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回事。”
“两回事？”顾墨言睁大眼睛，没想到裴沛想了半天的回答是这样的。
裴沛也愣了一下，她这是下意识的回答。
“我已经三十五岁了，自然不会是一样的。”
顾墨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两个人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
在顾墨言没有看到的地方，裴沛的眼神清明坚定，同样红色的灯光照在她冰冷的脸上，毫无暖意。
电话里申云泽似乎在厨房忙些什么，“这周末怎么样，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我都可以，看你的安排。”
申云泽的笑声从扬声器里清晰的传出，“我想不然就定在我哥他们那？这样也能放松一些，不会太拘谨。”
“那我问问管晨晨的时间吧。”
挂断电话，裴沛从罐子里弄出黄豆大小的眼霜一点一点在眼周按摩，促进吸收。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离四十岁也没有几年的时间了，不是二十几岁青葱水嫩的时候。除了笑起来眼角淡淡的笑纹，还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呢？
比如不太会感情用事，更理性了。
管晨晨并不介意把事情定在她家里，什么安排都有她的王牌阿姨，和裴沛半辈子的交情，申云泽跟老董又是亲戚，亲疏远近不算什么，只不过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更正式一点。
裴沛来的早，裴靖不放心的跟阿姨在厨房里忙活，两个人有了说几句话的空闲。
“也没什么，无所谓正不正式，只是个形式。”
管晨晨眼睛抓住裴沛，跟她对视，“你真这么想？”
“嗯，不然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怎么都好，只要你过得好。”管晨晨挪了挪身子，挨着裴沛蹭了蹭她的胳膊，像还在上学时两个人背着书去上课的路上，那个时候没有老董，没有儿子，没有瞿西洲，没有申云泽，只有她们。
花一样的年纪，眼睛里都是天真和单纯。可走到现在，不管保养的再好，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多少，但和真的年轻人站在一起，早就是一目了然的不同。
“你怎么了？”裴沛偏过头问。
管晨晨叹了口气，“没什么。”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要这个样子，我不爱看。”
沉默了许久，“我觉得老董变心了。”
裴沛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什么意思，他出轨了？”
“我想还没有，多少年的夫妻，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在一起久了，日子平平淡淡的，两个人熟悉到一个人似的，早就是亲人了。审美疲劳很正常，我偶尔看到年轻的小伙子也会觉得心动，可那也只是心动。”
“老董到底做什么了？”
“他不用做什么，一个表情，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个会藏事的人。所以我也直接问了他，他承认了，应酬的时候遇到个姑娘，既喜欢又欣赏，也打算只停留在喜欢和欣赏上。”
“你信了？”
“怎么不信呢？要想做什么，他早就有这个能力和资本了。又不是谁离了谁就过不了，情份还是有的，他再怎么不念旧情，也不会那么伤害我，会摊开了讲的。”
“然后就这么算了？”
“合作结束了，没有联系了，自然就淡忘了。”
“你心里还有他吗？”
管晨晨想了一会儿，“这个字我很久没有考虑过了，应该是还爱吧，但不会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了。我们说好了，真有了那个心思，谁都别瞒着谁，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我们还有儿子，不会把场面弄的太难看，最起码别是以伤害对方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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