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再怎么弯弯绕绕,但视野足够宽阔,私生饭们很快追了过来并一眼发现了他。
“他在那!”其中一个私生顿足突然发出惊呼,“Oh my god!他旁边那个高个男人好有型,快,快,快,快拍下来,这次准能卖个好价钱。”
相机快门声传入画遇朗耳中,他本能地抬手挡住了男人的脸,“抱歉,得先甩掉他们,快跟我走。”
男人手臂被牢牢抓住,大概是还没从这突发事件中缓过神,没出声、也没任何反抗地跟了上去。
好在深夜乘坐电梯的人并不多,刚刚的电梯还停在负二楼,两人在被追上前迅速躲进了电梯,楼层按钮悉数被按亮。
本该松口气,画遇朗此时却僵着身子不敢再看向男人,发愣恍惚间,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按了33层。
声音还是那股熟悉的播音腔,“你等下从二楼出去,找个地方躲一下叫个车,然后走楼梯去一楼,这样比较保险。”
“啊?哦,谢谢你啊。对,对不起,刚刚连累你了。”画遇朗偷摸望了他一眼,又迅速撤回视线。
“没事。”
老天爷啊,我该不会在做梦吧,怎么会在这个情况下碰到见泽老师,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没认出我就是良月,也是,当时人那么多,时间又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记得。
不知不觉,画遇朗心里开始有些复杂,电梯门开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移步出去。
书见泽拍拍他手臂,“你不出去吗,二楼到了。”
“哦,好,抱歉,抱歉。”画遇朗最后看了看他,随即撒腿就往外跑。
人已跑远,书见泽取消其他楼层继续向上运行,不经意间一低头,这才看见一条吊坠安安静静躺在刚刚画遇朗站的位置。
他弯腰捡起来仔细察看,只见它是块一级白玉,整体形状像一把“锁”,正面雕刻着麒麟图案,反面用小篆写着“朗,长命百岁”。
于是,他抽出胸口里的手帕小心将吊坠包起来,直接去往疗养院的物品保管室。
两个值班小护士正吃着夜宵,刷着手机,书见泽敲了好几声柜台,喊了好几遍才让她们从搞笑短视频中回神。
其中一位护士讪讪道,“书老师是您呀,您吓我们一跳,我们还以为是领导来了呢。”
“大晚上还要值夜班本身就辛苦,领导看见了也会体谅的。”
“要是领导也能像您这样想就好了。”另一位护士说,“书老师您怎么来我们这边了,是丢东西了吗?”
书见泽从西裤口袋里拿出长命锁,在递过去的霎那,脑海里浮现出画遇朗漂亮至极的眉眼。
眉毛英气又不失温文尔雅,眼瞳深邃明亮,睫毛长而密。细想下来,他几分钟前能乖乖地被牵着躲进电梯,完全是受了眉眼的蛊惑。
斟酌不过片刻,他认真道,“有人把这个掉落在电梯里了,你们拿手机拍张照片,然后给我张便签,我留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后面它的主人找过来,你们就让他联系我。”
“哇,好漂亮的玉哦,一看就很贵重,直接放我们这边还真不安全。”护士拿出便签和笔,“书老师放心,如果失主来找,我们一定会及时通知您。”
“那便麻烦你们了,谢谢。”书见泽合上笔盖,重新收好长命锁,“继续看视频吧,现在这个点不会有人有事找上你们,就当放松休息了。”
“诶,好,书老师您慢走。”
“嗯,再见。”
书见泽摸了摸西装外套内里口袋中的长命锁,不由地扬起嘴角,就多事这一次,希望他能亲自来拿吊坠。
离白淑瑶的病房还有几步距离,刚要刷卡开门,席落医生脸色略显忧愁地从里面出来。
她轻轻关上门,细声道,“书老师你来了?我正想着要不要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让你来一趟呢。”
“是不是我妈的身体情况又恶化了?”书见泽面露担忧,声音稍显急促。
“哎,我们还是去办公室谈吧。”
“好。”
书见泽每天都会到这里陪白淑瑶唠家常,待人休息时,他就坐一旁写作,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唯独今天白天跟人约了谈小说版权的事没有过来。
后怕的感觉逐渐席卷全身,这种滋味他太熟悉了,一路眉毛紧蹙着跟在席落身后,脑子里思绪繁杂,手心里全是冷汗。
席落打开电脑,调出白天白淑瑶的发病记录,“书老师,你看,这段视频是白女士在走廊走着走着突然摔倒的情景。起初,我们以为是地面太滑导致的,直到我们坐了全面检查,最终确认白女士已经开始出现运动障碍。”
书见泽虽早有准备,可眼里仍旧布满了失落感,缓了片刻,“席医生,你的建议还是药物治疗为主、物理和康复为辅是吗?”
