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肆多了就成习惯

傅舟水早就站在门口眺望,一见到姜楚危,他便赶紧迎上去,“今日皇上遇刺了,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他是皇上,遇刺不是常有的事吗?”姜楚危轻描淡写地回道,大步跨上台阶。

傅舟水追着他道:“你不是在现场嘛,听说你一眼就看出了刺客,我的意思是让你讲讲过程。”

姜楚危皱眉,“这有什么好讲的。”

傅舟水忍着脾气,道:“这不是想听嘛。”

姜楚危道:“过程就不讲了,反正那人得死,只是皇帝让我明日去上职。”

“真的?”傅舟水大喜,“果然让你去他身边跟着是对的,今日挡了刺客,日后也要挡住啊。”

“也还好今日你去了,否则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等会吃饭与祖母和姑姑说说,毕竟去御前做事是大事。”

“嗯。”

御前当差对别人来说可是个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但姜楚危本就胸无大志,对此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反而觉得每日进宫麻烦。

傅舟水一开始提出那个要求时他很抗拒,但见到小皇帝后,觉得进宫玩玩也不错,他想看看小皇帝如何治国,那小身板到底能接受多少风浪。

第一日进宫,姜楚危便迟到了。

他进宫的时间理应比傅舟水早,但傅舟水去上早朝时,一问下人姜公子出门了吗,下人竟然回答没有,傅舟水当即便知晓坏了,赶紧让人把他拽出来,让他坐自己的马车过去,但紧赶慢赶,姜楚危还是没有在既定时间赶到皇上身边。

因着此事,傅舟水整个早朝都不敢抬头,他无言面对毕云苏,深怕皇帝也觉得自己不靠谱。

姜楚危倒是无所谓,他进宫后还闲庭散步似的东张西望,带路的太监提醒多次,姜楚危都不理会。

毕云苏下朝后得知此事,当着众多太监宫女的面训斥了姜楚危一顿,姜楚危点头应下,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此后多日,他都不曾准时到过,还推脱说是傅家离皇宫太远。

原本毕云苏十分不喜姜楚危这种做法,还几次给他定罪,可姜楚危每回都受着,就是不改,后来次数多了,毕云苏也懒得说什么。

他知道姜楚危有些桀骜,如今进宫傅舟水恐怕做过不少努力,又加上某些事情姜楚危又确实做得不错,他便多与纵容。

但皇帝身边的段公公见不得有人对皇上不敬,时不时会与姜楚危吵闹,姜楚危有时当着皇上的面便说了回去,这天下敢在皇上面前如此的,也只有姜楚危。

日复日,年复年,姜楚危最初便对皇帝没那么敬重,更别提熟络以后,不过五年,姜楚危已经完全将皇帝带偏,就算他有不敬的地方,毕云苏也不以为然,当真与他和傅舟水处成了朋友。

五年间,姜楚危以侍卫的身份护在毕云苏身边,官职倒是有所上升,只是不如傅舟水升得快。

傅家人都是读书的料,傅舟水本想以科举入仕,但他与毕云苏实在亲近,未做官便已帮毕云苏办成不少事,行冠礼后,毕云苏直接让他进朝堂,后来更是连升三次。

严寒的冬季慢慢降临,京城下起大雪,整个街面白茫茫一片,小河冻结成冰,高山上更是与天接壤,雪与云融为一体。

宫内红墙白瓦,宫人们穿着厚衣来去匆匆,姜楚危走在宫道上,时不时会有人向他低头行礼。

天气越来越冷,姜楚危进宫倒是早些了,真是个怪人,段公公看见他便移开视线,不想和他对上眼。

“皇上在里面?”姜楚危脱下大氅准备进去,段公公拦住他。

“皇上在与人谈话,等会再进去。”

姜楚危没有应话,但安静地在一边等候。

段公公不屑地挪眼,这些年姜楚危倒是越长越好,人也越发硬朗起来。

想当初姜楚危进宫时还没有他高,现如今已经高出他半个头,眉目间比之前更加成熟,那股桀骜的气势比谁都大,偏偏皇上容忍他。

不多时,里面与毕云苏说话的官员出来,他见姜楚危在,热情地问候道:“姜大人来了,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大人怎么不进去就把大氅脱下?”

