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听到秦以诺直呼太子名讳,怒气更加汹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怒道,“你敢对殿下大不敬!”
赵承琰朝张猛摆摆手,“无妨,孤特许的。”
“把刺客抓住,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秦以诺看向房间门口,太子遇刺,此等大事,怎么还有人能够睡得着呢?
赵瑾姗姗来迟,站在门口看了眼屋里的人,秦以诺和赵承琰两人完好无缺地坐在桌边,张猛站在一旁,手中还拿着他的大刀。
他来了。
秦以诺依旧面带笑容地看着赵瑾,只是现在,他更好奇,赵瑾接下来要怎么演绎这出好戏。
“皇兄,你没事吧?”赵瑾先是关心赵承琰的情况。
赵承琰摇摇头。
“那嫂嫂呢?你身子柔弱,也没事儿吧?”赵瑾又关心着秦以诺。
柔弱?张猛听闻,竟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赵瑾。
“允之也没事。”在秦以诺回应之前,赵承琰竟抢先一步先开口了。
然后,赵瑾义愤填膺,捏紧了拳头,打在手掌上,忿忿地说,“好大的胆子啊,皇兄和嫂嫂联姻,可是举国皆知,谁这么想不通敢在战神的眼皮子底下行刺?”
秦以诺看着赵瑾虚伪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他故意阴阳怪气地回道,“可能他知晓我身子状况,体力不济,所以趁虚而入?”
赵承琰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殿下也觉得奇怪吧。毕竟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
有关秦以诺服用紫灵汤剂的事,或许很多人知道,但服用之后丧失体力这件事,却很少有人知道。
晏宫里的人知道,但仅限晏成帝的人。赵承琰的亲信知道,太医柳仁信知道,但他会闭嘴。
还有就是,赵瑾知道。
“嗯,孤自有分寸。”赵承琰没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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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赵承琰和秦以诺心中已有答案。
他俩在打谜语,但张猛看得云里雾里的,他想问赵瑾有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转头一看,赵瑾的面色更加阴暗,这让张猛更加茫然。
刚准备问出口,他的一个手下抓着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走了进来,“启禀殿下,将军,属下在驿馆周围抓到一个行踪可疑之人。”
秦以诺垂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老头,羸弱,怯懦,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是谁,报上名来?”张猛的刀杵在地上,一手撑着刀柄,瞪着那人,凶横地问着,
“我是……草民……微臣……”老头抱拳跪地,看着张猛的刀,和他凶神恶煞的脸 ,吓得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地换了好几个称呼。
“好好说话!”张猛非但不收敛,还拿起刀重重地杵了一下地。
“微臣……府城刺史……郑译淳。”郑译淳佝偻着背,胆战心惊地抱拳作揖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良娣,见过二殿下……呃见过将军……”郑译淳怯怯地看着张猛。
“明日我们便会进城,今日你独身前来,所为何事!”张猛飞速提起大刀指着郑译淳。
小老头子从官多年,除了中状元那年进过都城外,往后余生都奉献给了这座小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他猛地扑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颤抖着说,“微臣知道太子殿下到访,但府城从未接待如此贵客,又处处受灾,怕怠慢了贵客,想先过来看看……”郑译淳说着说着放轻了声音,“想先过来看看情况……”
一城父母官,深夜出行,竟无随行人员,想来也蹊跷。秦以诺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笑道,“竟要麻烦刺史大人亲自跑一趟,真是难为你了。”
“微臣……微臣……”郑译淳不知如何接话,已吓得浑身颤抖。
赵承琰拍拍秦以诺的胳膊,让他不要这般吓人。“大人不必多虑,孤此番前来,是和府城百姓共渡难关,繁文缛节也就省了。”
“微臣,谢过太子殿下。”郑译淳赶紧接话。
“驿馆距离府城也有一段距离,大半夜地让大人一个人赶回去,也挺费神的,不如就在这里歇息吧。明儿一起赶路,也能够让你顺便给孤讲讲府城的情况。”赵承琰说道,既然并未异样,便就这样退下吧。
郑译淳跪别了赵承琰,赶紧退出了房间。这个屋子有一种压制人的气场,让一个小官感到莫名了惊惧。
这个小插曲解决了,还有正事儿未得到让人满意的答案。
蒋随钧和盛楠回来了,但他们只找到带血的夜行衣,并未抓到人。
蒋随钧如实禀报,“我们一路追着他到了一处乱石堆,但眨眼功夫便不见了人影,只找到这个。”
盛楠埋头,一脸懊恼,“是属下无能!”
“我和他交过手,功夫确实迅捷,不怪你们,也不必自责。”面对盛楠,秦以诺换上了少见的温柔。
“让其他人也回来吧。别浪费体力了,有允之在孤身边,不会出事的。大家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儿早进城。”
原本早该入睡的时辰,却因为此时也耽误了不久。
待其他人走后,秦以诺问,“行刺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赵承琰拉着秦以诺到床榻上躺下,他握住秦以诺的手,浅浅笑道,“我怎么诛他九族?”
秦以诺惊讶至于也了然,“原来我猜得没错,你什么都知道。”
赵承琰搂住秦以诺的腰,把他往自己跟前带了带,“我其实知道的,比你预想中更多。允之,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做的事情,和我想要的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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