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警察局。
身上还残留着酒气的肖延钧正坐在警察局中坐着笔录。
“最近一次见高希贤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五,我在希尔酒店遇到她。”肖延钧不清楚为什么警察要这么问道,在他的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希贤便是在希尔酒店。
“那天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警察继续问道。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肖延钧回答的很干脆,他和希贤之间的确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问候。
“你确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当警方从肖延钧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们反问道,并将手提电脑反过来播放着一份电梯录像。
录像中,高希贤和肖延钧并排站着,没过多久,肖延钧突然抓住对方的手,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到电梯来到负一层的时候,他离开了电梯轿厢。
“......”,肖延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不听声音或许会认为他和希贤之间发生了争执。
仅凭一段无声的视频难以评判二人之间的关系,警方是故意施加压力,想要从肖延钧这里得知更多的消息。
“高希贤于周五晚上参加完晚宴之后就失踪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临城市锦业镇的医院,如果肖先生有看到高希贤小姐的话,请及时告知警方。”
希贤失踪了?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的肖延钧站在门口,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个消息。
她不是那种突然会玩失踪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肖延钧的身体犹如一块海绵,无力感浸透着他的全身。
“喂!”突降的一声大吼把肖延钧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生活。
“听说相亲那天你和希贤之间发生了争执。”女子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出现在肖延钧的面前,还戴着墨镜。尽管肖延钧无法看清楚她的眼睛,但他还是能感知到对方话里行间的愤怒。
乐怡听说高希贤失踪,她结束掉早上的拍摄行程后便快速来到警察局,迫切地想知道高希贤的情况。
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乐怡看见了走进来警察局的肖延钧,又从高家的律师口中得知了最新的情况,所以她才猛地抓住肖延钧,想要从他这里知道真实的情况。
高希贤曾告诉乐怡那天和温译睍的相亲失败了,但她却没有提起偶遇肖延钧的事情,乐怡笃定他们二人之间必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呢?”肖延钧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质问而慌张,相反他很冷静,不带温度的话语从他的嘴中轻飘飘地吐出,他缓慢走向路边等待经纪人开车到来。
“所以呢?”乐怡无法忍受肖延钧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她的脑袋小幅地摇着,口里重复着对方的话,“所以你为什么想要抓住希贤的手?”
果然,乐怡的这番提问让本想离开的肖延钧停下了脚步,“你是因为愧疚才一直在希贤身边徘徊的吗?”
像被箭正中内心的痛处,肖延钧不自觉地将手握成拳状,他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头、更没有直面这个问题,站在原地几秒后便快步离开了警察局。
保姆车上。
“你怎么会来警察局?虽然你热度不高,但这部剧准备下半年播出,也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啊。”苏梨是肖延钧的经纪人,虽然一开始她并不看好这个富家子弟,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她也渐渐改变了对肖延钧的印象,看好他的发展趋势。
在娱乐圈里出演犯罪悬疑剧的年轻男演员并不多,他们更喜欢扎堆去演偶像剧,然后女演员之间产生绯闻,再利用绯闻来制造热度。
相比之下,肖延钧让她省心多了,出道以来只出过一次绯闻,不过很快靠着肖家的力量给公关和清理掉了。
出于单纯的好奇,苏梨曾用开玩笑的语气和肖延钧聊起这件事情,他却丝毫不感兴趣,以苏梨的直觉,她认为肖延钧一定和对方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到底是什么回事?”苏梨不想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即使发生了,她希望肖延钧能及时告知,这样她也快在事情发酵之前处理好这一切。
“......”,肖延钧的话像是梗在喉咙中,无法发出声音,他该怎么描述自己与希贤的关系?朋友?大学前后辈?还是初恋?无论是哪种关系,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是那般的可笑和荒唐。
他们的关系更符合陌生人的概念,大学毕业之后就从未联系过。
“认识的人失踪了,我只不过是来做个笔录。”希贤的确是肖延钧所认识的人。
“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酒驾了。”苏梨松了一口气,如果肖延钧犯了违法事情,她会第一个放弃他,她不想为任何违法艺人做事。
苏梨不知道肖延钧口中所说的“认识的人”对他的意义,她庆幸肖延钧并没有犯事。
