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散步闲逛,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消遣方式了。
梧桐树的观赏价值高,似乎每个学校都会种上几棵,到了秋天,焦黄的叶子沙沙落下来,被过往的行人不经意地踩踏,发出有些动人的脆响声。
此时路上行人不多,灯光也不太明亮,偶尔能见到几个缩成一团,步履匆匆的学生经过。
阮槐霜裹着一个围巾,脖子缩在里面躲了躲,温暖了一下冻冷的鼻子。看了一眼不远处并肩走着的情侣。
“我们没有表过白,没有约过会,没有送过礼物,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是什么关系?”
这话倒不是**,因为阮槐霜觉得,二人的关系有点像py。
毕竟两个人和一般情侣的性质大不相同,不过成年后,第一次见面就跨步式的做了。确实十分草率。
没说过倒不代表不喜欢,只是说出口的意义将告白这个活动衬托得很重要。
“我以为,你在允许我探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
在一起了……
阮槐霜听得耳热,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红了脸。
她居然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吗,第一次,感受到内心这么复杂的情绪,她想把最纯粹的东西分出来,证明这份感情的真实性。
“可我没答应和你在一起。”
“没答应?那我们这算是——py吗?”
这问题本不必如此较真。
“你……”
阮槐霜词穷,心里有点恼,阮年年却立马走快了几步踱至她身前,捧起她的脸,冷淡的血眸都柔和。
“可是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陪你一辈子。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赖着你。”
其实,有些东西从来都不是单向的。这份纠葛是双倍的。
“那你会一直在吗?”
阮年年认真地点头。
这样的场景实在温馨,如果陈舒那边并没有情况的话。
灵气会影响本体,陈舒那边的灵气正被迅速的消磨。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陈舒。”
好像有人专挑着这个时间来作祟,阮年年毫不犹豫地穿回去,迎面和一堆戴着面具的死士打起来。
此时的阮槐霜落了单,便自己沿着原路返回家中,场景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循环,像鬼打墙,连两边树下落叶的形状,哪块翘起来的地砖,破损的广告纸都一模一样。
最后这段路通向了一座筒子楼,阮槐霜惊魂未定地回头,却发现身后也是一座一样的筒子楼。
她此时也明白过来。
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了。
没什么战斗力的阮槐霜,如今能做到的只是拖延时间。身后的路在逼近,要将她挤进那座筒子楼里,她无法,只身踏进了水泥外露的建筑。
正对着有一个房间,她走进去,背后的门立刻就被关上了。
这个房间的空间不小,这样空旷的地方却完全听不见回音,静的可怕。里面没有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索到门前,正想着该怎么打开门,这门却突然从外面开了一条缝,一个高大的人影窜进来,拉住她的手想带她离开,可身后的门早就关上了。
“请问你是?”
阮槐霜很快冷静下来,抽回自己的手,轻声询问。她闻见对方身上的香烟味,还有一股泥土的气息,方才两人的手握在一块的时候,她不经意碰到了对方手心里的茧。
“我们见过。”
那道声音一出,阮槐霜便立刻回想起来,这人应该是先前救过她的那个女人。
熟悉的香烟味,熟悉的低沉嗓音。
看来她一直跟着自己,不过这么久了,她也明白对方并无恶意,心中大石总算落下。
对方摸了摸进来的那道门,本想掏出自己的家伙操作一下,没成想连操作的机会都没给一个,这门没锁。
她捣鼓了许久便妥协,自己找了块地方坐了,阮槐霜也跟着过去。这时候手腕上的红绳动了动,阮年年应该已经跟着找过来了。
“那这次又是为什么呢,姐姐。你跟着我那么久了,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短发女人沉默着撩了撩头发,掏出打火机。
“抱歉,我想抽根烟,你介意吗?”
“没事。”
火星子明明灭灭,女人的侧脸轮廓硬朗,微微低着头,喷云吐雾。火光照亮了小范围的空间,阮槐霜抬头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
“姐姐是来寻仇的吗?”
小学的时候,那个带头欺负她的小男孩,似乎是这个女人的弟弟。
因为阮槐霜经常看见女人骑着摩托车叼着烟等在校门口,接了小男孩就往城里去。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皮的很,也经常欺负别人,我也知道他对你都做了什么。说抱歉或许有些晚了,但毕竟我不是他,也没资格求你原谅。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也相信你当时并非有意……就是。”
阮槐霜是那次地震事件里,少之又少的幸存者。
女人吸了一口,烟管前段的火星亮了一下。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放不下。”
本来就是相依为命,没有血缘之亲的人,却在多年的陪伴中变得情同手足。
“有时我看着你,好像也能看到他长大的样子。”
“可人嘛,毕竟还要生活,我最近找了份好工作,要出省,最后来看你一次,结果跟着跟着跟丢了,路上刚好有个年轻女人,我问了路才找到这里。”
这回两人都不再说话,阮槐霜等待着自己被找到,女人或许在等上天垂怜,手上的烟在此时此刻像是定心丸,她沉默着抽了一根又一根。
女人似乎是在用阮槐霜的存在去弥补,似乎也是用这样的举动让自己获得宽恕,作为隔岸观火的惩罚。
安静下来这一分一秒,她会不会是在后悔,自己不该为了救阮槐霜而闯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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