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板,你做的决定难道真的不会伤害到别人吗?你以为的离开是为大家好,是指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别的地方独自解决一切吗?你知道顾封为了找你也曾经伤心过吗?李知恩为了你紧皱的眉,老板你看见过吗?
这一次你也打算隐瞒下去吗?
赵渠忽然记起来几年前的宋命。那个时候的记忆赵渠想起来还需要皱紧眉头才能想起来,仿佛这是一段很难记起来的记忆,他记起来刚刚见到老板的时候,老板总是脸色奇差,早退晚到,总是生病胃疼,赵渠跟在老板的身边不仅得是个仓管,还得是个丫鬟,跑腿,外卖员,苦力,一个人五份活,拿一份工资,想一想那个时候老板真是弱不禁风,正是需要人安慰就能轻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吧,都怪当时的他不开窍,连看都不敢看这个大帅哥老板,不然……扯远了。
不过……难道那个时候老板已经在一个人对付自己的梦魇吗?
顾封倒也没有怀疑过,他是无条件相信老宋的,见这两个人支支吾吾你看我我看你,他也就不想猜那点破事了,他说:“哎等等,咱们先看看什么时候能出去吧,老宋,我跟你说,就在你们两个犯病时候,王小泽那个龟孙子跑了。”
宋命站起身道:“跑了就跑了,急什么。”
顾封一脸着急:“我怎么不着急,要不是这个龟孙子害得我们出不去,我们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要是不能抓他出去,难消我心头之恨!”
“恨,也就你能恨得起来了,现在都要饿死了,你还能恨的起来啊!”黄羽怼了一嘴。
顾封从兜里抛出一包食物,“吃吃吃,吃不死你。这几天我冒着危险去找吃的你都用屁股吃了?”
“食物?”赵渠一听来劲了,“有食物,你从哪里得来的?”随即又微微恶心了一下,胃酸开始因为食物兴奋起来,他说“不会是生……肉吧。”
顾封白了一眼:“什么肉,大少爷我从哪里给你弄肉,”他从兜里抛了一包饼干,“有的吃就不错了。”
“不是生肉,你不是吃了……”赵渠不确定说。
“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顾封笑着说,“这是我跑出去躲在餐桌下时发现有人在桌子下用蜡油封了食物,哎呀,真是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干的,真的太牛逼了!”
“可是……”赵渠还想说的时候,黄羽给他使了个眼色。
黄羽插了嘴:“行了,有功夫问,不如想一想怎么出去。”
赵渠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切,他明明记得是顾封自己跑了出去,怎么一回来顾封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了一眼宋命,宋命也同样带着疑惑的神色。
看来宋命也是知道的。
顾封笑着说:“没错,不过他们刚刚醒来,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说完,他就一个人哼着小曲走到那边的装骨灰的盒子边挑挑拣拣说是要做个板凳出来。
三个人聚在一起,赵渠问:“黄哥,顾封他是不是……疯了?”
黄羽道:“我也纳闷了,这个臭小子突然跑回来说他找到了吃的,老子还以为他拖了一具尸体回来呢!”
宋命沉默着,没有说话。
黄羽看着宋命,说:“他难道是故意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赵渠咬了咬牙,“不会,这件事我们都知道,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顾封一定是受了刺激……”
说到这里,赵渠忽然说不下去了,他记起来顾封千尺门带来的人都死了,在地下室和冰室待了那么久着急回去见的人死了,谁又会不伤心呢。饿了那么久,精神紧绷,搁谁谁也不发疯?
赵渠扫了一眼那个待在角落里的背影,无奈道:“老板,你要不去劝劝。”
宋命一挑眉,“劝他,不如送他去医院。”
黄羽猜测着说:“他真的发疯了,嘿嘿。”他意有所指望着赵渠,“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我们活着的人中最先发疯的,没想到顾封先疯了。”
宋命没好气道:“废话少说。你说委托人跑了,他跑你没拦住他?”
黄羽顿时有点委屈,“我拦——我按的住吗,而且这个家伙大吼大叫,我还没反应这家伙的人舌头是怎么长出的,又怕他把游戏者引来,而且你们两个人也在梦里大吼大叫怎么也叫不醒,顾封又出去了,我一个人顾头不顾尾拦得住吗我。”他扫了一眼赵渠,“不过,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同时大吼大叫而且在梦里……你们?”
