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有有成年后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
说是紧张也有些不妥，但总归心脏有些不听话，跳动的速度略微加快，声音大得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她胸口里蹦出来。
毕竟这是交往后，她第一次把裕然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你随意就好。”焦有有温声道，她弯下腰去鞋柜里取拖鞋，随后一手虚扶着墙，另一只绕到身后垂下去解开高跟的扣结。
包臀的中裙因为弯腰的动作寸寸上走，所幸因为良好的剪裁和得体的长度，它卡在腿弯以上便不再变短。裕然沉默地别开眼，想着焦有有究竟是在偶尔犯迷糊，还是因为彼此太熟稔而降低了防备心。
于是，顺利换上拖鞋的焦有有转身看到的便是双手抱臂，神色淡淡地盯着她玄关上的摆件看的裕然。
焦有有不迟钝，她几乎是在那个瞬间便反应过来。她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按住裙子，又猛然意识到现在根本没必要这样。
“随便坐吧。”她只好故作镇定地给裕然指了指沙发，“我去给你倒水。”
被安排后听她的话坐到沙发上的裕然看她几乎是逃去厨房的背影：“你怎么这么不自然？”
开放式的厨房与客厅相对，除非装傻充愣，否则一定视线相接。
焦有有深知在这种时候逃避不是个好选择，万一搞不好勾起裕然逗弄她的心，接下来的时间她说不定会变得更窘迫。
焦有有抬眼，又因为她稍微倾身倒水的动作，脸侧的发丝滑落腮边。
于是她选择了坦诚地承认：“我是有点紧张。”
裕然接过她递过来的马克杯搁在沙发上，眼疾手快地攥住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
“因为这是在你家？”他笑笑，“来我家的时候可没见你紧张过。”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踏入他的私密领域，她从一开始就会做好心理准备。
真可恶。焦有有轻轻咬住下唇没说话。她并不讨厌裕然从来都是一针见血的直接，但有些时候她还是希望他能稍微放过她一些。
焦有有租住的公寓完全符合刻板印象里独居女性的家，暖色调的纯色装潢，过分柔软的沙发，正在运作的香薰机里滴的精油味道浅淡，空气中充盈着若有似无的香。
这样充斥了女性痕迹的家中并不适合异性的存在，裕然的到来就像画上一道刺眼的异色，哪怕他乖巧地听从她的安排、坐在她放有针织靠枕的沙发上，他似笑非笑的每一个神情都会让焦有有萌生出一种奇妙的不安。
对，是不安。但这种不安是正向的，仅仅是对接下来会发生的未知所产生的、关乎本能的逃避。
“我不是想做什么才来的，这么说可以放心一点吗？”
她咬住嘴唇的小动作让裕然失笑，他稍微用力，将焦有有按到沙发上坐着，从透明的茶几底下搜出挂壁电视的遥控，随便按了电影频道。
流媒热映的电影尽是些看了会让人昏昏欲睡的烂片，裕然压着眉没什么情绪地打开菜单调台，继续道：“只是你问我要不要来坐坐，所以就想来普通地……”
然而他被焦有有小声地打断了。
“我没有说不可以，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她不自觉地把眉毛撇成有些困扰的八字，但语气跟平常软着嗓音汇报工作时没有区别。
焦有有慢慢地开口：“你做什么都可以。”
自耻心后知后觉地终于发作，饶是向来擅长察言观色的焦秘书也没有面不改色说完这种话的决心。
那颗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慌张地跳起来，她望着他漆黑瞳孔中映出惶然的自己，随后重心忽而后倾，她意料之内、又猝不及防地被放倒在沙发上。
随手扫到地毯上的遥控器发出柔软的闷响，频道恰到好处地跳到野生动物的纪录片。
悬崖上的雪豹正在捕食落单的岩羊。
“稍微纠正两件事，焦有有。”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听你说这种话。”跪在她上方的裕然一手将领带扯松些许，另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双腕。
这发展似乎有些不对，焦有有自知是没办法挣脱裕然的手的，因此她顺从地将身体放软，只是有些急切地开口：“我……”
张开的唇瓣被裕然的食指抵住，他并未使劲，但过于柔软的唇瓣已经微微下陷。
