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职位发布不到两分钟，小泉空就收到了一位求职者发来的消息。
他看了眼对方的简历——26岁，身强体壮，很适合来酒厂当保安。
【前田辉:您好，方便问一下安全监察员主要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吗？】
工作内容？
思索了几秒，小泉空迅速在键盘上打下一行字。
【HR小泉：主要是负责公司安全监察，充当安全顾问、维护公司秩序。】
【前田辉:保安？】
【HR小泉：通俗意义上可以这样说，但是我们公司的保安和一般的保安不一样。】
回想起琴酒的那幅冷冰冰的模样，小泉空又想了想穿着制服巡逻的保安。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最重要的是，他们公司可是高级跨国企业，普通保安怎么能和他们公司的保安比较呢。
坚定了想法，小泉空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前田辉：也行吧，方便告知一下工作时间和薪资吗？】
【HR小泉:24小时不定，薪资0—10万日元。】
【前田辉:夜班是能接受的。】
【HR小泉:不是，是24小时。】
【前田辉:？】
【前田辉:哦，那按照您的意思，薪资0—10万日元，也就是有可能没有工资？】
【HR小泉:是的。】
对面似乎在纠结，小泉空也知道琴酒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在聊天框疯狂地敲字:“只要进了公司，福利多多，晋升空间很大，而且还有——”
没等他输入完毕，对面的消息发了过来。
【前田辉:什么破公司，滚。】
好一个「滚」字。
气得小泉空倏地站起身，恨不得原地打一套军体拳以此泄愤。
果不其然，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一点苦都吃不了。
紫色的眸子眯了眯，小泉空冷冷一笑，撸起袖子就准备教育这些‘目光短浅’的年轻人。
面容姣好的青年此时表情狰狞，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敲击甚至能看到残影。
长达500字的小作文发了出去，小泉空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耐心等了十多分钟，对面终于回复了他消息。
【前田辉：你破防了。】
【前田辉：已举报。】
“……”
小泉空捂住眼睛，上半张脸陷入阴影，抿着的嘴唇和紧绷的下颌线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系统。”
黑发青年睁开眼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仿佛刚刚破防的人不是他。
【宿主，我在。】
“帮我把他的账号黑掉。”小泉空嘴角勾起诡秘莫测的微笑，幽深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
【抱歉，我不能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您最好自己解决。】
“你都纵容酒厂这样招员工了，你告诉我你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
“该不是你不会吧？”
生气的小泉空拍着桌子，毫不留情开始嘎嘎乱杀，连自己人都不肯放过。
又被意外敏锐的小泉空戳到痛处，系统欲言又止，最终选择闭麦。
“叮叮——”
手机再次收到新求职者的消息，深呼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小泉空打开手机，憋屈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行叭，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
组织基地，9:00AM。
走廊一端不起眼的角落里，两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员正端着咖啡正靠着墙壁闲聊。
作为基地内的基层员工，山崎和彦和中岛上二每天的乐趣就是趁喝着咖啡的时间摸鱼闲聊。
山崎和彦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个周，百加得大人居然每天都按时来办公室。”
“该不会是第二位劳模吧。”中岛上二皱起脸。
山崎和彦摇摇头：“谁知道呢，还好那位大人平时不来这边基地，不然——”
中岛上二慌忙用手肘怼了怼正在说话的人，努力朝着对方挤眉弄眼。
原来，远处走廊的另一端，穿着深蓝色西装的青年走了过来。
“大人。”两人收起懒散模样，恭敬低头。
漂亮的黑发青年用余光扫了眼二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目送小泉空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山崎和中岛二人对视了一眼。
“这气质难怪能得到那位先生青睐。”
山崎和彦喝了一口咖啡，感叹地咋了咋舌。
中岛上二点头赞同，又略有迟疑：“不过，怎么感觉这两天他看起来都不大高兴？”
“有吗？”山崎和彦有所思地仰望着天花板回忆着。
确实，刚刚过去的青年眼里除了一如既往的淡漠，眼神中还带着点厌世和疲倦。
甚至、有那么一丝苦大仇深？
难不成传闻中的太子爷也会因为上班而感到苦恼？
二人轻易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是别的原因。
“公司的信息科，在哪里？”
正当二人摸鱼沉思的时候，平静冷漠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山崎和彦和中岛上二浑身一激灵，僵硬地回过头。
二人的话题中心——小泉空AKA百加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两人身后，紫色宝石般的无机质瞳孔中没有一丝情绪。
“信息科？”山崎和彦僵硬地推了推眼镜，不确定地开了口。
小泉空点头。
两人面面相觑，山崎和彦悄悄用眼神传递讯息——组织有信息科吗？
没有。中岛上二抿嘴摇头。