“是,不过也有好消息,有一款新药能够有效减轻白女士的症状,我对这个药私下做了大量调查,建议试一下看看效果。”
“还是只能减轻,不能彻底阻止。”忽然意识到什么,书见泽问道,“这种药价格不便宜吧?”
“嗯,要比现在用的药贵上三倍价格,但效果的确很好,你......”
书见泽打断他,毫不犹豫道,“钱不是问题,只要效果好,让我妈能舒服些。”
“我明白了,新药的事我会向院里申请,你放心,会尽快安排上。”
“好,谢谢。”
“应该的。”
在此之前,白淑瑶已经有了认知和精神障碍,亨廷顿舞蹈病主要的临床症状现在全部出现。
书见泽不敢想之后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症状,睡前明明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暗示,可还是梦到了书栾山当年因心脏病突然去世的场景。
惊醒时刚好早上7点,他坐在床边闭目自我调整了好半天才给影视公司的负责人发去微信,详谈《乌托邦》小说版权的事。
对方还算有诚意,不仅拿出六千多万买下版权,还给了他特邀编剧的身份,剧组拍摄期间全程参与剧本的修改。
如若他愿意,甚至可以根据小说中人物的原本设定,对演员的表现做出指导。
书见泽从良月口中听过很多小说被拍成影视剧惨遭魔改的案例,他自己也想投身实践看看娱乐圈是不是像良月说的那般“有意思”。
于是,他吃过早饭就给良月发微信,“早,良月,接下来暂时不用帮我整理行业资料了,我打算亲自取材。”
画遇泽昨晚安全回到家,为撞见书见泽的事许久不能安然入睡。
此刻他脸没洗、牙没刷、饭也没吃,眯缝着眼、耷拉着脑袋,一副困得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得模样,正坐在沙发上听画遇竹训话。
被私生粉追着拍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能及时拦截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果然,照片上暴露了他昨晚的行踪,画遇竹这才发了火。
“阿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去疗养院看爸爸,为什么不听话?还好这几个人只是拍到了你,要是他们发现爸爸就藏在那,当年的一定会被重新提起。”
“他是咱爸,我作为儿子看望自己的爸爸有错吗?你眼里能不能不要只盯着负面新闻啊。”
画遇竹理直气壮,“不然呢,在没拿到奖之前,任何差错都不能有。我已经装了监控让你随时可以查看他的情况,你没必要亲自过去,尤其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几句争吵下来,画遇朗睡意全无,语气不满道,“可爸爸需要的是我们真真切切的陪伴,你弄个监控对他的病恢复有什么用?”
“他现在谁都不记得,陪与不陪又有什么区别。总之,没有特殊情况你不准再去。还有,照片上那个男人你认识吗?听那几个私生饭说,你拉着他一起进的电梯。”
“不,不认识,偶然撞到的。”
“真不认识?”
“信不信随你,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压根就不是我亲姐。”画遇朗说完把抱枕摔到一旁,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画遇竹难得一次没能立马接上话,望着画遇朗的背影,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未动一步。
片刻后,浴室里传出花洒打开的声音,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掏出手机翻找画遇筝的联系方式。
为了维持人气热度拿到这次奖,宣传营销工作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极致。她知道画遇朗很讨厌她在这方面采取的一些方式,既然这样,这次就全权交给画遇筝。
结果不出所料,颁奖典礼在即,经过一番操作,画遇朗的综合人气值成功超过排名第二的郑闵承。
戴娜安和戴隋安跟他同属“东帝经纪公司”,又是圈内好友,闻此便带着祝贺来到他的后台休息室。
戴隋安:“恭喜啊朗哥,这次又能压郑闵承那个家伙一头了,真是爽快!”
“你们兄妹俩怎么来了,还有啊,你们俩恭喜得太早了。左跳财,右跳灾,我右眼皮跳一整天了,感觉很不好。”
戴娜安:“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朗哥你等下要跟剧组那些人做一起,我和哥就先来找你聊聊天啊。”
“谢谢,借你吉言。”画遇朗起身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当红唱跳歌手几轮表演后,影视剧的颁奖提上流程,其他零零星星的奖项已经颁发完毕,颁奖嘉宾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开始宣读“最佳男演员奖”的候选人,现场众多演员、导演、制片纷纷看向画遇朗。
“荣获第167届最佳男演员奖”的演员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