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是他妈疯了。
这是宁也当时的想法。
“行啊，你爱死，死呗，关我什么事。”宁也怼人，“你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他以为陆绍琛说的死只是随口提提，很快他明白过来，不是，陆绍琛是真的那样想的。
宁也在茶几抽屉里发现了很多药瓶，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还有一些吃完的空瓶去，看样子，陆绍琛吃了好多几年，且剂量还很大。
怪不得，偶尔会从他身上闻到药的味道。
宁也不动声色要药瓶放回去，决定当做没看到，可惜迟了一步，被陆绍琛发现了。
宁也：“你生病了？”
陆绍琛：“是。”
“多久了？”宁也问。
陆绍琛已经记不清多久了，“很久。”
“为什么？”宁也问，“为什么会生病？”
听说收养他的人很富裕，他生活的也很幸福，为什么会抑郁？
陆绍琛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扯出一抹凄凉的笑，“你试过雪里站一夜的感觉吗？试过一周不给饭吃只给水喝的感觉吗？”
“知道被电击什么感觉吗？”
“知道被人掐着脖子无法呼吸的感觉吗？”
“想死不能死有多痛苦吗？”
陆绍琛没有讲全，他受过的苦难可不止这些，不过那时他还是有值得庆幸的事。
庆幸这些苦难只是他来受，要是换成小猫，大抵会哭鼻子。
他的小猫太弱小，经不住这样的折磨。
十年的非人对待，换了其他人早疯了。
宁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眼眸里溢出水雾，颤抖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想听，可陆绍琛不想再讲了，那样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愿再记起。
“小猫，不讲了。”他含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痛一痛便缓过来了。今天缓一下明天缓一下，你看，我这不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陆绍琛好吗？
在宁也眼里，他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他看上去很糟糕，灵魂好像都已经碎了。
“阿琛，阿琛。”宁也克制不住的唤他的名字，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猫。”陆绍琛投进宁也怀里，低喃，“……我庆幸，疼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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