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西洲看向裴沛,而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曾经,当裴沛需要面对一些不熟悉的人或事,她的表情每次都是这样。
现在,她用同样的表情把自己武装起来面对瞿西洲。
裴沛的脸色有一点苍白,似乎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瘦了一些,但身上的线条依旧紧实。
瞿西洲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裴沛开始健身的。
他急匆匆的回家准备拿几件衣服飞往下一个城市,在柜子里发现了健身包,里面还有几件衣服。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裴沛什么时候有了健身的习惯,衣服都不是新的,说明已经有段日子了。
瞿西洲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什么好说的,什么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我有我的问题,你也有你的。这段婚姻没有谁对谁错,我们只是两个不合适的人,幸而发现的时间还早,我们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所以你做好了重新选择的准备,是么?”
“我也没错到不值拥有得一段新的感情。”
瞿西洲突然咳嗽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整整一宿的烟,他捂住嘴想强压下去,可怎么都止不住。裴沛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瞿西洲感受到裴沛的靠近,抓住裴沛的衣摆,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的抱住了裴沛的腰,把脸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裴沛没有推开他,这样要面子的瞿西洲,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推开他。
瞿西洲的肩膀微微颤着,头发乱了,紧绷着身体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不知过了多久,瞿西洲直起了身体,他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一步一步走向门口,面对着大门,嘶哑着嗓子说了最后一句话,“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裴沛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手机不定时的响上一阵,然后又兀自的悄无声息安静下去。她一直看着刚刚瞿西洲趴过的位置衣服上那明显的湿痕,眼泪也簌簌滑落。
她知道,瞿西洲这次真的不会再来了。
瞿西洲没有再出现。
裴沛过三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感慨很多,她的三十岁几乎过半。
在黄金般的岁月里她谈过恋爱,结过婚也离了婚。从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走到了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她养过一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狗,也亲手送走它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很爱很爱过一个男人,也亲手分明了和他的过往。裴沛有时候会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一个冷情冷性的女人,决定要走的那一刻从来都不回头。可她偶尔也会感谢这样决绝果断的自己,在多少次生存挣扎的边缘走到了安全的地带。
三十四岁的她不年轻也没有很老,有不会抛弃她的房子和代步的车,真心的朋友,让人不省心的亲人,三十四岁,裴沛觉得能走到这里,很可以了。
那些有机会好好道别的人,和突然之间消失掉的人,裴沛已经明白也接受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的道理。彼此的缘分深浅不同,有人能与你常伴十几年,有人只是行路途中匆匆一瞥,都没关系,大家都是一样的,谁也未必比谁的幸运多上几分。
裴沛打开管晨晨递过来的盒子,有些无奈。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你买这么贵…”
“你别逼我跟寿星翻脸啊,不就是个戒指,怎么,我花不起这钱还是不舍得给你花这钱?瞧不起谁呢?”
两个皮猴这两年身高窜了不少,这个节骨眼上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拍手一边重复亲妈的话,“瞧不起谁!”
“对!瞧不起谁!”
“打开,打开!”
“嗯!要打开,要看看!”
管晨晨一个手势,两个孩子马上用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看看吧,跟我就别客气了,试试合不合适,我记着码买的。”
裴沛握住戒指盒,上面的logo召显着它不菲的身价,右手轻轻打开盒子,一枚椭圆形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管晨晨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裴沛的手,拿出戒指,亲手帮裴沛戴在了中指上,严丝合缝。
“哇!”
“好漂亮啊!”
男性生物对首饰的欣赏最多到这里,尤其是幼小的男性生物,知道赞美那都是情商感人。
裴沛握了握纤长的手指,钻戒选的很衬她的手型,显得格外好看。
“眼光不错吧,”管晨晨把盒子盖上,塞到裴沛的包里,“别摘了,就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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