“我是习武之人,没那么怕冷。”姜楚危语气平淡,但那官员仍旧热情。

“好好好,姜大人果真是习武人才,不怪皇帝日日把你带在身边。”

姜楚危笑而不语。

他现在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可惜他不屑与官员深交,但这些官员都不会主动得罪姜楚危,再加上他是傅舟水的表哥,见面聊两句混个脸熟总是没错的。

寒暄了两句,姜楚危便踏进屋中,毕云苏还在批改奏折,听见声音道,“习武之人身体好,在屋外站着吧,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小皇帝已经长大,话语间越发不客气,帝王之威尽显无疑,可惜姜楚危根本不怕他。

姜楚危径直走过去道:“皇上也是习武之人,应该不惧寒气。”

“哼,朕的武功可不如你。”

昨夜毕云苏试探姜楚危的武功,结果被姜楚危制住,趴在桌上硬是起不了身,毕云苏当即便火冒三丈。

都说天子面前不敢放肆,可姜楚危不仅放肆,还不要命,哪个臣下敢这样对皇帝,莫不是疯了。

姜楚危笑着道:“皇上还生气呢,昨日又不是故意的,你突然试探,我便没个轻重。”

毕云苏不想理姜楚危,不再接话。

这些年姜楚危武功越来越好,毕云苏已经不知深浅,便想着试探一番,谁知姜楚危仗着自己力气大,又比毕云苏高,几招就拿住了毕云苏。

姜楚危又道:“前段时间刺杀你那个太监查出些东西,说他是为帮长孙将军报仇。”

毕云苏愣愣,抬头道:“他与长孙将军什么关系?”

这段时间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有人想取而代之,毕云苏还以为是那些人干的。

“应该关系不大,要想靠他找到长孙家的公子很难,而且现如今他也死了。”

“那便找个地方埋了。”毕云苏又欲低头。

姜楚危及时道:“皇上,今日虽是下雪天,但是个难得晴日,不如出去走走。”

“你又想干什么?”

姜楚危这些年花样便没断过,不像个侍卫,总想拉着毕云苏出宫玩。

偏偏毕云苏又喜欢出宫,他喜欢看街上人声鼎沸、百姓安居乐业之景。

“昨日不是和皇上说宫外新开了一家抢宝阁嘛,听说今日那边有大物件出卖,傅舟水说应当很有趣,皇上要不要出宫瞧瞧。”

毕云苏有些想去,但又不想被姜楚危牵着鼻子走。

姜楚危见毕云苏纠结的模样,加大力度道:“是域外的宝物,皇上当真不去吗,倘若域外的东西当真好,皇上便可与外通商,这于毕国而言,简直是好大事。”

毕云苏有所心动,姜楚危又继续怂恿,“坐在这是处理国家大事,与百姓有利,可通商也与百姓有利啊,难道皇上不想看到百姓更富足,不再为生计担心吗?”

段公公实在看不下去姜楚危总带着皇帝胡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却浑然不觉,双眼盯着毕云苏,就等着毕云苏点头。

良久,毕云苏还是应下,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悄悄出了宫。

中途两人还遇上傅舟水,傅舟水原本便是想找皇帝议事,姜楚危二话不说将他也拉走。

抢宝抢宝,实际上是拍卖,但此处的宝物底价比其他地方要高出许多,内里修饰也十分富丽堂皇,吸引了不少达官显贵。

姜楚危早已派人定下二楼的雅间,三人一进门便有小厮带他们上楼。

拍卖尚未开始,台上歌舞不断,舞姬都是少有的异域美人,配上琵琶玉笛,不似一个拍卖场,到像是纸醉金迷的取乐场所。

“三位请进,拍卖还有一炷香便开始,请各位不要着急,先欣赏一下歌舞。”小厮见三人贵不可言,便多说了几句。

“哎,等等,”傅舟水叫住小厮,“你们这今日绝佳的拍品为何,可否透露一二?”

“贵人稍后便知,店内有规定,不允许私自透露。”

傅舟水露出失望,在小厮出门后将门紧闭。

三人落座,毕云苏将银制面具摘下,因着心情极好,他脸上带了微微笑意,一身月白色衣裳称得他温润如玉,如同九霄云月。

“姜护卫,今日要是没有收获,下次不要叫我出宫。”

姜楚危笑道:“公子怎么这么不讲理,虽说是我叫公子出宫的,可也没逼迫公子。”

傅舟水一折扇打在姜楚危胳膊上,“公子的时间何其珍贵啊,反正耽误时间就怪你。”

“不会,总会有收获的。”

几人说话的功夫,一炷香悄然过去,时间一到,歌舞退,随之上台的是一位妙龄女郎。

流程与其他拍卖阁无甚不同,只是这人美声甜,地方也尽显富贵,轻易便勾起大家的**,头几件拍品,还有两个是朝廷命官所买。

“接来一件拍品,紫玉金壶。此壶可装乘三种酒,按下手柄上的宝石,可转换酒水,起拍价一百两。”

女郎轻声细语,底下三位富商便争抢竞拍,轻轻松松翻价三倍。

“这些美器倒是可观,但说起工艺,我们的人也可以做到这么好。”傅舟水出言道,他看到现在,没看中一件满意的。

毕云苏也觉如此,只有姜楚危还看得津津有味。

“这些只是开胃菜罢了,真正的好东西还在后头。”

又过了几盏茶的时间,楼下的气氛越来越激涌,楼上的人也开始参与竞拍。

毕云苏一直没有看上眼的东西,直到一个铁笼子被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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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钦长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