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琉雅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放下了筷子。沉默了片刻,又兀自笑出了声,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确实很好笑,好像突然把生活活得很糟糕,之前二十多年的时光似乎都成了假象。
于是,她那边刚约好,回头就看见了好友独自坐在餐桌边笑得很开心。
桃子:……
“雅雅,我去,你真是要吓到我了。”李相桃忽然间觉得自己一定要跟过来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哦,我没事。”木琉雅收回了笑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医生还是要看的。”
“……”桃子莫名有了一种当家长的无奈感。
那个朋友只是最近回到这个城市了,在这里并没有诊所,但好在现在正好有空,于是桃子便在一家高档餐厅定了个包间,约着两个小时后见。
*
“对不起对不起!”桃子慌里慌张地朝里面的人道歉,然后就把木琉雅给拉到空荡荡的走廊里,顺带还把包间的门关上了。
“琉雅!你怎么回事儿?”李相桃都要怀疑人生了,“你是怎么会跟心理医生打起来?”
这话说的夸张了,并没有打起来,其实只是好友单方面扇了对方一巴掌,对方没有争斗的打算,但若是桃子听到动静后晚一步闯进来,木琉雅就要直接拽住对方的衣领了。
被拉出来的木琉雅倒是毫无反抗,没有一点暴躁的情绪,她甚至很平和地道了个歉:“对不起。”
“跟我说有什么用啊。”李相桃感到很头疼,“刚刚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他冒犯到你了?”
除此之外,李相桃根本想不到为什么,向来懒得牵扯进纠纷里的好友会主动惹事。
木琉雅微微垂着眼眸,摇了摇头。
她也确实感到很抱歉,是桃子关心她,辛苦拉关系定位置给她找的心理咨询,她却……但是也确实忍不住,听到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自我介绍姓文的时候,木琉雅突然就感觉对方是梦里那个骗了她的文队、杀了她的王爷。
“也是,我瞧着对方人挺好的,那你为什么打他啊?”
“他很像个伪君子。”不占理的木琉雅小声辩驳了一句。
李相桃哑口无言,她觉得是好友有偏见,可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如果木琉雅并不信任这个人,那也无从谈起心理咨询了。
“行吧行吧,我找个理由推了,再给你找个别的咨询师。”她叹了口气,妥协道。
哪知木琉雅闻言抬起头,一脸认真:“不用,就他了。”
“哈?”
*
而在刚刚,包间的门被关上之后,文晢泉就受到了来自乌鸦的无情嘲讽:
【真是活该啊,谁让你当初一剑痛死人家的,这下想忘都难忘掉喽~】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最初让她死在那片林子里不就好了嘛,后来还要拦着那什么公主、刺客……】
听到脑袋里传来的聒噪声,文晢泉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冷静地坐在椅子上,毫不后悔道:“我怎么可能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那人家死自己手里也不行?你好霸道哦~】一阵阴阳怪气。
他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沉声:“她以前答应过我,不会自杀的,她说过……宁愿死在我手里。”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免有些干涩。
【哦,谁管你什么理由,反正你是被打了嘻嘻嘻。】
“那又如何,她好久没这么主动亲近我了。”话语中竟还有些许遗憾。
【……哼,神经病。】
“我还没问你呢,那些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人是怎么回事?”文晢泉收敛了那微弱的情绪,抬手把玩着桌上的瓷杯,问了一句。
【哦,那个啊,放心,不会对她有害的。】
【你以为,仅凭两个人就能撑起这么完善的梦境吗?不塞点人,怎么补充细节。】
“那些人会怎样?”
【他们本就另有身份,待在这个梦里对他们反而是件好事。安啦,不会报应到你爱人身上的。】乌鸦也是奇了怪了,这男人都学习了那么多现代的知识,却还是如旧地迷信。
不过也是,若没有这份迷信,当初走了歪门邪道的话,便也等不到现如今的这份机会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文晢泉就不再理会脑海中的乌鸦了,任凭对方如何吐槽,都不给予回应。
熟悉了他这一套的乌鸦骂了会儿某人的心机,便深感无趣,兀自闭了声。
文晢泉等了好一会儿,门口才再次传来动静,如他所料,木琉雅又回来了。
他抬头看向对方,眸子里载着熟悉的柔和笑意,温声问:“现在有觉得情绪好受些了吗?”
木琉雅尽量不去看对方的脸,微微点了点头,便沉默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至于李相桃,则被她留在了外面。虽然桃子很是惶恐,但是在一脸镇定的木琉雅的忽悠下,还是先去找了个咖啡厅坐着等消息了,顺便跟自己老公打听打听这个文医生是什么情况。
包间内的氛围还是很好的,整洁芳香,绿植也摆的很是雅致。
木琉雅盯着旁边那无辜的叫不出名字的草叶子,话却是对着文医生说的:“刚刚没来得及问,您的名讳是?”
那是没来得及吗?不过文医生很是默契地忽视了之前的那点“不愉快”。
“晢泉。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递过来了一张雕着细小花纹的黑色卡片。
木琉雅低低瞥了一眼上面的字,以及那映衬的白皙的长而有力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拿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不仅是看起来有质感,实际上也挺有重量的。
她将名片收到了外衣的口袋里,随后继续盯那不知名的叶子。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那人收回手后,才缓声问道。
听到这话,木琉雅有些惊讶地瞧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见对方终于愿意正眼瞧自己一眼了,他无声笑着摇了摇头。
“木琉雅。”她可没准备什么名片,索性掏出手机打了字,示意给对方看是哪几个字。
“我知道了。”文晢泉点了点头,随后道:“如果木姑娘愿意的话,不妨告诉我,您最近是有什么苦恼的吗?”
木姑娘。
现在这个时代倒是少有人在正是场合以姑娘相称的,多数都喊得小姐、女士。对方这样喊,倒是又让木琉雅恍惚觉得荣王爷就坐在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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