“还有一个是，”他轻易让她噤声，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与他的行为相反，实在是过于漫不经心，“因为这里是你家，所以我不打算在这里对你做些出格的事。”
焦有有恍然意会到他的意思，他想足够尊重她的私人空间，即便关系再怎么亲密，她也确实不好在这里拥有过分旖旎的回忆。她每日安睡的床不该有其他的气息与痕迹，如果她不慎想起，那么她的容身之所便不再纯粹。
焦有有稍微摇了摇手腕，示意她想说话。
按在唇上的修长手指听话离去，她匀了匀呼吸，不知为何说出来的却有点像委屈的抱怨：“我知道，我不介意。”
向来都给人强烈隐忍感的焦有有能说出这话实属不易，裕然没忍住扬了扬眉，抬手轻轻地掐住她的下颌，半眯着眼打量她：“我真有些意外。”
“我当做是居家约会。”焦有有忍住想要别开目光的冲动，跟他对视，“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也抱着居家约会的想法来的，焦秘书。”
嗅到拉锯战的气息，裕然愉快地勾起嘴角：“健康的，纯洁的那种。”
他不讨厌焦有有偶尔倔强的态度，倒不如说，还蛮欣赏的。
在这种时候叫她焦秘书准没什么好事。
焦有有忽而分神听到了电视里雪豹咬断岩羊喉管的嘎吱声，她侧过脸，轻声：“你现在对我做的……好像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呢，小裕总。”
“毕竟我不想让你失望。”她是知道他不喜欢被叫小裕总而故意这么称呼的，裕然弯起眼睛，抬起焦有有下巴的手顺着她过于苍白的脖颈向下，“但也不会做到最后。”
所以他究竟是想……
焦有有困惑的神情尚未完全流露，她便被不容拒绝地吻住。
“裕……唔、等……”
舌头挤进口腔时，焦有有还能勉强维持镇定，然而这个吻的时长远超平时，缺氧的迷蒙感如数涌上脑内，吞咽的喘息声含糊地晕开，再怎么自持的人都要满面潮红。
与之相对的，裕然的神情看起来实在是太游刃有余了，简直叫她的羞耻心燃到了极致。
她呼吸不过来便会稍微将舌头退出来些许，转而舔舐她的下唇，她一时瑟缩的张口即是给予他的第二次纵容。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她宁愿他不要贴心地给予她半秒艰涩呼吸的间隙，继而再接着吻上去。
这种态度与其说是体贴，更像是戏弄。就像是以往在床上时，裕然制住她双手的力道姑且可以说是温柔，半带着笑意明知故问的语气却有些过分：
“焦有有，你看起来很狼狈。”
裕然故意用气声说道。
“我、这样……”手腕终于被松开，焦有有抬起一条胳膊掩着脸喘息，衬衫起皱的胸口起伏有些剧烈，原本维系在脖颈处的第一颗已经悄然松开，“怪谁啊……”
“怪我。”他笑笑。
裕然说句实话，没那么好相处，但有些时候焦有有觉得他对待她时会有意放软脾气。
他垂眼，伸手替她将那颗松开的纽扣重新扣上。
而焦有有按住他的手，没说话。
女性柔软的掌心没用上半分力道，裕然却顿了顿。
“刚才的教育是不是不太顶用？我们焦秘书看样子什么也没记住。”
知道她羞耻心其实很重，裕然刻意用了慢悠悠的语气，随后反握住她的手，试图拿开。
焦有有的眼珠还因为方才的缺氧而湿润：“我也说了我不介意。”
她在这种事上执着实在罕见。裕然稍微皱起眉，攥住她的手松开，在她的目光下用手指勾住衬衫排扣中空的间隙。
单薄的衬衫不由得绷紧，豁口顺着他食指用力的方向稍稍变形，内衣的轮廓从刁钻的角度可窥，称得上是略有春光乍泄。而裕然的目光一直只落在焦有有的脸上。
“就当我冒昧问一句。”
他开口时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全套？”
截至目前都还算冷静的焦有有忽然整张脸唰地泛红。
“………………”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在最后窘迫地别过脸，“约会的话，会做准备……”
无可挑剔，细心能干的焦秘书在这方面也面面俱到。
其实这话或许换个男人听大概是讨好意味的，然而裕然却有些忍俊不禁。
“你可真厉害。”他抬手拭去焦有有残留在他唇角的口红，“全套内衣的话……”
看来会被吃掉的不是你，是我。
他笑着道。
前排提示：都是我想写的梗，可能比较**型，为爱发电的售后，情节喜闻乐见也恶俗。最近情绪不好，近期如果评论出现看免费文还恶评/嫌弃的会删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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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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