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7-8

市丸:“你退下,吉良。你还不想死吧?”

日番谷咬紧牙关:“别犯傻了,只退后这么点怎么够?赶快从我眼前消失!无关的人,退到看不见的地方越远越好。要是还敢留在这里半径三里之内的,被波及而死我可不管,”他抽刀出鞘,“端坐霜天,冰轮丸!”

这是冰雪系最强的斩魄刀,随着始解咒语召唤,冰雪苍龙腾空出世,守护主人左右。日番谷举着利刃飞快扫向市丸银,杀招如同天罗地网,以对手难以周全应对的密度和速度设下,换作一般的对手早就要认输。但市丸银迟迟不出击,直至“冰”临“城”下,日番谷的冰凌冻结了他一臂的行动力,眯缝的眼终于露出杀意,袖里的斩魄刀划开羽织刺出,“射杀他,神枪。”

日番谷正要一刀了断,如此只好避开。

“这样好吗?如果你躲开的话,那个小姑娘可就没命咯。她好像就倒在神枪的枪口哦。”

“雏森——!”

一缕青烟团绕渐浓,现出实体,所出现的女子全力持刀抗衡。

“松本?”日番谷惊喜的声音。

“乱菊?”市丸银诧异的声音。

松本乱菊:“实在对不起,本来按照队长的命令我应该回队舍,但感觉到冰轮丸的灵压后就又折回来了。市丸队长,请把刀收起来,如果你再不收起来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

原本无比亲近的二人,一个立在屋顶,一个蹲踞在地,以刀相向。就像刚刚的日番谷和雏森。

究竟静灵庭的风水有什么奇异的魔力,将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松本的斩魄刀灰猫裂开细细的蜘蛛纹,灵压的压迫挫伤了她的手臂。市丸银终于还是收回神枪。

日番谷:“等一下,市丸!”

市丸银:“与其对我紧追不舍,还不如担心一下那个五番队的副队长吧。”

已至午夜,灵压收回的天幕安静而诡秘,十番队闹出一阵小小的骚动,医疗死神带着浓重的睡意包扎好松本乱菊和雏森桃的伤,以伤痛将一场纷扰收尾。

日番谷望着精神崩溃到无意识的雏森,又想起她初时看到蓝染尸体的那个场面,他脚步还未达到便听到属于雏森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蓝染队长”。进入静灵庭后,他们各自拥有了新的阵营和身份,遇见时也要端出一脸公事公办的面孔,那次,日番谷不顾雏森的痛苦拦截了她和吉良的对决,下令把她关进拘留所,对蓝染死因的关注让他忽略了一个事实。

从何时起,雏森比起青梅竹马的自己更在意她的队长。

比起共同拥有厚厚积淀的自己,更信任她的队长。

即便日番谷从松本那里听说,雏森担心自己的灵压为求解决之法而来到静灵庭,但显然,她留在这里甘之如饴的理由已不是他。

她的甘之如饴,在数日前被钉在高塔上,鬈发凌乱,目光惘然,流出的血如瀑布绵延而下。

雏森,你该怎么办?日番谷皱着眉头,旋即又想,在朽木露琪亚处刑的日子将解放双极的力量,靠这力量企图毁灭尸魂界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话,如果那就是市丸银所企图的话,那么这场处刑我不能放任不管······

日番谷设下【境门】结界,这个高级结界能反射外侧攻击,确保雏森是安全的。他走出十番队舍,身后背着沉重的斩魄刀,前头是中央四十六室。他没有任何准许,以一柄刀强行违抗禁令,破开重重大门。

满室腥臭。

阴幽的灯光缓缓描摹出眼前的实景,尸体的血已经干到开裂,可以推测死亡时间约在很久很久之前。

很久,久到无法在近期下达提前朽木露琪亚行刑时间的命令。

“我就知道您会来。”吉良站在光口处说道。

“这些人,是你杀的?”

局势牵扯进越来越多的人,演变得越来越扑朔。

日番谷紧追不舍,吉良一味逃,却不正面回答任何问题。

“境门结界能够反射外侧攻击,但从内部破坏却很简单,雏森又是鬼道高手,您不担心她吗?”吉良终于开口。

“你是故意误导我吗?”日番谷沉着嗓音问,他个子小小一只,怎么都像孩子,偏偏那锐利的眼眸和拧紧的眉毛,比年长者都成熟慎重。

日番谷收住身形转换方向,对身后人吩咐道,“交给你,松本。”

无论如何,他不能拿雏森冒险。

他迅速折回身,探索雏森桃的灵压所在,一直追向清净塔居林。

自从蓝染之死,无论是少年老成的十番队队长,还是一贯严谨稳重的五番队副,都变得不像自己。随波逐流、思维固化不灵、慌乱看不清局势的隐性因子似乎一时齐发,让自己处于越来越被动的境地。曾经对着市丸银悲慨控诉的雏森桃,这一刻又还原回温顺柔糯的小猫咪,乖乖跟着他走进禁地清净塔。

“有个人想见你。”市丸银简单解释道,“在你身后。”

在雏森桃身后,门扇推开落进一怀温暖如同幻象的光明,高大的身影被光的笔触一一拓写,带着真实的轮廓与厚度。

雏森桃缓缓走向朝思暮想的男子,“蓝染队长?”

