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子递过去,杯柄朝向喻繁,方便他拿。喻繁接过,喝了一口,绿豆沙熬得很绵密,入口即化,小丸子嚼着有嚼劲,是他喜欢的口感——
他不爱吃太糯的,陈景深每次煮都会控制好时间,煮到半糯半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喝这个?”他咬着吸管问,眼神往陈景深那边飘,吸管在嘴里转了转。“
昨天视频的时候,你盯着我家冰箱看了两眼,我猜你是想喝了。”陈景深笑着说,他记得喻繁每次想喝绿豆沙,都会下意识盯着冰箱看,像只等着投喂的小猫。
他伸手拂掉喻繁嘴角沾着的绿豆碎,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唇,有点软,喻繁的脸瞬间烧起来,却没躲。
两人手牵着手往前走,路过一家卖宿舍用品的小店时,陈景深突然停脚,往店里偏了偏头:
“你上次视频说宿舍晾衣杆不够高,晒被套总垂到地上,这家有可伸缩的,顺便买一根。”
喻繁捏着空了的蓝色陶瓷杯,指尖蹭过杯沿,杯身上的小猫被他摸得有点发烫:“不用,我跟室友借凳子垫脚就行,买了占地方。”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很诚实地跟着挪了过去——他上周只是随口抱怨了句“晒被子费劲,总蹭到地上”,没指望陈景深真记着。
小店老板正整理货架上的衣架,见他们进来,笑着迎上来:“小伙子,想买点什么?我们家的宿舍用品都挺耐用的,很多学生都来买。”
陈景深指了指墙角的伸缩晾衣杆:“那个多少钱?最高能伸到多少?”
老板说:“这个最高能伸到两米二,宿舍天花板肯定够得着,质量特别好,上次有个学生买了,说用了半年都没坏。”
陈景深拿起一根试了试伸缩度,金属杆很顺滑,没有卡顿,他转头问喻繁:
“你宿舍床帘杆间距多少?我记得是八十厘米,这个杆收缩后正好能架在中间,不占地方。”
喻繁愣了愣,他自己都记不清床帘杆的具体间距,陈景深居然记得——
上次陈景深来他宿舍帮忙搬东西,只待了十来分钟,却连这些细节都记着。
老板在旁边笑着说:“你对象真细心,现在这么细心的小伙子不多了。”
喻繁耳尖红了,没反驳,只是帮陈景深把杆上的价格标签撕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陈景深付了钱,一手拿着晾衣杆,另一只手还牵着喻繁。
等过了两条街,前面传来一阵糖炒栗子的香味,甜丝丝的,飘得很远。陈景深拉着他往摊子走:
“买袋这个?晚上饿了可以吃,我问过老板娘,是半糖的,不腻。”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见他们过来,笑着说:“小伙子,又来买啊?上次你问我有没有半糖的,我这次特意炒了一锅,你尝尝,保证好吃。”
说着,她就拿起一个刚炒好的栗子,递到喻繁面前:“尝尝,热乎着呢。”
喻繁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了,栗子的甜很淡,带着点焦香,一点都不腻,正好合他的口味。
陈景深也剥了一个,递到他嘴边。喻繁没拒绝,接连吃了好几个,嘴角沾了点栗子壳的碎渣,陈景深伸手帮他擦掉,指尖蹭过他的嘴角,很轻。
老板娘看着他们,对旁边的人说:“这俩小伙子真好,是很好的朋友吧?”