“维护网络系统的技术人员。”黑发青年看出二人的不解和为难，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说法。
山崎和彦回忆几秒：“这边的基地、好像是伊藤正一负责，似乎是在中心D区。”
“带我过去。”黑发青年双手插着兜，歪头示意了下。
“是。”二人点头答应下了。
整个基地所有房间和走廊布置几乎一模一样，布局十分复杂，经过数道金属大门和转角，已经绕晕了的小泉空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把地图记下来。】
【收到。】
前面负责带路的二人认真带路，心里却在琢磨着刚刚的谈话有没有被身后的人听了去，不由得虚虚捏把冷汗。
“大人就是这里了。”
随着「滴」的一声，电子锁解锁，大门徐徐开启。
步入眼帘的是一间明亮的玻璃房，内部基础设施完备，与普通办公室稍显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内的电力设备稍显复杂，整洁办公桌上有序排列了数台电脑。房间最里侧，装备多重锁的沉重金属门紧闭着，似乎是基地核心机房。
打量着办公室，小泉空朝着二人点了点头：“谢谢。”
“我们的荣幸。”两人识趣离去。
办公室内，穿着黑色夹克的棕发工作人员见有人来了，打开门锁走了出来。
“你是负责维护网络系统的技术人员？”小泉空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似乎和他差不多岁数，面容年轻，最重要的是……
小泉空眼神略过对方稍显茂密的头发，不大符合他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
“是的。”伊藤正一点了点头，他一周前也接到了通知，面前的青年还算好辨认。
小泉空眼里闪过纠结，最终还是理直气壮地掏出了手机。
“帮我把账号恢复。”
伊藤正一面上不显，心中却很疑惑，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他愣住了。
——【平台多次收到举报，您的账号暂时无法继续使用。】
抬头瞄了眼那张冷漠精致的脸，不明所以的伊藤正一顿了两秒，愣愣地点头。
“可以，您稍等。”
走进办公室内，伊藤正一简单翻阅了下手机界面，随即打开电脑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电脑屏幕上是小泉空看不懂的界面。
“您看看，应该可以了。”伊藤正一敲下Enter键，恭敬地回答道。
小泉空打开软件当即就收到了账号解封的消息，面上冷静，心里却高兴疯了。
现在，他的账号回来了，他要和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大战八百回合！
危险地眯起眼睛，小泉空将目光落在伊藤正一身上，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更好的方案。
他找出聊天列表划拉着，向伊藤正一展示了下。
“把这几个人的账号处理一下。”
伊藤正一再次不解地伸头看向手机屏幕，似乎是一个招聘软件，列表躺着有不少的陌生账号，每个聊天框都停留在最新一条聊天消息。
【已举报，不用谢。】
【什么垃圾公司。】
【呸，等着举报吧。】
……
诸如此类，数量多得惊人。
伊藤正一掀起眼皮看向传说中的组织新秀百加得，眼神复杂:“可以。”
“你等等。”
小泉空思索了一会儿，靠近伊藤正一，刻意压低声音:“不要太招摇，就这样……然后……”
“动作隐秘一点。”
伊藤正一听完，努力控制想要抽搐的眼角，最后只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将截图发了过去，伊藤正一忙着帮小泉空‘报仇雪恨’，小泉空则是继续无聊地打量这间透明的办公室。
还好他的办公室不是透明的，不然摸鱼都摸不成了。
这位技术人员真不错，做事也很有效率，这不比那个废物系统强上一百倍？
“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伊藤正一态度恭敬，“如果您之后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不用亲自过来。”
小泉空满意地将手机收了回来，微微颔首。
“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冰冷的警告传入耳中，伊藤正一心中一紧，再次将姿态放低:“我明白。”
在组织里做事，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对伊藤正一的态度很满意，小泉空点点头，在心里轻快地哼起歌。
不仅和别人吵架没吵赢，账号还被平台警告封掉，这种事绝对不能被公司里的其他人知道。
“你很不错。”
留下这句话，小泉空迈步转身离去。
原地，伊藤正一缓缓抬起头，目送着黑发青年的身影消失。
虽然知道有些东西能说，但是，总觉得百加得和组织里那些传言说的不大一样？
————
美滋滋地回到办公室，一路上小泉空的脚步都非常轻快，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容。
不费吹灰之力大仇得报的小泉空倒在椅子里畅快地晃悠着。
“叮叮——”
手机再次收到新的消息，又是一位新的求职者。
小泉空嘴角垮了下去，麻木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HR小泉:保安，24小时班制，年休0天，上班地点不定，转正前没工资，转正后薪资看表现。】
这些话无异于告诉对方‘别来，快逃’。
放下手机，小泉空垂头丧气地托着腮，只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
他和多少个求职者聊过就收到了多少个举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招到新人？
迷茫了两分钟，桌上原本应该安静下来的手机竟然再次响起，小泉空机械地打开消息列表。
【安室透: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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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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