“抱歉,让你担心了。”蓝染惣又介对部下微笑,一如从前。

“没关系,”她含着鼻音窝进队长的双臂,“光是队长还活着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原谅。”

“能有你这样的部下真是太好了,谢谢你,雏森,真的谢谢你。”他真诚地说。

能有蓝染队长这样的上级才是太好了,在您身边非常幸福。雏森管不得那么多了,她紧紧抱住那具伟岸的身躯,感受暌违已久的温暖重新包裹自己,忘记身外一切。

“永别了。”他以相同的声调说出道别语,像是春风拂面的催眠。

永别?雏森桃的意识还沉浸在上一秒的重逢画面,永别是什么意思?

市丸银默然看着一柄刀贯穿雏森哭得瑟瑟发抖的身躯,女孩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而那个温柔的偶像,一秒之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血从伤处涌出,来不及醒悟,雏森桃瘫软在地。犹记得上一次倒下的时候,她依稀听见被她指责的日番谷心疼她紧握刀的双手擦破皮肉;而这一次,一直引以为傲的队长冷漠地踩过她面前的地板,告诉市丸银“走吧”。是记忆里的人物情节出了差错,还是此刻仍是她昏迷于十番队舍的一场噩梦?她似乎未能全然清醒,却将要陷入永久的沉睡。

意识融入洪荒之流的上一秒,门外来者喘着粗气拦住了蓝染惣又介和市丸银。但是雏森感觉不到了。

“你好,日番谷。”蓝染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蓝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是蓝染吗?”日番谷怀疑自己的眼睛。

“如你所见正是我本人,话说比我预料的要早一些赶过来呢,日番谷队长。”

市丸银笑吟吟地搭腔,“抱歉,看来井鹤的拖延战术没什么作用。”

“你们在说什么?”日番谷警觉。

“讨论战术罢了,分散敌人的战斗力应是战术的基本不是吗?”

日番谷环视四周,最终在对方敌意的目光中逐渐明白所谓“敌人”和“战斗力”,无一不是自己。但是,有一个比眼下状况更紧要的事。

“雏森在哪?”

蓝染袖着双手,重复了一遍,“雏森在哪儿啊?”

瞬步全开,日番谷飞影一般掠过两人中间,看见半扇门内发冷的雏森。

“被你看到了,”蓝染装作无奈,“最起码为了不让你发现,该将她剁成粉碎才是。”

一生最珍视的人,被他玩味地说出死法,不可饶恕!

拳头握紧,日番谷忍着怒气问:“蓝染惣又介,你一直在骗每一个人吗?”

“我没有骗人,只是你们每个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罢了。”

“你说不了解?”日番谷大声驳斥,“雏森,她那么憧憬你,因为想要能够接近你一点、想帮上你的忙,发了疯似的拼命努力!”

蓝染笑:“我知道。对自己怀有憧憬的人最好驾驭,所以我才推举她当我的部下。”

日番谷一怔,蓝染却抢在他说话前接下去,唯恐刺激不到他,“你记着,日番谷,憧憬是距离理解最远的一种感觉。”

语声如芒,刺痛最敏感的神经,日番谷不由分说地拔刀出鞘,凌厉而霸道的冰气渗透灵压,霎时胀满整座居室,锋利的刀刃暗藏机锋,所过之处冰雪凝结,铸成坚不可摧的盾和锐不可当的矛,既凄美又壮烈。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多说无益,用暴力解决吧。

“别太虚张声势,这样反而显示出你的软弱。”蓝染表现得游刃有余。

日番谷携带冰龙飞冲过去,举起斩魄刀给出致命一击,与此同时,蓝染所站立的地方冻成冰牢,把这个狂妄残酷的人锁在其中。万无一失的配合,等日番谷冲到近前凝神细看时,却见冰牢里的人影转淡,很快消失无踪。

“什么?”心下起了不好的预感。

动作凝滞的瞬间,日番谷肩膀迸出鲜艳的血,身后整条冰龙都因重伤导致的灵压不稳而碎落一地,冰块上沾着无数血痕。他疲惫倒地。

无数泛黄的图像透过深潭般的心灵,在眼前一帧一帧演绎,随着意识遗失而再度尘封入内心潮湿黑暗的角落。为什么毫无意义的琐事会在生死一刻间找到自己?为什么从未在意的细节会细数自己的罪证?若是一早禁止雏森仰慕蓝染就好了,哪怕这举动将暴露私心,也好过他眼睁睁而救不得;若是不曾和雏森进入静灵庭,倒也一了百了,现下如何向老祖母交代呢?

日番谷追逐雏森,发现她宽厚包容,但他若能静下心来鉴定自己,就会发现他也是同一类人。还要难得的是,他顾全大局,即便处于危急时刻,表现也可圈可点。浩瀚如海的心灵和高度敏感的自律,多么美妙的结合。他的才华不亚于人称天才的朽木白哉和市丸银,而人格素养又高于蓝染惣又介,之所以看上去疲于奔命,为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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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雏花烧刀
连载中桃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