“不是,”陈景深反驳,“是男朋友。”
喻繁低头吃着栗子,耳朵泛了点红,心里暗暗骂了一声“C”。
拎着糖炒栗子往回走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云朵都被染成了粉色。
两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叠在一起,手牵着手,步子迈得很慢,偶尔有晚风拂过,带着栗子的甜香。
喻繁突然停下脚步,把手里的绿豆沙杯递到陈景深嘴边,语气硬邦邦的:“喏,你也喝一口,别总看着我。”
陈景深低头喝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往下走,暖到心口。他捏了捏喻繁的手:“好喝。”
喻繁“切”了一声,却没把杯子拿回来,任由陈景深捧着。“下周我们去拍江边的日落吧?”喻繁小声说。
“好,”陈景深点头,“我提前查好日落时间,带你去江边最好的拍摄点——
就是上次你说能看见芦苇丛的那个位置,我问过摄影系的同学,说那边拍日落最好看。”
他还想说什么,喻繁突然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了糖的小猫,转身就往前面跑:“走快点,回去还要看那本旧书呢!”
陈景深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脚步轻快地追上去。
从地铁站出来时,晚风裹着秋凉吹过来,喻繁下意识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脖子缩了缩。
“你学校在东边,末班车快到了,我送你去公交站。”
陈景深这话没给喻繁反驳的余地,牵着他往公交站方向走,手指还帮他把衣领拢了拢,挡住吹来的风。
晚风卷着街边奶茶店的甜香飘过来,喻繁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耳尖还留着刚才亲陈景深时的热意,连指尖都有点发僵。
刚拐过街角,就看见章娴静靠在公交站牌上刷手机,染着浅棕的发梢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柯婷站在她身边,手里拎着个印着“设计展”字样的纸袋,另一只手悄悄护在章娴静身后。
“哟,这不是我们的‘日落组合’吗?”章娴静抬头看见他们,笑着把手机揣进兜,语气里满是促狭。
“喻繁,你高中丢的那套《灌篮高手》,陈景深居然真给你找着了?当时你可是翻遍旧货市场都没找着。”
喻繁耳尖一热,瞪了章娴静一眼:“你记那么清楚干嘛?”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把帆布包往怀里又抱了抱,怕书掉出来。
陈景深已经接过话,语气里带着点护着人的意思:“你们刚从设计展回来?喻繁说你们系的展下周结束,想抽空去看——他还说你俩设计的海报特别好,尤其是柯婷画的老巷插画。”
这话让章娴静挑了挑眉,撞了下柯婷的胳膊,声音拔高了点:
“听见没?还是陈景深细心,比某些人强!我跟你说八百遍想看喻繁拍的老巷照片,你都记不住,人家陈景深连喻繁随口提的展都记着。”
柯婷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却很软,伸手帮章娴静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我记着呢,只是没来得及说,下周我们一起去看展,正好跟喻繁他们碰面。”
柯婷从纸袋里掏出张宣传单递过去,先给了喻繁:
“这是下周跨校摄影交流会的流程,喻繁报了名,陈景深特意托我帮你们留了前排位置——他说前排能看清讲师的操作,你学起来方便,还问我讲师的风格,怕你不适应。”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设备区”那栏,对喻繁说:“你上次跟陈景深提了句缺个广角镜头,拍日落不够清晰,他上周就托人从外地调了,让我顺便带过来,说你下周拍日落正好用。”
喻繁愣了愣——
他确实提过镜头的事,还是上周视频时随口说的,当时他正对着相机叹气,说“要是有个广角镜头就好了”,没指望陈景深真记着。
正说着,喻繁要等的公交缓缓进站,车灯把站台照得亮堂堂的。陈景深摸出一个U盘递过去,指尖碰了碰他的手,怕他冷:
“你要的摄影后期插件,我帮你调试好了,里面还有上次你拍的老巷照片,加了点柔光滤镜,符合你要的复古感——参数我调了好几遍,跟你上次说的一样。”
喻繁接过U盘,把U盘塞进兜里,转身上公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陈景深站在站台边,朝他挥了挥手。
等车走远了,微风从车窗吹进来,喻繁低头看到了脖子上的纽扣,指尖轻抚过。
陈景深,我爱你。
他看了看窗外,又看向了陈景深的聊天界面。
等陈景深回到学校后,天色已晚,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老公:陈景深,我们同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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