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笛总笑着回答没感觉，好像都差不多。
现在，汪宁笛知道了，所谓“差不多”只是因为汪宁笛从来都没用心去感受差别。
汪宁笛亲吻梁挽蜚耳朵，左耳便紧贴在梁挽蜚的唇边，于是，梁挽蜚紊乱的呼吸声，偶尔的轻哼都被无限放大，好像在汪宁笛的世界里只剩下梁挽蜚的两种声音，不断不断，刺激汪宁笛的耳膜。
汪宁笛没想使坏，她只是突然很感慨，俯在梁挽蜚耳边轻声：“梁挽蜚，你声音好好听哦。”
梁挽蜚抬手，无力手滑好几次，坚持用力，紧紧捂住了汪宁笛的左耳。
当年第一次这样，两人都很懵懂，还有知道想发生什么，有计划有目的，清醒的害羞。
那个时候的梁挽蜚还有精力指责没经验的汪宁笛，分心批评汪宁笛咬人没轻没重，把她耳朵咬痛了，十八岁的汪宁笛就变成正被姐姐训练的小狗，咬一下，被拍一下鼻尖劝退，就不得不好脾气请教梁挽蜚——
梁挽蜚，那这个力度呢，那这个呢，这样好不好，哦，这样好点是吧。
都是在耳边的声音。
当时的梁挽蜚指挥心更重，虽然身体也混乱，但能分出一点点理性告知汪宁笛实验结果。
现在的梁挽蜚完全预料不到汪宁笛想做什么，想不到汪宁笛的技巧变得如此熟练。
更没想到汪宁笛会坦然对她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一句话。
更令梁挽蜚恍惚的是，她的思考在为汪宁笛的话皱眉，她的身体却不像是她的，反应强烈，梁挽蜚的腿抽出，挡开汪宁笛的腿，脸也往右偏，遮住汪宁笛耳朵的手快要酸软失力，在汪宁笛耳朵边轻微颤抖。
汪宁笛感受到摸在她耳边的不稳定，伸手想拉下梁挽蜚的手。
梁挽蜚不肯松。
汪宁笛就自己错自己知还自己改的好态度，轻轻笑：“梁挽蜚你松手吧，你这都没力气了，我保证我接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好吗？”
汪宁笛这有商有量的语气……
真以为在跟她友好交流吗？
梁挽蜚无奈，卸力放手，闭眼，她轻问：“汪宁笛，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汪宁笛不是以前的汪宁笛。
她没跟梁挽蜚玩一问一答，用贴在梁挽蜚下颌上的吻回应了梁挽蜚的话。
黏黏的。
梁挽蜚大脑一片空白。
洗澡已经换过一次的衣裤，今晚没多余的准备，一会儿结束了该怎么办。
梁挽蜚完全想不出来。
想抵抗一下汪宁笛，汪宁笛停住亲吻，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梁挽蜚的手就又放下了。
——好讨厌束手无策的感觉。
但，梁挽蜚决定放任自己沉沦。
汪宁笛突然停住。
身体撑在梁挽蜚的上方，目光沉在梁挽蜚胸前的那颗——红色塑料球。
从第一眼就格外吸引汪宁笛目光的东西，这会儿更刺激着汪宁笛的神经。
汪宁笛难以避免想起鹿山月色下，梁挽蜚温柔的笑容：“是我喜欢的人送我的。”
……
糟糕，一旦在意，感觉酸酸的，连接吻都无法继续。
汪宁笛舔舔唇，自上而下看向梁挽蜚的眼睛，声音有点干涩，不知怎么问比较好：“你、你这颗塑料球，是，你很喜欢的人送你的吗？”
梁挽蜚的神情愣了一下，低眼，左手摸上让汪宁笛停滞的东西。
汪宁笛——
突然在意这个？
……
梁挽蜚在心底笑了一下，觉得好有意思，她嗯了声，声音带笑：“是我初恋送给我的。”
汪宁笛倒了。
姿态别扭地，缓慢地，挪回了原本躺着的位置上。
梁挽蜚的初恋。
能让梁挽蜚这样一个人这么在意一颗普通的小球，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人吧。
我呢。
脑袋有问题，耳朵有问题，普普通通——
我要是也送梁挽蜚一个这样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这么在意。
梁挽蜚转身，指尖点了下汪宁笛紧闭的唇：“不继续了？”
“嗯。”汪宁笛有点自卑，真的，一点点，她问，“你很喜欢她吗？你的初恋。”
梁挽蜚心里大笑，开怀大笑，看汪宁笛这气鼓鼓又吃瘪的样子，就想逗逗汪宁笛：“嗯，很喜欢，非常喜欢。”
“哦。”汪宁笛冷冷应了下，嘀咕，“既然那么喜欢干嘛要跟人家分开。”
梁挽蜚：“她跟我提的分手。”
可恶！
谁啊！
还能把梁挽蜚甩了！
更自卑了！
我光是想想今晚跟梁挽蜚的之后都很愁！
“喔，你别难过，她跟你分手是她没眼光。”汪宁笛胡说八道安慰着跟她闪恋闪吻的心上人。
“好。”梁挽蜚笑得更开心，对汪宁笛重复汪宁笛对十八岁汪宁笛的点评，“是她没眼光。”
好好好。
梁挽蜚被甩了提到初恋还是这么开心。
一点，都，比不上了。
汪宁笛好悲伤，一时都忘了要跟梁挽蜚谈谈两人关系的事，叹气转身，孤零零的背影，无灵魂自言自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眼光你还这么爱。”
梁挽蜚推推汪宁笛，让汪宁笛让开，一个人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灯光掉出来，汪宁笛一直隐约听见有规律的扯卫生纸的响动。
嚓。
嚓。
嚓。
……
起码扯了半分钟。
汪宁笛不理解，躺着的动作变成趴着，皱眉，双眼盯着卫生间的门，没懂这不关门、一直疯狂抽纸的梁挽蜚在忙什么。
有洁癖？
必须要清理一下卫生间？
不知道过去多久，汪宁笛的下巴把手背都压麻了。
“汪宁笛。”
仍然呆在卫生间里的梁挽蜚叫汪宁笛，声音听上去很无奈。
汪宁笛乖乖下床过去，等在门缝边半天，梁挽蜚没讲话。
汪宁笛顺手推门：“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梁挽蜚快速把门抵住，不让汪宁笛进，隔了会儿，才讲：“我要洗澡，给我你的内衣。”
汪宁笛耳尖发烫：“啊？不、不用了吧？我自己的内衣我自己洗就好了。”
“……”梁挽蜚没应声。
汪宁笛：“梁挽蜚？”
“我的脏了。”
砰一声。
梁挽蜚把门重重关上。
汪宁笛站门口懵了半天。
喔。
原来梁挽蜚要的不是内衣。
十八岁汪宁笛竖大拇指：六年后的我！厉害！
二十四岁的汪宁笛捧拳：过奖！还是前辈基础搭得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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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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