宋命明显不耐烦的冷笑了一下。
赵渠赶忙解释:“还不是怪委托人,他长出来舌头……总之很难解释。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黄羽见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选择去了一边待着,不过眼神实在是有点鬼鬼祟祟。
赵渠盯着这道时不时吃瓜的目光,他低声:“老板,上次你没忘了问边老板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吧。”
宋命:“当然问了。他们用的死办法。”
赵渠一愣。“死……办法?”
“等时间从梦魇中流失过去。他们足足等了八天。可是我们是他们的两倍之多。我们暂时躲在这里还没有被发现只有一个原因,这里似乎是安全屋。当然了边老板也是提过的。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对手。”
“曹良。”赵渠说。
“没错,委托人逃了,曹良很有可能受到他的指示来杀我们。”宋命笑着说,“我看委托人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们。”
“还有多久?”赵渠道。
“六天。”宋命坐下来靠着墙,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猜委托人会在我们最脆皮的时候,来攻击我们。不过委托人不知道我们出去的最后日期,如果我们运气好,等到最后的时候他也许会凑巧错过,这样我们也就能出去了。如果我们运气不好,也就是这几天了,到时候会跟曹良拼死一搏。”
赵渠点头:“好。那就拼死一搏。”
宋命笑了一下,“你怕吗?”
“那你刚才怕吗?”赵渠问,“在梦魇里的时候,你怕么,是怕我会松手,还是怕我不救你。”
宋命低着头,他的手相互摩擦着,似乎是在暖手,他毫不犹豫道:“怕。”
他看向了赵渠,“我怕你跟我一起死。”
赵渠久久都无法回答,他的心中下起来小雨似的,雨水从他的眼眶中轮转,久久相望,无言。
赵渠笑着哭了。
“原来你的梦魇是这样的。”赵渠低头擦了擦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你的梦魇很奇怪,看来回去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了。”
“很难吧。”宋命道。
“很难说。老板,不过,这次你别走行吗?”赵渠继续说。
宋命没有答应,但也没拒绝。
……
……
——
等待着曹良的偷袭提心吊胆的日子里,顾封依旧像是忘了一切似的,这几天厚着脸皮这里晃荡一下,那里怼一嘴。让大家都没办法不相信顾封的一定是失忆了。
在这个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地方,除了养精蓄锐和看着昏暗的地下室度日,大家就把木箱子吧拉开,从冰室里一直磨着一根冰块。
宋命没有什么活动,他的冰棍制造任务交给了赵渠。
赵渠每天舔完了一点饼干两眼一睁就是干,他记不清时间,只能去磨冰棍消磨时间,然后回来看着守在一只蜡烛旁边的宋命。
地下室实在是太暗了,为了节省蜡烛,每天就点了一只蜡烛。赵渠看宋命看得也很不真切,其余时间就摸着黑跑去了冰室跟地下室连着的那个洞,每天钻狗洞似的钻来钻去。
倒是让赵渠没想到的是,顾封这么挑的人没想到丝毫不嫌弃,每天乐观积极向上极其不正常,在这个狗洞里钻得次数最多。
至于黄羽每天都骂骂咧咧希望委托人赶快带着曹良来灭了顾封,每天听着顾封叽叽喳喳跟只多舌鸟似的没完没了。
宋命却显得安静的过分。他大部分时间与其说是在睡觉,不如说是梦魇发作了。他虽然睡着了,但是嘴里老是絮絮叨叨说着很多话,可惜这些话一句都让人听不懂。有时候一分钟就醒了过来,有的时候十分钟,大家都在忙,再加上宋命似乎也注意到自己不正常就一人躲在出口那边,谁也没注意到宋命这个症状。所以赵渠发现后就一会看看宋命,一会喊一声,把黄羽给烦的不行。
赵渠本想着趁着大家睡着了想要进入宋命的梦魇中,可惜,还没进去就让宋命察觉到了。
宋命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说:“你如果进入我的梦魇,到时候曹良来了,他们两个怎么办。到时候不光他们会死,我们也会在梦魇中死去。再说,你还没有经验一个人进入别人的梦魇,我的梦魇或许不会很难,但里面情况很复杂,连我自己都破解了很久。”
“我……”赵渠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以他的实力的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冒险进入宋命的梦魇。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过那座在宋命梦魇中的残破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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