这次苏梨带了几个剧本给肖延钧选择,或许是她太过于兴奋了,完全没有感知到任何的不对劲,直至肖延钧犹如一堵城墙横在了他的公寓门外。
“喂,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又去锻炼了,我的鼻子疼死了。”苏梨摸了摸鼻子,她还未踏进玄关便被肖延钧“赶客”了。
“苏姐,我想休息了,剧本我会仔细看的。”说着,肖延钧转过身来将她手上的剧本抽走,大力地将门关上,将苏梨隔绝在门外。
剧本掉落在地上,肖延钧的身体软弱乏力,他蜷缩在玄关处,宿醉带来的胀痛早已离开,但他还是觉得很累。
无力、自责、后悔......肖延钧觉得是他搞砸了一切,希贤现在又在什么地方?他拿出手机想要拨打那个无数次想要摁下的号码,但还是收手了,警察都无法找到希贤,他又怎么可能通过电话联系到她,他甚至不清楚她是不是还在使用这个号码。
他就该放弃一切关于希贤的念想。
晚上,某酒店。
容隽正坐在位置上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他看起来从容不迫,不知道他是有着十足把握的从容,还是说他知道这是想象中的结果。
容家算得上书香世家,从容隽父亲那一辈才开始经商,说不上有实力,要不是高家老爷子扶一把,或许容家早已分崩离析了。
所以容家才更想与高家形成强有的连结,这样容家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你和我见面就不怕希贤知道吗?”女子的唇色十分鲜艳,“这样你就不能和希贤结婚了......”,她看到了容隽严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我开玩笑的。”高妤收起来脸上的笑容,打算开始讲正事。
高妤是比高希贤年长一岁的堂姐,她们和容隽是青梅竹马。
父亲那一辈,他们都不服气次子高林溪成为高家的掌权人,如今他的女儿高希贤即将新的掌权人,原本就不服气的人正暗流涌动着,策划着事情,而高妤是其中一人。
除此之外,高妤不希望容隽和高希贤结婚,她不在乎使用些卑鄙的手段。
“你知道希贤失踪了吗?这次和肖家有关。”高妤用刀叉切开五分熟的牛扒,慢条斯理地将小块的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失踪的事情仿佛很正常,她像是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到时候你想要的项目也会到手。”她停顿了一会,“当然前提是希贤不知道。”
容隽一言不发,胃口早已失掉,他明白自己这么做定会让希贤失望,即使早些时候他和希贤做了个约定,如果与温家小儿子的相亲失败,她便会和他定下婚约。
容隽对此没有十足的把握,高希贤会遵守这个约定吗?相比之下,他更着急于从高妤的手中拿下更多的项目,否则容家就会因此没落下去,所以才会选择合作,他成为高妤安插在高希贤身边的眼线,而代价便是每周定时和高妤见面两次。
父亲欠下的赌债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公司运营的事情又并不上心,公司能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是靠着高家的支持,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容隽总觉得没有尽头。
“如果希贤失踪的话,应该是和你父亲有关吧?”圈子里同龄的男性都知道是谁搞砸了希贤的相亲,在不清楚的人看来,肖延钧的此番行为更像是报复,而容隽知道这是在意,肖延钧还喜欢着希贤,所以他才会不确定希贤是否会遵守约定。
容隽当然想要成为希贤的家人,让容家继续与高家产生连结。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家人。”
市中心某高级公寓。
肖延钧不知道在沙发上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已是暗黑一片,只有对面的办公大楼还亮着灯,大楼里的人们还在工作中。
回来的时候,他就该洗去身上糜烂的酒味,站在落地窗前,肖延钧回想起当时买下这套公寓的想法,“嘶”,他将黑色的窗帘拉上。
缓慢地解开身上的衬衫,再褪去其他的衣物,肖延钧打算这整套衣服都丢弃掉,混杂的气味无药可救。
很快地,身上仅仅剩下最后一件黑色的贴身衣物,肖延钧站直身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环视了一周却没发现公寓的异样,或许是他太过于疲惫了,会产生一种被人窥视的错觉。
随后,肖延钧弯下身子,将贴身衣物往下一扯,结实的双腿从衣物中脱离出来,他走向了浴室。
热水澡洗去肖延钧身上混杂的气味,却无法清洗掉再次混乱的思绪,即使他想要寻找失踪的希贤,但他又得从何处寻找?从锦业镇的医院吗?
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肖延钧穿上黑色的浴巾,将厚毛巾披在肩上,黏着在发尖的水滴掉了一地,他站在冰箱前,取出了放置在里面的一瓶已经开封的酒。
因为里面的酒剩的不多,肖延钧也不打算倒出来放在杯子里喝,而是直接对着酒瓶来喝。
酒精再一次让肖延钧的意识变得模糊,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等到酒喝的一滴不剩的时候,他终于缓慢走向卧室,没有开灯直接倒在床上。
意识模糊之间,肖延钧看到他所渴望着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毫不犹豫地抱紧了对方,用鼻尖轻蹭着对方的脸,小声嘟囔着,“这是梦吧......”。
“真希望不会醒来......”,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说话的发音总是很黏着,高希贤也只能对他说的话猜个大概,她本想抚摸肖延钧的头发,奈何对方将她抱的太紧,没有办法腾出手来。
紧紧相拥,高希贤贴着肖延钧的胸膛,能听见他强有力的跳动,感受着他的体温以及身上好闻的沐浴露气味。
愤怒在这一瞬间被掩盖起来了,她还是很难对他生气,肖延钧对她而言仍旧是个问题,难以解开的问题。
时隔六年,他还会喜欢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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