐宣放下筷子,揉着眉心,嗓音有些低,“他什么时候能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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