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
乌丸藤香再试探系统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乌丸藤香：“我说我要造城堡，你生气了吗？”
没有反应。
乌丸藤香：“别这么小气呀。你看完成任务才给多少钱，这个城堡要是能处理好当作景点开放，一天利润就够花了。”
乌丸藤香砸吧砸吧嘴：“有了钱能不能买下琴酒一天呢。”
Top Killer的一天应该不便宜吧。
手机依旧安安静静，仿佛一切都是她的独角戏。
乌丸藤香也在怀疑。
要不是她许久没有被电击，那种痛感太过特殊难忘，她也会以为所谓的“系统”露出的狰狞一面只是她的幻觉。
夜深人静，她的卧室只有一个人的说话声，安静地诡异。如果被人看到，也许他们会认为她是疯了。
乌丸藤香笑了笑，依旧将手机塞进兜里，带上外套的帽子，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喜欢夜游，夜晚的风会让脑子出奇地清醒。
贝尔吐槽说这样会造成痛风，到时候乌丸藤香只能躺在床上翻白眼流口水。
但乌丸藤香却觉得这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头脑会因为冷风感到刺痛，她的灵魂因为这种痛感脱离外壳在风中遨游。
她喜欢自由。这种自由不是无法无天，而是一个人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感觉。
有钱、有自由，她哪里都能去。
系统的到来让自由粉碎。乌丸藤香能喜欢它才怪。
乌丸藤香再次跨上管家“送”给她的小电驴。纤细迷你的车子突突两声，慢悠悠地载着她往前走。
她得弄清楚“领土”里面所有成员的信息。
系统能提供她相关的信息，但是更多资料需要她与他们接触才能获取。目前最完整的还是琴酒的资料，乌丸藤香能够确认他确实对于“BOSS”无害，然而好感度依旧是个未知数。系统提供的信息毫无虚假吗？
乌丸藤香不知道，但也只能半信半疑地继续下去。好在她也不靠好感度吃饭，琴酒对她的好感不知道才更好。
现在不是很流行强取豪夺吗？等她大权在握，琴酒还能不从？
乌丸藤香哼哼两声，将安全帽摘下。
她喜欢这里。
悬崖上的风大得离谱，暗蓝色的海面宛如一块昂贵的宝石，粼粼的月光之中，暗影游动着。她张开手臂，银色的长发中鼓满了风，被高高吹起，也似是一缕又一缕被剪断的月光。
瑰丽的紫眸安静地凝视着面前的海域。
乌丸藤香仿佛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何系统偏偏绑定了她。
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要帮助她夺取遗产呢？为什么要为她提供这么多的便利呢？
乌丸藤香想不明白，可是总有人会告诉她的。
她的脚尖散漫一踢，脚边的落石沿着坡度的弧度向下滚去，许久时候才听到了轻微的坠落声。
海面并不平静，一块落石就像一只蚂蚁，碾死或者砸死，无人在意。
乌丸藤香将手指缩紧，仿佛拳头中笼住一团风。
海的咸腥味不停的钻入鼻尖，她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再次掏出手机一看。
APP没有反应。
“没有办法了。”她叹了口气，“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
“当个傀儡BOSS多好啊，虽然没有无限量透支的黑卡，但总有人会为我的消费买单，想买什么都有人送上来。需要你做什么呢？”
“虽然有人监视，但只要我不触及组织的利益，他们不会阻止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乌丸藤香想了想：“跟以前差不多。但是不用再工作了。”
她发自内心地讨厌工作。
乌丸藤香情不自禁地触摸了一下后颈处的疤痕。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留下了这道伤疤，但是当时的疼痛和绝望感时不时会在噩梦中回想起来。
她在害怕。
所以干脆地离开了瓦里安。
有钱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她也喜欢钱。
但是钱能得到的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比如系统这样坏的离谱的。
乌丸藤香再次往前走了一步，脚尖悬空，只有后脚跟是着地的。
悬崖距离海面足足有一百多米，乌丸藤香像是整个人悬空挂在上面。海上的风很大，换做是敦实的成年男子过来，也会被晚上汹涌的飓风吹得后退几步，然而少女的轻轻地伫立在原地，保持这个姿势，瞳孔中有光点逐渐暗沉。
乌丸藤香：“我死了，你会马上找下家吗？”
APP没有回应。
乌丸藤香：“我猜，你对我的干涉只有在最初是最强的，我的表现也许很符合你的心意。柔弱、任人宰割，有点小心思，但是勉强能算作不染世俗。你应该放心了吧。是不是没想到我跟你想的不一样，嗯？”
乌丸藤香：“没关系，我觉得你马上能找下家。”
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死。
她还没能把乌丸莲耶的钱搞到手，还没炸掉该死的黄昏别馆，还没练出能让人赞叹的游戏技术……她怎么舍得死呢？
但好奇像是猫一样，舌上的倒刺舔的人的手指痒痒的，乌丸藤香克制不住逐渐疯狂的脑，也克制不住慢慢被侵蚀的内心。
要是系统有一天忽然获得了能够足够绞杀她的力量，不需要她完成任务才能达到目标，她又该如何？
乌丸藤香想不出来。本来她也不是头脑派，如果换做是琴酒在这里，也许能试图搞清楚系统本来想做什么。
“你那么聪明,要是我离开前……”乌丸藤香一愣。
她想说什么来着？
下半句话像是鱼一样无影无踪。
算了，再想也是浪费时间，乌丸藤香干脆跳下。
海上的风很冷，她的风衣被吹得飘起来，像是一缕凭空升起的游魂，眼眸亮得厉害。
她会死吗？
乌丸藤香最后的执念催促她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越疯，越平静。
不考虑空气阻力因素，百米高空，她落下只需要4.5秒。
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她只回想起了灰原哀的脸。
乌丸藤香发誓她并不喜欢小孩，也不是变态。
在头骨即将与海面接触裂开的瞬间，手机终于亮起。
【系统：宿主请不要自取灭亡！】
乌丸藤香眨眨眼睛，下一瞬间，她回到了悬崖上。
系统愤怒地发送弹窗。
【系统：只要您完成我们规定的任务，我们保证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系统：您可以获得大量的遗产，我们也可以获得所需要的观察数据。】
【系统：活着不好吗？】
【系统；死了就等于失去一切，您好好考虑。】
乌丸藤香笑了笑，少女的眸光晦涩不明：“所以，我在你们眼里，只是小白鼠吗？”
她加重了语气，将“你们”二字咬得很紧。
【系统：……】
乌丸藤香干脆坐下：“我不会死，你放心吧。”
【系统：……那就好。】
“不过，我有个要求。”乌丸藤香紧紧盯着屏幕，她晃了下腿，双腿悬空的感觉不错，
“我要在那块地上建城堡。”
【系统：随你。】
乌丸藤香慢悠悠说完下句：“我还要派苏格兰和莱伊一起去建城堡。参与领地的建设不是人人有责吗？包工头请别人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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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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